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郡王侧妃!你们不能动我!”崔静静惊恐的看着四面走来的小厮,缓缓退后了几步。
“别在我的地盘犯贱。”蓝韫宜轻呷一口茶水,淡淡道。
她最近住在宫中,又查不明白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情本就不好,这崔静静还不知死活的往她的枪口上撞。
小厮们对崔静静威胁的话置若罔闻,把崔静静四仰八叉的抬起来,像是游街似的穿过茶楼长长的走廊,又猛地把人扔出了门口。
在场的人看着眼前行云流水的一幕,又是齐刷刷吸了一口凉气。
叶青棠看着蓝韫宜此刻的样子,双手紧紧捏成拳头,心中是更愤恨了,气得连牙关都在颤抖。
她此刻在众人前得脸了,可挥霍的都是蓝府的银子!
她今日买下这一间茗顶茶楼,恐怕她要少了整整五年的鲍参翅肚!不是自己的银子她就不知道心疼吗?
是不是就是想着挥霍光所有的银子,让她一辈子吃馒头?
这个狠毒的下贱胚子!
叶青棠刚想上前,狠狠给蓝韫宜一个耳光,也算是代表蓝韫宜的大哥教训她。
可还未等她迈开步子,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人。
叶青棠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微微勾了勾嘴角,随后又站在了原地。
是了,她不教训,有的是人要教训蓝韫宜。
“蓝韫宜!蓝韫宜呢?谁是蓝韫宜!”
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迈男子,义愤填膺的走了进来,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
明明已经到了岁数,就连头发都半百了,却穿的像一只花孔雀似的。
蓝韫宜有些茫然的站起身子:“老爷爷,您找我干什么?我就是蓝韫宜。您是看不清路,需要我的帮助吗?”
“豪哥!就是她,就是她以下犯上,把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从茗顶茶楼扔出去了!您要为我做主啊~~~~~~”
崔静静缩头缩脑的跟在豪郡王的身后,到了众人面前,胆子才大了一点,她摇着豪郡王的手,撒娇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随即两边的人都微微一愣。
崔静静是在茶楼门口碰见豪郡王的,心想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终于来了。
当她跟在豪郡王的身后,当蓝韫宜看见豪郡王喊她的时候,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内心就更得意了。
有钱又怎么样?跟蓝府分了家还不是贱民一个?见到她豪哥还不得乖乖行礼?
可下一秒,当她听见蓝韫宜细声细语的叫他“老人家”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黑了下来。
蓝韫宜:?
她尊老爱幼的做法不对吗?
她被她崔静静滴滴的颤音弄得浑身寒毛直竖,蓝韫宜看着豪郡王的脸,脸上多了几分意外。
“你就是蓝韫宜?”豪郡王眯着眼睛,望着蓝韫宜的脸,眸子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审视,“长得不错,脾气也辣,是我的菜!”
蓝韫宜的嘴角抽了抽:“老人家您真是老当益壮!不过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若还是为老不尊,您还是早点去死吧。”
她够讲礼貌了吧?不止怕他耳背放大了音量,跟他讲话还加您。
豪郡王被蓝韫宜的话气得直翻白眼,他颤着胸膛猛地咳嗽了几声,指着蓝韫宜的脸直哆嗦。
“你——你一个些臭银子买进封禅大典的商贾到底算什么?你如今冒犯的可是郡王和他的侧妃!”
“你到底是不知好歹还是有命没地方花?你可知郡王是什么个地位?!”
豪郡王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见有人指着鼻子骂他,他气得两眼一翻,整截身子都快入土了。
靠银子买进封禅大典?她用得着花银子进封禅大典?这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就连这个茗顶茶楼,都是她用三颗师父送她的药丸换来的。
没错,就是崔静静最看不上的老神医,送她的药丸。
她刚进茶楼的时候,茶楼的老板便毕恭毕敬的将她请了进了厢房。
他的身子不好,原本便打算举家离京,打算卖掉茶楼,看看能不能用换来的银子在黑市求的一刻药王谷老神医的药丸。
此刻见到蓝韫宜自然喜不自胜,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他就希望用自己名下的茶楼,换蓝韫宜的一颗药丸。
可蓝韫宜嫌这茶楼地方太远,还没有答应,谁知这崔静静最便来闹事了。
于是她大手一挥,给了老板三颗药丸,换下了这个铺子。
这对蓝韫宜来说没什么,可却是老板的救命稻草,他老泪纵横,就差拉扯着全家朝着蓝韫宜跪下去了。
豪郡王看着蓝韫宜嗤之以鼻的模样,更生气了。
他进气多出气少的朝着自己的身后大喊:“本王的近侍,本王的近侍呢?快些把这个女人送到郡王府,本郡王要亲自处置她!”
“敢问豪郡王侧妃,你是打算如何处置以下犯上之人?”
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蓝韫宜急急抬眸,朝着来人的方向。
晏引霄身着象牙色圆领衣袍,长腿迈着大步,懒懒的走近蓝韫宜是身边,又极为自然的圈住了她。
他眼眸幽幽,望着崔静静,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
蓝韫宜往晏引霄的身上靠了靠,感受到独属于他的气息将自己包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头那点燥意陡然烟消云散了。
“你——你——你是谁?”豪郡王不清楚眼前人的身份,却被他强大的气场吓破了胆。
晏引霄笑了笑,没有回答。
崔静静站在豪郡王身后,见豪郡王都不认识晏引霄这人,便当他是个长相貌美的小倌,想都不想就开口。
“自然是要把蓝韫宜按在我的身前磕三个响头,再扔到茶楼外的河里,没有两个时辰不许她上来。”
晏引霄微微低了低头,浑身的气场是更加阴鸷了。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又含着笑吩咐道:“好,豪郡王以下犯上,惩罚就由侧王妃说的去做。”
看着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朝着他快步走来,豪郡王大骇。
“你——你到底是谁!?”
晏引霄今日打定主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蓝韫宜的身份了。
以免又像今日这样不知死活的人前来挑衅,吓到我们的小韫宜,于是他缓缓开口。
“本王记得昨日,你的第四十八个儿子在街道闹事,惊到了豫王府的马车,是你用那老胳膊老腿在豫王府门前跪了半日,本王才让你领走了你的儿子。”
的尸体。
晏引霄缓缓开口,怕吓坏他身旁的小韫宜,晏引霄默默把最后三个字憋了回去。
“豫……豫王?”
豪郡王一个哆嗦。
这儿子平日里作奸犯科也就罢了,看见了豫王的美色,仗着自己的酒劲,竟跑到豫王府马车边,公然调戏豫王。
结果可想而知。
与其说是领回儿子,不如说是领回了一滩肉……
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侍卫,而原本得意洋洋的崔静静,此刻脸色也是煞白了起来。
她简直是不敢相信,一个跟乞丐抢食的蓝韫宜,地位比她还要下贱,怎么可能能当豫王的正王妃,豫王长得还如此俊朗……
绝不可能!
“不……不可能!我听闻豫王长相丑陋,双腿残疾,又没有生育能力,怎么可能是你??”
晏引霄的眉头拧得是更紧了,他原本是为了韬光养晦,才派石淞传出一些传言,掩人耳目,是为了做给皇帝看的。
可石淞传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没有生育能力?
他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蓝韫宜一眼,生怕被她误会。
蓝韫宜接受到了晏引霄的眼神,又迈着小碎步凑近了他,眼神里饱含鼓励。
“我知道你的情况了,我不会嫌弃你的。有病咱去看哈,我的师父都能给你看好的!”
蓝韫宜虽说着安慰的话,可她眼神闪烁,语气沉重。
晏引霄:?
“石淞!”晏引霄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快把豪郡王丢进门前大桥下的河道!让他游满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