八十三 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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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额头、小腿、手臂,忍受着剧烈疼痛,交错间身体不同程度的遭受重创。在我意识到斩击袭来的同时,剑腾竟以更快的速度突然变向。

身体因巨力被击退的同时,被击打的右臂已经红肿。身体麻木不堪,仅靠着唯一的知觉下意识的动了起来。

“我,我怎么会忘记!”

咳!

黑刀刀尖抵住喉咙,猛然袭来的冲击以及那窒息感疯狂掠夺着我的意识,近乎快要昏过去。

我……

我怎么可能忘记,几乎连伤口处都一模一样。

……

……

夕阳之下,临近黄昏,不知疲倦的蝉鸣为这快要结束的夏天平添了份凄凉。越到了这个时候,心中藏匿的那份燥热感就越是蠢蠢欲动。

模糊的记忆里,那个昏黄燥热的夏日,开启了名为叶一凡的少年同剑道少女剑腾的邂逅……

“喂,叶一凡,你走什么神呢!”

“啊?哦……”随口应和着,那个年幼的我在回过神来时依旧是保持着对什么也怎么上心的恶劣态度。

在印象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建起来的精致建筑,在那个百般无赖的时间里,能吸引到像我们这样无所事事的孩提,唯一值得称道的不过是同周围民居不相同的特异性。

整体的木质结构,精致而小巧。不知是否是屋主有意而为之,这幢建筑明明是不久之前建造却给人以特殊的年代感,和极为古朴的质感。

“据说不远处的剑道馆就是这家人开的呢。”

“是的。”我拄着下巴随口说道:“日本人哦。”

伙伴们争先恐后的攀上围墙,如此大惊小怪无非也是图个新鲜感。远超于同龄人的聪慧让我对这样的行为感到极其的不屑,其实打从第一眼,我便知道这不过是日本最普通的民居。

这点我早已从各种各样日本翻译过来的文章了解到,可耐着性子陪他们胡来,也是有着特别在意的地方。

“快看,是她诶。”

“哪了?哪了?

“真的哦!”

顺着伙伴所指的方向,终于提起了些许的兴趣来。那比本人身高还要长的竹刀正被女孩吃力的握着,十分卖力的在练习所谓的剑道。

只有在电视中才能见到的光景以及任何从未见过的事物对于小子来讲,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同样的是,我也不例外。

虽然这发生在14岁小孩子的身上并不可笑,但那时候的我已经是业界较为出名的小说作者,并不想因此而浪费时间,耻于如此这般幼稚,却还忍不住想看的心情。

正当我摇着头想要离开时,突发的状况让我来不及阻止。

“你,你们……”女孩忽的蹲坐在地上,手中竹刀被扔到一旁,一旁的石子正是来自身旁熊孩子的恶作剧。

我清楚的看到那枚石子确确实实的砸到了女孩的头上,只不过周遭的熊孩子们并不在意,只是这样看着女孩接下来的举动。

“你们,到底……要,要干什么!”

女孩用着极其蹩脚的中文似乎是在质疑,这在孩子们看来像极了乡下来的老太太那土到掉渣的方言。如此,惹得这十来个小孩的哄堂大笑,这也让那女孩气的直跺脚。

当然,似乎也只有我看到那女孩眼中含着泪水,那一下应该是很痛,不过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个恶作剧而已。

“走,走开,啊!”

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女孩咬着牙,硬生生挤出来几个晦涩的词语,在重复了好几遍后终于听明白是‘走开’。伴随着‘果真是日本人’这样的嬉笑声,竟还有人要学着前一人的模样,还要扔石子。

“走了。”我实在看不过去,加以制止,冷冷的说道。

“怎么了啊,这就要走了诶?”

姑且是以巨额的收入和远超同龄人的见识获取了同伴心目中的高大地位,这样一个小大人的话语,惹得其他人大感无趣,也纷纷冲那女孩做起鬼脸来,从围墙翻了下来,准备离开。

我想,这不过是还处于少年时期一个微不足道的恶作剧,可对于那个女孩来说,还是太过残忍。

当我伫立于这庭院门前,回想起女孩挥舞竹刀时认真的模样,以及咬牙挤出那晦涩词语时,其他人哄堂的笑声,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去。

透过大开的大门,我望见那女孩一身和服,重新提起竹刀,紧咬牙齿,鼓起的小脸气的通红。

“怎么?想打架么!”

“不过是个外来人罢了。”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面对同伴们的嘲讽,女孩依旧是愤怒的望着我们一行人,这惹得其他人的极为不满,撸起袖子来,叫嚷着要她瞧瞧厉害。

准确的来说,此刻的我并没有在意其他的事情,只是盯住女孩那双眼睛。像是蒙住一层神秘的雾纱那般,漆黑而深邃,神秘的朦胧之感深深的吸引住了我。

而同样,那女孩也鼓起丝毫不退缩的勇气,针锋相对般狠狠的瞪了回来,仿佛要生吃人一般。似乎是错误的解读,把同我的对视和孩子们那股恶意理解成了一个意思,而归咎于领头的,也就是我身上来。

“你!站住!”

竹刀直指人群中的我,充斥着满盈的愤怒。但似乎女孩的这句话说的极为顺畅,并没有任何的迟疑。

“叶一凡,怕什么!”

“这附近就没有咱不敢揍的人。”

“一个女孩这么嚣张,干她丫的。”

我再次出手制止了同伴们,在周围惊愕的目光下,双手插兜,默默的转身离开。

“结梁子喽~”

我心里这样默默的感叹着,我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而当时极为青涩、单纯的叶一凡,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奇怪的剑道少女,一个混血儿。两条怎么也挨不到一块去的平行线,两个不同的人生,却因为那天的偶遇而发生了奇特的反应,紧紧纠缠到了一起。

在现在看来,似乎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人生,如此的真实。

那正是我同剑腾的初次相遇,一段美好,而又早已决定的邂逅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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