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电梯,赵梨木抱胸一副好整以暇的姿势看着时宜,想等她自动交代。
但是时宜是什么人,赵梨木她要是都不能搞定她就不用混了。
于是正了正色,完全没有露出心虚的表情,而是转而打量她:“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什么来着?沈知一他怎么你了?”
果然赵梨木立刻败下阵来,精致的小脸瞬间垮了。转而表情又变成了龇牙咧嘴,伸手去掐时宜的脖子,一双手凉凉的还带着室外的温度,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用力:“你就跟我说你为什么把我交给那个**!”
时宜一看果真有事,她那天虽然有五分是故意想让两人独处,但是还有一半是因为沈知一不止一次照顾过喝醉酒的赵梨木,这方面明显是他有经验的多。于是才放心大胆地把赵梨木交给他。
她怎么会知道两个人就出了事?
虽然出了什么事时宜也不知道,但是看赵梨木的表情,她八成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沈知一深知你喝醉了脾性,而且是他要求的送你,我就没有拒绝。”时宜这时候是想想自己确实大意了,虽然她确定赵梨木还没有放下沈知一,但是不代表她还乐意跟沈知一扯上关系,毕竟以前在他身上受的伤太重了。
大概每个去爱的人都是有死穴的。
赵梨木曾经在沈知一身上的爱而不得她不是没有看清,她怎么能莽撞地把赵梨木再一次送到他面前呢?
越想越觉得愧疚。
她伸出手将赵梨木的手包裹进自己的两只手掌里:“我好像做错事了,我总觉得你们不应该是这种结局。可是感情是你们的事情,我确实不应该插手太多。”
赵梨木最受不了纪时宜这种表情,她总是想的太多,想要给她制造机会,又怕伤害到她。
可是她今天不是来问罪治她的。
赵梨木比纪时宜高许多,于是低头将头贴在她头上:“现在的问题是,沈知一说要对我负责。”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似平时的乖张,低沉着的语气里面夹带着诸多的委屈。
时宜一听,顿时就明白了。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赵梨木。
她不需要沈知一对她说负责,负责这两个字,一定是因为一方对另一方产生了某种不可阻断的关系,要迫使一方对另一方承担起相对应的责任。
而责任两个字里,大部分时候包含的含义是,这只是不得不的一种做法,而不是我乐意。
而且这里面无关爱恨和风月。
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天早上两个人楞在床上足足有三十分钟,最后沈知一对赵梨木说出了这句话。
赵梨木听着,只觉得一颗心从头彻底凉到尾。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带任何感情色彩,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表达:我的人品很OK,我不会翻脸不认人。
而赵梨木却被他的话彻底激怒,她指着自家大门的方向,说:“你滚。”
沈知一很不解,从前这个人爱他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毕业之后分开的这些年她的身边虽然狂蜂浪蝶从来不缺,却也没有真正定下来的人。
而现在,他们已经发生关系。
他说他会负责,到底哪里惹到她?
他翻身下床开始捡衣服穿,还是问了出来:“是不是昨天晚上如果我没有硬要插进你们中间,你永远都不会想要见我?”
“是。”赵梨木连思考都没有,她的眼睛望着墙上最喜爱的一副几何画框。
沈知一穿好衣服,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幅画,但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那你昨天晚上喝这么多酒,为什么?”
赵梨木闻言,狠抓了两下此时已经微乱的头发,显得很懊恼,她也后悔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看在他眼里,那肯定就是因为他了。
“总之不需要你负责,你走吧。”
沈知一也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人走到房门口又停下来,回过头望着她又问了一句:“大四那年的圣诞节,那天晚上的人,是不是也是你?”
赵梨木很快否认:“不是。”
他还没有说指是什么,就立刻被否认了,那就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