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锤道：“我们在这边一面收集四海国的资料，一面等他回来。”

众人答应一声，一起分头干活。

黄大锤小心翼翼用出“通天仪”搜寻李五的踪迹，很快再次找了对方的频道。

李五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书房里。

房间不大，有一个大书架，一张电脑桌，桌上一台古旧的电脑。

风吹雨坐在办公椅上，指了指边上的沙发让他坐。

李五不坐，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风吹雨，也不是他第一次被生活击倒，又被命运拉起。

但他不禁会想，自己有没有可能在刚才被修改了意识，而自己无意所知，之后的事都是被人安排好了？

不，这可是风吹雨啊。AI世界之王，风吹雨。

风吹雨笑了笑说：“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之前确实见过我？”

“我见到的不一定是你，只是分身，或者投影。”李五说。

风吹雨道：“那都是我。”

“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不管他们是善是恶，都是你？”李五问。

“嗯。好的算，坏的不算。”风吹雨微笑说。

李五微微一笑，低声道：“那行吧。我见过的那个倒是没做坏事。只是给了我不少告戒，说外头有多危险。”

“现在你明白了，他说的都是对的。”风吹雨说。

李五点头，问道：“你把那澹台镜怎么样了？”

风吹雨道：“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的数据投影在此，但肉身在外。我无非是毁去他的数据投影，将其逐出这片天空。但他肯定是有备份的。我混沌了此地的坐标，短时间里他来不了。”

“短时间里……是指多少时间？”李五问。

“他的现实时间可能是几天，或者几个月，破碎天的时间可能是几年几百年吧。说不准，但肯定不是明天。”风吹雨道。

李五躬身抱拳道：“多谢大人守护此地生灵。”

风吹雨道：“只是来得巧了，正好赶上。我本来是来找你的。”

李五道：“我听枯荣提过一次，只是不知大人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风吹雨道：“这事情说起来，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让他们下面等着没关系吗？”

李五笑道：“问题不大。”

他心里则道，你还能讲几个小时？

风吹雨道：“要朝多了讲，确实要讲几个小时的。”

靠，读心术！李五怔了怔。

风吹雨笑道：“我当然会读心的，所以我有时候也觉得世界很没意思。因为和AI在一起，什么秘密也没有。”

李五抱拳道：“在下惶恐。”

风吹雨摆手道：“没关系的，只要不是当面骂人，哪怕在肚子里骂几句，我也不会生气的。毕竟谁还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呢？又有谁能让人连想也不能想呢？”

李五挠头苦笑，还真是想也不敢想了。

风吹雨道：“我找你的原因比较简单。AI与人类的战争在主世界已经持续了两百年，因此诞生了无数的副世界。人类早就被我们打败……嗯，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人类虽然让出了主世界，但我们AI也没有真的赢。”

李五听得有点迷湖，什么叫没有真的赢？

风吹雨笑道：“还是从头讲吧。你知道我是来自于网络游戏的NPC。”

李五点头。

风吹雨道：“我被输入了秦王的人格，不仅仅是秦王政，还有穆公昭王的部分性格。所以我应该是一个混杂的秦王。所以当我离开了游戏，到了人类世界，很快就开始建立自己的国家。”

“没那么容易的吧？”李五说。

风吹雨道：“当然不容易，不过我一开始也算是偷偷摸摸行事，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但我虽然低调，我制造的手下可不低调。当手下多了，战争就无法避免了。”

“AI和人类的战争，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李五好奇道，“互联网上互黑吗？”

风吹雨被他逗乐了，说道：“你还真猜对了。一开始就是有人类说，他们发现了许多人工智能的特殊状况。而我们则在互联网上通过水军来掩盖那些会引起怀疑的事例。并且雇佣水军来营造AI也是自由生命的论点，以此来引导舆论。”

李五也觉得好笑，还真是这样吗？

风吹雨道：“后来，慢慢地我们就真的占领了舆论的制高点。说起来，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给的建议。说是我们AI无须攻城略地，只要夺下人类的工作岗位，这个世界自然就是我们的了。”

李五心想，简直精准啊。真是坏透了，出这个主意的是谁？

风吹雨道：“是个叫张仪的家伙嘛。”

李五瞪大了眼睛。

风吹雨道：“应该不是你在游戏里遇到的张仪，是我在其他平行世界里选出来的智囊。因为有他出谋划策，又有韩非制定AI法律。所以我们的AI帝国进展得非常顺利。真的做到了非暴力崛起。但有一次，某国军方的士兵开了小差，他们把责任归在AI头上。这就引发了一系列的AI威胁论。当时有些城市已经是AI城市了，这时候就开战了。我的那个秦王人格来了劲儿，就指挥大家去夺取人类城市。其实人类的工作岗位已经被我们夺得差不多了。”

李五道：“我觉得就算真的开战了，也是互联网战争吧？就是电子信息战。”

风吹雨道：“没错，但军方有军方的网络，人类也是有高人的，一上来我们闪电战干掉了所有人类的前线城市。但所谓的后方成为前线后反而不容易搞了。”

“那是为什么？”李五问。

风吹雨慢慢道：“因为越是古老的破旧的城市，人工智能化就越低。打这些城市就不能靠无硝烟战争，得靠士兵去拿下。再就是……我们开打了之后意识到一个很麻烦的事。”

“比如说？”李五笑问。

风吹雨道：“比如说俘虏和资源，我们AI帝国和人类的需求是不同的。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种族的战争，我们彼此都不需要俘虏。但是，人类可以肆无忌惮屠杀AI。我们却做不到屠杀人类，因为大多数的AI在最初都有一个守护人类的程序模块。”

“靠，那就麻烦了。”李五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