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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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肥头大耳的男人押着我进了大营。遇见盘查的人只说是他在附近抓的可疑人物, 盘查的人瞄了我一眼, 均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甚至有一个还笑着说过一会儿来找那队长一起,说完两人均下流地笑了。

我皱了皱眉头, 瞥过头去不去看他们,心里苦思着脱身良策。

孤身陷入军营, 我没有筹码。

不能动用灵动。上次挪用灵动的力量就引来了翰君和不知道,这一次呢?没有了不知道的掩护和通风报信, 谁会来, 是敌是友?我不能想象。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灵动的力量。

剩下的,邺飞白和离铛。我都不知道我该用什么面目去面对他们, 都是故人, 都是陌生人……

困境!!

我一边苦思着一边被他们押着走,穿梭在排列整齐的青黑色营帐之间。

很莫名其妙地, 突然觉得心里一记闷锤, 什么东西狠狠砸进心里,或者又是有什么东西疯了一样从心里长出来。我一愣,停下脚步来,侧头望去,一个普通的, 一般大小的浅青色营帐,垂着厚重的帐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可是我却神使鬼差的相信里面有什么,呆呆地看着。

那道帐帘, 那道帐帘,帐帘的背后,是什么!

“看什么看!快走!”身后的人粗声粗气地说,重重推了我一把。我差点站不稳,被迫跟着往前走。

拐弯的时候,我又回过头去看那个营帐,却见帐帘微动,露出一人暗红色的衣角。

然后便错过了。

又走了几步,似乎是要到了,我看见那个当头的男人有些兴奋地搓着手,心里一阵恶心。

这时一小队人马从前面缓缓走过,压我的这队人马立刻诚惶诚恐的站到一边,恭敬的低头哈腰,等那队人马走过。

我心里好奇,抬头看去。

一行人的黑甲与路遇的其他人不同,哑光的颜色,且都非常合身。领头一人骑着一匹青骢椎,腰间一口半月型的刀,着黑面甲,看不到容貌,却在一瞬间刚好对上他的眼睛。他看着我,眼里划过一丝惊奇,却马上平复下来,依旧缓缓走了过去。

那队人马一过,我依旧被押着向前走。

走出几十步,终于停在一个大帐前面。领头的男人搓着手,两眼冒光,吩咐道:“小六和大头留下来守着,其他人先回了吧,记得去班房签个巡章。”

一人不甘心地说:“老大,我们也好久没碰过女人了……”

领头的一瞪眼,道:“争什么争!明天再来不行啊!”

那人便嘟着嘴,悻悻地走了。

我被一把推进营帐,重重跌在地上。

随即,男子带着□□的笑脸出现在营帐里。

灵动说:杀了他。

我冷冷地看着他,他要是敢动我,那我只有别无选择。

我从来都不是圣人。

他肮脏的手伸了过来,色迷迷的眼睛盯着我,口里还装腔作势道:“老实说吧,你是不是暗门派来的探子?”

我眼里一沉,正要发作,却听见帘子外两人整齐的声音:“连将军!”

随即帘子被挑开,一人穿着黯哑色黑甲,方脸浓眉,不怒自威。

那狗腿的队长立刻收回手,讨好地迎上去,谄笑道:“连九将军,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我们巡卫队了?您老现在不是在兰公子手下当差吗?”

黑甲的人冷冷道:“听说你抓了个暗门的探子?”

“是是,”那队长道,连忙把我拽过去,道:“您看,就她。”

黑甲人不说话了,上下打量着我。

那队长见状,吞了吞口水,又谄媚地笑了:“要不,您带去审审?”说着还自作聪明地向那连九将军挤眉弄眼。

那连将军脸色一沉,喝道:“既然是抓来的探子,怎么不送去审讯房,反而押下私审!”

队长脸色大变,急忙道:“将军误会了!只是这女子来头奇怪的紧,自称是附近的村民。属下只想核实无误,再送去审讯房,您也知道,审讯房那地方阴冷的紧,万一真是个无辜村民,岂不是铸成大错,所以属下想……”

“行了,”那将军不耐烦地打断他,“这次先记下了,下回别让我看到你逾越不轨!还有这女子,”那人指了指我,“公子吩咐了,要亲自审审,人,我就带走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队长暗暗松了口气,同时不免有点惋惜。

所以,那连九将军便带着我走了,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带我去见什么兰公子,而是把我扔给了几个随军的家属女眷。几个妇人烧水备炊,当我看到一桌饭菜时才发觉自己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然后便沐浴更衣,一路逃亡奔命,样子的确狼狈的很。换上的衣服依旧是不起眼的灰布棉袄,可是却干净舒服多了。

刚收拾妥当,外面便进来个年轻清秀的书童,点头道:“夫人收拾好了,便跟我来吧。”

她原是个女儿身,一开口遍漏了馅。

我原地不动,问她:“去哪儿?”

她温和地笑了笑,道:“我家公子想见,麻烦夫人移步前往。”

“请问小姐,你家公子是谁?”

“小姐不敢当,夫人叫我玉琮即可。我家公子姓邺,单名一个心字。”

我突然恍然大悟,是觉得刚才那个骑着青骢椎,穿着黑甲的人颇为眼熟。

以前在天山上时见几次。彼时,应邺永华相邀去赴宴,还和邺心在饭桌上碰过面。

邺心,竣邺山庄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之一,“九刀”之列,温文知书,气质不凡,素来有“公子如兰”的美誉,竣邺山庄内的人都称其“兰公子”。

我随玉琮前往邺心的营帐。突然想起一事,问灵动道:适才,对那浅青色营帐的强烈的感知是来自你的对不对?

灵动沉默不答。

我问:里面是谁?

灵动依然沉默,许久,才答道:易扬。

“夫人,到了。”

玉琮挑起一厚毡的帘门,对我道:“夫人请进。”

帘内,玉色儒生长衫的男子坐在暖榻上,三十不到的模样,面如朗月,眉目清秀。黑亮的发丝全部用玉簪束起来,手旁一个紫金的暖炉,男子正对着一局残棋,细细思索着,白净的手捻着一颗黑棋。

看我进来,男子微微侧过头来,点点头道:“夫人过来吧,不用拘谨的。”说罢又转头去看那局残棋。

玉琮放下了帘子,在门边跪坐了下来,拨弄着面前的碳火。我慢慢挪步,走到邺心前静静站着。

我不太懂围棋,却也看出这局棋走的很奇怪,三个角都被黑棋吃掉,白棋只能负于一角,但是却从那一角扩张开来,霸占了整个中原,大有独占鳌头之势。邺心捻着黑子想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把棋子放进了棋篓里,道:“大势已去,难道真的无力回天?”

我不答话。

邺心停了停,转过头来看着我道:“夫人可有何高见?”

我摇摇头,道:“我不会棋。”

邺心温和地笑了笑,道:“也是,这些都是我等闲人打发时间的无聊消遣。输了又如何,赢了又如何?”说着横手扫过了残局。

我默默着看着,暗觉得他话里有话,却全然摸不着头脑。

邺心一颗颗收着棋盘上的残子,表情端详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他把最后一颗放进棋篓里,转头对我道:“好久不见了,圣女朱颜。”

我扫了一眼门旁的玉琮,却见她神色如常仿佛不曾听见,依旧拨弄着碳火。邺心宽慰地向我笑笑,道:“自那日天山后崖一别,我道是再也看不见圣女。圣女果然是吉人天象,这几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微微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什么。

邺心看我戒心深重,始终不曾言语,最终轻叹一声,怅然道:“几番变故,难免万事小心,可老庄主是你生身父亲,竣邺山庄理应算你半个娘家。圣女难道在自己家里还要如此小心谨慎吗?”

我依旧沉默。

邺心温润的眼睛看着我,儒雅的声音说:“也难免你顾虑重重,一边是天主教,一边是竣邺山庄。天主教新立了圣女,老庄主死在你刀下,无论在哪边,都不再是你的归属。一个弱女子,”邺心抚掌叹道,“求活不易啊。”

忽而他看着我又笑了,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我想你是在估算我在打你什么主意?我邺心不是英雄,却自认是个君子,”他说地带上一点骄傲和自信,“朱颜跳崖了,傅清清却活了下来。奇女子矣。论心计,论胆识,论气度,无不一邺某敬佩,对那天山上的圣女神往许久。如今凤凰落魄,邺某有心投以榄枝,不知道夫人看不看地上?”邺心语气诚恳,表情真挚严肃,态度温和怡人,姿态高洁。他那高贵不凡的气质非但不盛气凌人,而反而非常让人心生亲近之意。他本只是中上的容貌,却因为这不俗的气度而显得非常引人注目。

“兰公子”三个字,名不虚传。

我沉吟片刻,终于缓缓说道:“兰公子,你若说你只是英雄相惜,那么很抱歉,我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你。”

这个答案似乎令邺心有些意外,旋即微笑又出现在他脸上,他笑道:“好,夫人快人快语,眼明果断犹过男儿。”

他收起微笑,沉吟一下,道:“夫人,你可知道我为何入了竣邺山庄?”

我突然失笑,又是如何一个长而曲折的故事?这一界怎么每个人都有故事?每个人的故事我都必须要知道?邺心看着眉心微微紧了紧,我才意识到我失态了,收起笑容,垂首道:“失礼之处,公子莫怪。不过英雄不问出身,公子的身世我没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公子也实在无须为你想要做的事情找诸多原由,是非曲直,自有人心,直言无妨。”

邺心似乎愣了一下,突然长笑道:“是是是,夫人不比寻常女子,是邺某不识高人,夫人莫怪。”停了停,邺心走下暖榻来,站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我一吓,赶忙想躲开,却被邺心拉住。邺心温润的眼睛牢牢看着我,低沉却坚定的声音缓缓道:“天主教的圣女朱颜为教杀敌,手刃亲父,随后跳崖。如今活着的不再是圣女,只是庄主的亲生女儿。邺某生受庄主大恩,誓言犬马相报。如今庄主长逝,邺某自当效忠夫人!”

突如其来的转折另我脑中一呆,却在短暂的失神后沉静下来。

我思索片刻,忽道:“适才你在马上见我,并不见有太多的惊奇。却一口咬定是我,而不是一个相貌相似的民女?”

邺心笑道:“夫人气质出众,再狼狈的外衣也遮掩不了。”

我冷笑一下,又道:“即使我剪了头发,也不见得就是亡夫,你为何一直称呼我为夫人?”

邺心僵了一下,温和的笑了:“不妨与夫人直言,两个月前,是我去接离铛回来的。”

我心里一突。

两个月前,竣邺山庄刚结束了对暗门的一波大攻击,已经深入暗门腹地,却因为粮草问题在现在这个地方驻扎了下来。有人捎来了离铛的信,吩咐封笔银子捎回去。离铛久无音训,邺飞白本以为在战乱中凶多吉少,不料却有了消息,便特地安排了兰公子去接离铛回来。

于是,兰公子便去了。

而那人真的就是离铛吗?

在烟花酒巷里醉生梦死,直到钱袋成空才想起给山庄写信要银子。兰公子看着身旁拥着艳俗的粉头,扑在酒坛中日夜不分的人。这人是离铛吗?

最后,兰公子叫人把黑白不分的离铛捆起来,绑回了驻地。

离铛酒醒后一直不言不语,兰公子好心相劝,只换回一句话:“给我酒。”

邺飞白忍了两日,终于不耐离铛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怒气冲冲进了离铛的帐内,把其他人赶了出来。

半日后,有人软着腿来找兰公子,让兰公子去劝劝,说是自少庄主进去后,不多久就开始怒斥离铛,然后越骂越凶,越骂越厉害,消停了没一会儿,就听见骂声没了,却传来鞭笞的声音。

兰公子大惊,离铛多日沉湎酒乐,体虚气浮,哪里经地起邺飞白的鞭子?当下掀了被子下床去求情。

等兰公子到帐外,正想扬声问门,却听见离铛的声音:“为什么,哥,为什么不去找她!!”

邺飞白沉着声音说:“不为什么,她既然最终决定去天山,即使是我出面她也不会跟我回来。”

“可是,哥,你刚才不是说,天山上什么消息都没有吗!可能是她已经回了天山,也可能是她又出了意外!哥,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没了……”

“什么!”

“……”

“你刚才说什么孩子。”

“……她的孩子……没了……”

“……”

“哥,求你,去找她吧,乌宗珉的身份也好,邺飞白的身份也好……”

“不,我不能去。”

“哥……”

“离铛,什么都不懂的人。是你。她不会回天山,也决不会来这里。这肮脏的争斗和血腥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我不会去找他,你也再不准去!”

离铛沉默好一阵,突然说:“哥,你变了。”

“我没变,这是她想要的,我不过成全她。”

“不,你只不过在为你自己的自私找一个无私伟大的借口。”离铛突然开始狂笑,“怎么样?权利的滋味?只尝了一口,就再也放不下了,食髓知味。怎么还会为了一个女子再次成为一个什么都不顾的痴人!”

离铛大笑,笑声尖锐刺耳。

张狂的笑声中,邺飞白悠悠的声音道:“曾经,我愿意为她放弃,但她拒绝;而如今,是我先放弃她。你死了那心吧。”

兰公子在帐外听地触目惊心。那曾经让竣邺山庄少庄主神魂颠倒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人,那个天山上穿红色衣裙却比任何人都冷酷的圣女,那个在悬崖边飘然欲仙却比任何人都残忍的女儿——圣女·朱颜。

而朱颜,还活着……

朱颜还活着,隐姓埋名,和其他人生儿育女。也许,是和暗门的人。所以,邺飞白放弃了吗?

那夜,离铛且笑且哭,声如泣血;少庄主的大帐彻夜灯火通明,如此三天三夜。三天后,离铛逃离。

邺飞白似乎早有意料,在大帐内对所有人说:“逃了就逃了,从今天起,竣邺山庄没有离铛这个人!”底下有人不忍,却见邺飞白寒霜般的面孔,生生把所有求情的话吞到肚子里。

“你不用叫我夫人。”我突然说道,“我从不是谁的夫人,而那个孩子,也从来不是我的。”那只是,灵动的肉胎而已……我想着,内心绞痛。

“是,小姐。”邺心垂目道。

顿了顿,邺心依然是垂首不语。

我看着他,平稳地说:“兰公子好象话才说了一半,你还没有说完,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邺心扬起温润的眉眼,不紧不慢地说:“小姐乃庄主之女,老庄主亡,则,庄主之位小姐当仁不让。”

我目光一沉:“你,想让我当竣邺山庄庄主?”

邺心毫不迟疑,双膝一曲,跪于地上:“恭迎,邺小姐归家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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