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域本来听到前面那些英勇的事迹颇为开心,正想承认,便听到了自家师傅在人家总坛留的那段话。再想起自己师傅的脾性,还真就是能干出这种事,再看着赵胤询问中颇带笑意的眼神,只能将头埋入了桌底,小声诽仪到:“师傅啊师傅,平时在阁里丢人就算了。这下可好,天下总共就五个国家,你这一丢人直接丢了三。”
“三个?”赵胤疑惑道。
“可不是嘛。”听到赵胤的疑问,乔域抬起了头,伸出手指数到:“大周、南唐、西蜀。这不正好三个吗?”
赵胤听到乔域的答复后,突然沉思了起来。乔域此时还在为自己师傅丢人的举动而羞愧难当,虽然在场除了赵胤以外,没人知道他就是那十八先生的弟子。
过了好一阵子,赵胤才回过神来,挥手唤醒了对面乔域,说到:“你方才有没注意到他们所说的内容,那个所谓的巴人教里头的十大长老都是结缘境界。”
“结缘境界又怎么了,凌烟阁里还一群结缘境界呢。”乔域还没从羞愧中回过神来。
“可是凌烟阁有十个结缘境界吗?”赵胤语气中略有严肃,同时目光炯炯地望着乔域。
被赵胤这么一激,乔域终于回过神了来,顺着赵胤说的话认真的思付了一番。果真如赵胤所言,凌烟阁算上阁主和小先生,也才九个结缘境界,“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乔域不禁向赵胤问到。
“你想,连天下最强的凌烟阁中也只有九个结缘境界,那个巴人教却又十个。另外,你的师父目前是什么修为?”
“我师父?上次见她时,貌似还是结缘上境,这在阁内已经是惊为天人的修炼速度了,最近突破至结缘巅峰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到平日里十分精明的乔域自从来了南唐以后就经常犯浑,赵胤不犹流了一头冷汗,只能耐心地给他解释道:“你觉得以凌烟阁天下第一的实力,门中尚无十名结缘境界的大武者,这个巴人教有这么多不是很稀奇吗?而且以你师傅目前结缘上境的修为,一个人挑掉了十个结缘境界,不觉得更稀奇吗?”
“有什么很稀奇吗?十个没有领悟’意’的结缘境界,虽然难度大点,但是也不是不可能。我师傅的手段可多了,一点不比名扬那小子差。”乔域依旧在犯浑。
赵胤已经无力吐槽了,只能接着说了下去:“十个没有意的结缘境界倒是不稀奇,我也不怀疑你师傅的能力。但是十个没有意的结缘境界却在一个教里,这就有些太稀奇了。另外,你刚才有注意到他们说十八先生在巴人教总坛上所刻的字吗?”
乔域一脸茫然。
“就是那句你们这群混蛋,以为吃了药变成结缘境界就了不起了么!”赵胤显然已经放弃了,“十八先生既然说他们是吃药才达到的结缘境界,你没觉得这个和我们之前调查过的辽国部队中的一些高手很相像吗?”
乔域终于回过神来了,因为赵胤所说的这些高手,当初他在晋阳城外就接触过,那些围在耶律楚材四周的武者,他们均为倾语境界,但是却没有倾语境界所应该有的对元气使用的熟练度,仅仅是元气的总量达到了倾语境界而已。不然四名倾语境界,又哪能在瞬息间被乔域所杀呢。
“包括最近汴梁城中出现那些莫名其妙的高手,我也总觉得其中有诡异。”赵胤接着说道。
此时的乔域要是再反应不过来的话,也遑论凌烟阁十八先生的弟子和北周最年轻的将军了。
“莫非,那些人已经将势力扩充到了西蜀?”乔域终于提出了疑问。
赵胤看着乔域恢复正常,微微一笑,紧接着正言道:“我认为不是那股势力从我朝传到了西蜀,而是那股势力早已蔓延天下了,只是不久前才在我朝初露苗头而已。你还记得名扬曾经说过他们那个所谓国师的赢翟天以及其弟子均是靠着药物才提升修为的吗?之前我们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总觉得那个赢翟天炼丹本事不错,如今看来,说不定和那些巴人是一伙的呢。”
“那个巴人教不是已经被我师傅给灭了吗?”乔域不解道。
“我觉得被灭的巴人教也只是个幌子而已,就如南唐的赢翟天,而藏在后面的人,十八先生应该也在调查吧。”赵胤说完后,便不再开口,只是举起面前的酒杯呡了一口,接着默默地望向了庐山的方向。
乔域看见赵胤的举动,也想起了之前名扬所交代的事情,一股压力油然而生,如同一阵阴霾掩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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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府的水榭旁有着长长的走廊,喜静的花无泪在这长长的回廊之上种满了各类花草。此时秋意尚未全至,百花开得好不漂亮。
从花无泪手里接过了音弩的弩箭,名扬继续着方才的话题:“那王强不知是吃了什么,突然间就从倾语境界飙升到了结缘境界,怎么打都打不死。而且还会一招吃人肉的功夫,一下就能修复体内的伤势,厉害的不得了。”
“这些弩箭是那日父亲从林中捡回来的,材质极其特殊,似乎能够无视天气元气。这也是名叔叔给你的么?”
见到花无泪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话题,而是在讨论着这音弩的箭矢,名扬心中一惊。虽然小花花与自己情同手足,但是乔赵二人的身份涉及到自己太多的计划,而且个中危险异常,包括对名扬自己。倘若今日告知小花花关于乔赵二人的事,那么以他对自己的关心,必定不容许自己去冒险。但若不告诉小花花,又该怎么和他解释着箭矢的来由呢?
名扬正思付间,却发觉肩头被人一拍。抬头一看,花无泪正指着一间房门,示意他进去。名扬知道这是到了慕小暮修养的房间,也知道小花花看见自己面露难色,便不愿为难自己。心中一暖,便开门进去了。
“哪来的登徒子,还不快出去!”
一盆水迎面泼来。
名扬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房门之外,一旁的花无泪正从侍女的手中接过毛巾为其擦拭。但是从花无泪抖动的双肩,名扬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在憋着笑。
名扬看着水滴顺着自己额前的头发滴到地上,心中也是阵阵无奈。谁能想到不久前慕小暮竟和自己一同醒来,由于身上伤口较多,此时正遵照衍庆大师的嘱咐,在房中泡着药浴。名扬这一推门自然是春光乍泄,被服侍慕小暮沐浴的侍女泼了一身的水。
但这一盆水也浇去了二人方才的尴尬,名扬和花无泪在门外等了一阵子后,便被侍女请进了房间。
衍庆大师的药浴效果果然不同凡响,此时的慕小暮已面露血色。见到名扬和花无泪进来后,对着花无泪微微点头施礼,至于名扬,当然是无视了。
名扬不禁在心中诽仪,又不是本少爷故意要看你洗澡的,莫说方才除了头和肩以外什么都没看到,就算看到了又怎样,这些天在小树林中成日为你把脉看伤,不该看的看的还少么。
虽然心中不断诽仪,但是名扬的身子还是很自觉的走到了慕小暮的近前,准备为其把脉探探伤势。
“还是我来吧。”花无泪看见慕小暮手中的银针,摇了摇头,微笑着替过了名扬。
名扬一愣,但想想也是,自己这些药石之术也是花无泪所传,而且人家还是大武者,说不定还能为慕小暮打通经脉什么的,自己就不上去献丑了。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花无泪收回了自己的手,微笑的对着慕小暮说到:“慕姑娘,你体内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近期注意不要动气,而且药露以及药浴还要坚持。在下这些日会每日来为姑娘疏通经脉,还望姑娘见谅。”
慕小暮点头致谢,她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虽然自幼便少与人接触,但是谁真心对她好还是感觉得到的,况且以花无泪的人品,也不至于怎么样。
“你不是还有话说么?”花无泪起身,对着一旁的名扬说到。
名扬方才一直担心慕小暮的伤势,此时见花无泪如此说便放下心来,紧接着花无泪这一问,才突然想起自己方才没说完的话。连忙指着慕小暮说到:“她好像知道那个药丸和功法的名堂,貌似叫什么吞元丹和嗜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