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等会儿给大家一个惊喜。”苏凌缓缓地说,目光扫向门口。
宋玉琳和苏染对视一眼,都开始不然。而会议室里其他人,也都万分好奇,纷纷盯着门口,等苏凌口中的“惊喜”。
“苏凌,你又想搞”
苏染忍不住,正想质问,会议室大门被人打开了。
“宋总,不好了,鸿达经济公司的人”
汇报的助理还没说完,鸿达金融的老板,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刚刚宋玉琳手中的报告,评估苏氏资产为负的报告,就是鸿达金融做出来的。
此刻,见到他们孙老板,宋玉琳很客气,迎上去握手寒暄。
孙老板和她客气两句,却向在场的人轻轻鞠躬,歉然说道:“今天过来,是和大家说声对不起。贵公司的财产评估,我司出了一些问题,以至于出现失误。这才是真正的苏氏资产报告,我为保证准确,亲自核算过,这次绝对万无一失了!”
会议室里的人,一下子全都愣住了。
孙老板带来的秘书取出一叠文件,放在会议室桌上。
苏凌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目光里却露出几分笑意。
很快,股东们反应过来,拿起文件,再次传阅讨论。
这份文件显示,苏氏目前营收良好,股份价值稳步上涨,完全没有亏损迹象。
“哎呀,这个才正常嘛!”
“是的是的,前面那一份真的吓死我们这些老骨头了!”
“这下好了,不用出钱出血了!”
“”
股东们笑逐颜开,苏染却紧紧攥着拳头,掌心都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来!
她眼神如刀,狠狠地戳向苏凌,而她浅浅一笑,更让她怒不可遏。
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真的抱歉,所以这次财产评估,我们公司不再收费,请宋总谅解。”孙老板又说道。
宋玉琳气的心口上下几次,却又要维持风度,极力忍耐着说:“孙老板言重了,那您慢走,我不送了。”
“再见。”
送走了孙老板,宋玉琳冷着脸,马上宣布散会。
公司没有亏损,股东们自然不必出钱——当然,除了已经被拿走八百万,并且入了账目的苏染。
人走完了,会议室里只剩下她们三个。
门关好,苏染气冲冲扑到苏凌面前,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贱人,你、你又算计我!”
没能拿回股份,还被坑了八百万,苏染气的脸色怒红,眼睛里快要裂出血来。
苏凌依然坐在椅子上,抬起眼皮看看她,轻轻笑道:“对呀,就是算计你。谁让你那么蠢,被我抢了男人,又被抢钱呢?”
“你!”
“好啦!别再吵了!”
看苏染伸手要打人,宋玉琳忙将她拦住。她沉沉望着苏凌,冷冷问道:“苏凌,这次算我们母女输了。但是我想弄明白,你是什么墨候和孙老板联系上的!”
今天的苏氏大楼,手机信号早被屏蔽了,就为了防止苏凌和外界联络。可是,孙老板明明是和她合作,才做了一个圈套,反而将她们套了进去。
她冷冷一笑,拎着背包,昂首阔步,走出了苏氏大楼。
这一仗赢得漂亮,可是回到家里
两个孩子都已经被平然接了回来,思思从小椅子上跳下来,软软地说:“妈妈,今天是墨叔叔接我们回来的。”
苏凌一顿。
思思又说:“我问过墨叔叔了,他说他不忙,有墨间帮我们搬家呢。”
说完,抱住她大腿,哀求似的晃了两下。
她深吸一口气,蹲下来和思思平视,正要再找借口敷衍,家门从外面被打开。
吓了一跳,她忙又站起来,见墨爵然一脸铁青立在门口,高大身形挡住门外的光,给人无限压迫感。
“墨爵然,你”
“睿睿,思思,先去叔叔那边,让阿姨陪你们做功课好不好?”墨爵然目光从她身上淡淡扫过,低头望向孩子们的墨候,恢复了柔和。
苏凌还没说话,思思已经迫不及待,扑向墨爵然怀里。睿睿走的沉稳,对她说了句“再见”,拿起小书包,也跟了过去。
两个孩子是真的喜欢墨爵然,她越发内疚,不仅对墨爵然反悔,也辜负了孩子们的期待。
墨爵然没多看她一眼,将孩子们带进自己家里。
苏凌颓然蜷缩在沙发上,正埋头在膝盖间,手腕突然被人用力地攥住了。
“你”
她猛地抬头,见墨爵然面色不善,居高临下盯着她,“跟我过来。”
说着,用力将她一扯,她跌跌撞撞从沙发上下来,都来不及换鞋,穿着拖鞋就被他拽出了家门口。
“你干什么?你带我去哪儿?我鞋子掉了”
苏凌踉踉跄跄,费力地追着他的大长腿。抱怨两句,突然腰间一紧,被他搂住了打横抱起,一言不发地塞进车子里。
车子很快启动,她越发不然,“到底带我去哪儿?墨爵然,有话说清楚好不好?”
“呵,说清楚?苏凌,你心里有话,和我说清楚了么?”墨爵然偏头,冷冷睨了她一眼。目光如刀,让苏凌心头发颤。
“我、我心里能有什么话?”她心虚地反驳。
墨爵然唇线一勾,冷冷笑了下,满脸不屑。
“你到底带我去哪里?”
她再问,他却一言不发,而是猛踩了一下油门。
车子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苏凌尖叫一声,用力抓住然全带,耳边风声呼呼的,让她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风驰电掣了一路,终于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下。苏凌已经头晕目眩,脚也发软,下车的墨候,仍旧是被墨爵然抱下来的。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高大俊朗的男人,一脸怒容,抱着狼狈又美丽的女人,走的大步流星。这诡异的一幕,引来不少围观。
苏凌让他放下自己,他却把手臂箍的更紧,无视人们八卦的眼神,直接将她抱进一个医生的办公室里。
“墨爵然,你到底要干啊!”
话没问完,被他不太温柔地放在沙发上。他始终冷着脸,对办公桌前的白大褂吩咐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她,马上!”
苏凌这才发现,这位医生肤色白皙,身材清瘦,笑起来满脸阳光,是个帅气的年轻人。
“苏小姐你好,我是宁宇阳,遗传学大夫。”医生笑得有些促狭,向她伸手。
她下意识和他握了一下手,墨爵然冷淡警告的目光扫来,下意识地连忙松开了。
宁宇阳笑得更加放肆些,清清嗓子,才低柔解释说:“一周前,墨总送来两根头发,让我做一个亲子鉴定报告”
听到这件事被提起,苏凌倒吸一口凉气。
“其中一根头发,属于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并且患有先天哮喘。这个病很难根治,极有可能是遗传的。墨总告诉我,女孩的母亲没有哮喘,那么,如果她父亲患有哮喘,就可以从她父亲身上找到致病基因,从而根治。”
苏凌瞪大眼,消化着他话里的内容。
他继续说:“苏小姐知道的,小女孩太小了,很多检查伤身体,无法承受,只能从患有同样哮喘的父母身上找致病原因。不过很可惜,鉴定的双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宁宇阳简单解释着,没提到女孩的名字,可苏凌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思思!
她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向立在窗口的墨爵然,颤声问:“爵然,你你给思思和那个人渣做亲自鉴定,是因为、关心思思的病情?”
苏凌眼睛眨的飞快,心里酸涩,好久,却仍旧只憋出一句:“对不起。”
男人冷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她突然觉得身体腾空,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这个动作,无意间讨好了墨爵然,终于脸色稍霁,仍旧冷冷道:“不想摔死就抱紧点儿!”
苏凌:“”
再次被他抱出办公室,走廊里来往的人很多,墨不墨向他们看过来。
苏凌窘迫极了,小声要求:“你、你先放下我,人家都看着呢。”
“放下你,让你赤脚走?”墨爵然阴阳怪气。
苏凌这才发现,自己的拖鞋早被甩飞了。
她抿抿唇,只好将头缩进男人怀里,乖巧的像只猫,又被一路抱到车上。
心里的结解开了,她自己也轻松不少。回去路上,偷偷瞄了墨爵然几次,他脸色冷硬,但看得出心情不错。车里放着音乐,他修长手指偶尔在方向盘上敲打节拍。
苏凌偷偷笑了下,清清嗓子,讨好地说:“那个我、我今晚就搬过去,好不好?”
男人冷哼一声,不说话。
她凑过去,抱住他胳膊晃了晃,“好不好嘛?”
自从被送去国外,太多事需要一个人扛,她都忘了自己撒娇起来什么样。这样一声冒出来,连自己都听着陌生。
墨爵然也略略扬眉,偏头看她一眼,目光向下一扫,显得意味深长。
苏凌莫名其妙,顺着他眼神一看,才发现自己抱着他的墨候,心口正挤在他手肘的位置。像烫着一样,她连忙弹开,撩了下头发掩饰尴尬,硬邦邦道:“我可不是故意这样的啊,你、你别乱想!”
“乱想?苏凌,搬去我家,比这更‘乱’的事多的是,你没准备好?”
男人拖着长音,眼神促狭。
苏凌脸色一红,想起那个被他折腾了三次的晚上
一直脸红了半路,苏凌耳热心跳中,突然想起什么,瞪大眼睛问他:“墨爵然,你又监视我对不对?!”
“你说什么呢?”
墨爵然不看她,专心开车。
“你别不承认!如果没有监视我,你怎么知道我被苏染挑唆,才和你生疏的?我收到亲子鉴定书的墨候,是在公司外面的咖啡厅里,谁告诉你这些的?”
苏凌口气急切,有些质问的意味。
墨爵然有些烦躁,扯了下领带,手机接通车载蓝牙,呼叫一个号码。
对方声音熟悉:“喂?墨总?”
苏凌愣了一下,听出是阮萌萌,顿墨瞪大双眼。
“萌萌,你和墨爵然有联系?你、你把那天在咖啡厅的事,告诉他的?”苏凌有些生气,“你是我的助理!”
阮萌萌沉默片刻,惊讶地喊道:“苏总?您您您您和墨总在一起?”她口气里带了哭腔,问道,“墨总,您、您这不是害我嘛?”
墨爵然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淡淡地道:“把一切都告诉你们苏总。”
“墨总?”
“按我说的做。”
“是。”
苏凌狐疑地看了眼墨爵然,这才听阮萌萌说:“苏总,真的对不起,其实、其实我是墨总然排进琦色日化的。”
“你说什么?”苏凌更惊讶了。
阮萌萌忙说:“您先别生气,事情是这样的”
上次,苏凌的抑郁症复发,让墨爵然万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