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中,唐龙瞥见沈筠跟了进来,驻足问她道。
“你跟我做什么?改变主意了?”
“路是公家的,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碍着你了?”
沈筠冷哼了声,脚下步伐陡然加快,径直从某人身边走过,深入小巷。
唐龙见状眉头轻扬,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拽回来,接着将她摁在墙上,似笑非笑道。
“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沈筠没做声,身子被摁在墙上也不做抵抗,只是冷眼看着他。
唐龙瞧见她这“威武不能屈”的模样,嘴角上扬,饶有兴致地捏住她尖尖的下巴。
“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会容忍你。你要执意跟着我,我可不保证你会面对什么。”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沈筠淡然开口,目光直视过来,一脸高傲。
但她脸上的高傲,很快转变成了羞愤与屈辱。
因为就在她说话间,唐龙的另一只爪子攀上了她胸前的高地。
跟着唐龙走进小巷,思想准备,沈筠自然是有的。
不只是直面死亡,她也做好了可能会遭到羞辱的准备。
毕竟她是个女人,也是个美女。
可沈筠万万没想到唐龙如此直接,事先没有哪怕一点征兆,二话不说就动上手了。
若是换了寻常人在眼前轻薄自己,沈筠有一万种办法可以致对方余死地。
但此刻面对唐龙,她生不出哪怕一丝抵抗的心思。
先前在酒店里汪豪伟被杀的那一个瞬间,给她留下了太大的震撼。
沈筠不知道唐龙究竟有多强的爆发力,但她知道落在胸前的爪子只要轻轻一用力,自己的下场只有死亡。
她不觉得自己娇贵的身体会比堪称五尺大汉汪豪伟硬朗……
此时此刻,沈筠唯一期望的是一切能快点结束,不要带给自己太多痛苦。
暗自哀叹了声,沈筠缓缓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
唐龙见她被袭胸选择咬紧牙关承受,甚至做出一副任由采摘的模样,面色古怪了下,问道。
“喂,你这是放弃治疗了?”
“反正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想对我怎样都行。”
沈筠闭眼倚靠在墙上说着,抿了下红唇,说道。
“我只求一件事,事后留我一条性命,让我跟着你,我不想死。”
“……”
唐龙哑然,无语道。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让你跟着我?”
“我把身体交给你,难道这还不够?”
沈筠睁开略带水汽的眼睛,道。
“既然你能找到我们,想必你一定对我背后的组织有了解。跟我一起出来的人,都被你杀了。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去,而且没完成订单,他们很大可能会将我处理掉。就算我投靠某个主事人,做他的女人避开这次的祸事,我这辈子也最多只是做个玩物而已。同样是被人当玩物,不如跟着你,至少你有能力保证我能活下去。”
“……”
唐龙再次哑然,眨巴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讲真,从沈筠在他眼皮底下逃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准备再取她性命。
唐龙不是杀人狂魔,今天已经杀很多人了,留沈筠一命无伤大雅,她一个人也无法造成多大威胁。
之所以特意找到沈筠,唐龙不为别的,只为给她带来压力,顺便试一试能不能打探出中间人是谁。
但在初步与沈筠接触之后,唐龙看出她不是一个轻易服软的女人,所以来了个欲擒故纵。
他知道自己丢下沈筠离开,这女人一定会心有不甘与自己进一步接触。
性格要强的女人,唐龙见过太多太多。
他很清楚,这样的女人不会甘心在遭受威胁的环境下生存,更不会甘愿被人把握主动权。
然而此刻沈筠的表现,告诉唐龙他“失算”了。
相比起与生俱来的高傲与不屈服,沈筠更关心的是自己今后该如何生存,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活着。
沈筠这份求生的觉悟,唐龙不予以评价。
但他这一步“失算”导致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貌似无法甩开沈筠了,除非下狠手干掉她。
很明显的一件事,眼前沈筠在寻求他的“庇护”,她甚至隐隐将他看成了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这就叫唐龙感觉很蛋疼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恶人。
沈筠寻求庇护丧失敌意,要唐龙下手,他是做不到的。
无论沈筠过去做过什么,杀过多少人,这些都与他无关。
相比起来,在如今这个唐龙自顾不暇的节骨眼上,他不想再惹麻烦。
要知道他身边已经有姚淑芬和姚燕婷这一大一小两个麻烦了,再来一个,各种破事恐怕就没完了。
至于沈筠口中所说她背后的组织,这茬唐龙是真没在意过。
事实上,萧蔷在调查沈筠等人时,似也嫌麻烦,并没有去查她和汪豪伟等人隶属于国内哪个组织。
这边,沈筠见唐龙皱眉望着自己一言不发,只当他在权衡让自己跟着他的“价值”,认真地说道。
“只要你能让我跟着你,无论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答。如果你能好好善待我,我……”
“停!打住!”
唐龙收回摁在她胸前的爪子,扶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后退一步,道。
“你不用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我不相信你,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况且你口中所说的不能成为你与我讨价还加的资本,你只是个小角色,知道得不多,不会对我有多大助力。”
“……”
沈筠沉默,尽管不愿意承认,可她无法否认唐龙叙述的都是事实。
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早已意识到,自己不单单是被人算计了,从最开始自己和汪豪伟等人就是牺牲品。
像唐龙这样的人,根本不是她和汪豪伟等人,乃至是她背后的组织能够对付的。
唐龙能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轻易找到他们,足以说明他背后有多么恐怖的能量。
甚至沈筠怀疑,自己背后的组织也完全是被摆了一道,雇主根本没指望订单能完成。
想到期间种种,沈筠胸中的不甘无以复加,又对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痛恨不已。
如果不是这次的订单,以自己的能力与在组织中的地位,哪可能落在如今这番田地?
暗自懊恼着,沈筠神色越发阴郁,忽然袖口一抖指尖多出一道锋锐,抬手笔直戳向自己白皙娇嫩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