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长廊上，四下无人。

颜冰忽然道：“我也有个问题，就这么离开一梦千年，你那么多女朋友，你最不舍的的是谁？”

李五看着对方的绝美容颜，慢慢道：“我是个念旧的人，应该还是李月儿吧。”

颜冰微微点头，轻声说：“可惜你认识她比较早。”

“不然呢？”李五反问。

颜冰抿嘴笑道：“不然陆小雨应该有机会。你要走了，没对她说吗？”

李五道：“有想过，但不知怎么说。”

颜冰道：“我和总裁提过，也许我们该给一梦千年留一个你的复制版。”

李五眯起眼睛，心说，这也算是一个选择吧？

慕晨雪正在办公桌前签了文件，颜冰给李五端上茶水，才微笑退出。

“看了你之前博物馆的视频，哦。就是看了一楼大厅的那些，那些警察为什么没有抓你？”慕晨雪问。

李五道：“可能觉得我太恐怖了？”

慕晨雪笑道：“请说实话。”

李五道：“我是我为人人系统，能控制NPC。不论是一梦千年还是外部世界，对我来说都一样。”

慕晨雪道：“你能控制我吗？”

李五道：“你又不是NPC。”

“确实……”慕晨雪笑了笑，“颜冰有没有和你说过，为了防止你的离开对这边世界造成影响。我们需要给你做一个复制版。”

“复制版和我有什么区别？”李五问。

慕晨雪道：“嗯，区别不大，只能复制外形和数据，能不能复制你的系统，我不清楚。因为你也没向我认真公开你的系统。”

李五笑道：“这个……谨慎一点还是需要的。”

“可以理解，毕竟你不是机器人，而是独立的生命。”慕晨雪说。

李五点点头，这是白布一直给他强调的。

慕晨雪道：“不过只要数据完整，你的复制版也可以很强，就像华九州那样。毕竟公司和你签了合同，你在外部世界也有朋友，比如陆小雨，黛西陈，吴一他们。留下复制版会省去很多麻烦。”

李五道：“凡是虚拟世界都可以重置，你重置一下，就不用麻烦了。”

“重置分两种，一种是定时重启，比如明天凌晨这边就会重启一次。”慕晨雪笑了笑说，“但这个不影响里头的数据。另一种是初始重置，就是会清理多余的数据，修补影响程序的漏洞。但据我所知，数据不管怎么处理，都会残留在系统深处。”

明天就要重启？这倒是和“突破五千年”任务里说的一致。李五不禁对秦王风吹雨的强大有了更深的认识。

慕晨雪道：“那你同意复制吗？在此之前，你最好能给我说一下关于你的系统。”

李五道：“我不太想留复制版本，尤其是留一个连我自己也分不清的。所以你如果需要一个白九歌，按照你的系统备份来留吧。你肯定有的。关于我的系统嘛。我这个系统之前也和你提过不少，和颜冰也说了不少了。这是个叫天选AI修真系统的东西。来自于从前一个叫上下五千年的游戏。”

慕晨雪点头说：“是的，你提过一些的。而且这个系统是分了好几种职能，你的叫我为人人。”

李五道：“是的。但我不希望给你留下一个带我为人人的白九歌。因为我觉得如果我出事了，我也不需要原地复活，一梦千年里应该会系统再升，出现一个新的我为人人的传人吧。”

“那么强大的吗？”慕晨雪笑道。

“是的，据说是一个叫风吹雨的家伙设计的。”李五说。

就是那个导致了一切问题的风吹雨啊。慕晨雪脸上毫无波澜。

李五道：“你要送我去的上一层世界，到底是什么个情况，现在可以说了吗？”

慕晨雪笑道：“按规矩是不能说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我生活的世界嘛，科技水平其实和这边第二层的外部世界差不多。只领先个十年左右的样子。”

“为什么要选AI之星呢？”李五问。

慕晨雪道：“这个就说起来话长了，外头的世界人工智能发展到了很高的水平，但是也和我们人类产生了一定的隔阂。在某一年，外头的世界除了真实世界外，忽然多了很多虚拟世界。我们把那个事件叫做虚拟网络爆炸。这样一来，外头的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之间的壁垒被打破，变得极不稳定。为了维护真实世界的稳定，我们需要能成为我们人类朋友，工作优秀的AI。所以才会有AI之星的选择。”

“所以我是被选去工作的？”李五问。

慕晨雪道：“算是吧。要先培训的。”

李五道：“危险吗？”

“我不想骗你，肯定是危险的。华九州就是因为不适应，所以死了啊。”慕晨雪叹气道。

李五点了点头，他并不畏惧危险，相反他害怕去的是一个平澹无奇的和平世界。

“所以我是明天出发？我还需要回去和朋友告别。”李五见总裁有点伤感，就换了话题。

慕晨雪强打欢笑道：“不会影响你和他们告别的，今天叫你来，主要是我要检查一下你的数据，把你的情况交给外头。正常走流程。”

李五道：“好的。”

慕晨雪一抬手，打开了一道传送门，她带着李五走到里头的房间。周围是一排陈列架，和一张金属床。

“躺到床上，就像医院里拍CT一样。”女人笑道。

李五知道拍CT是什么意思，于是躺上了金属床。

慕晨雪拍了拍他的脸道：“你在这里，我到外头开机器。”

女人走出了房间，李五侧头看着周围的架子，上头有不少照片，其中一张就是华九州的，照片是二合一，一半是她游戏里的文士形象，一半是她在外部世界的女性形象。这一排照片，他只认识华九州。

“好了！”慕晨雪在外头说。

李五刚想答应，就失去了意识。

慕晨雪眼前的传送门消失，她打开桌面上的一本相册，李五已经被储存了进去。

女人退出游戏，拨通电话道：“嗯，那个人工智能确实和风吹雨有关系。我已经存储好了。对，我会给《游戏经理人2049》做初始重置。好的，安全起见，你们马上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