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狼小队苏厚松把升荣老店后院柴火房对面的暗门轻轻地打开,一闪身就钻了出来,孟保罗他们陆续出来,孟保罗看到膳食间的门口是天井,正对着柴火房。
膳食间窗上饰木雕,门口的门洞两边石头上分别有个大圆孔,插门栓用的,孟保罗指了指膳食间的门口,把两个战狼派过去守住了门口,带着其他几个战狼来到柴火房门前,柴火房门前锁着一把锁,矮个子的姓肖的战狼在上川岛之前可是惯偷。
三下五除二,矮个子的姓肖的战狼就把柴火房门打开了,里面是黑漆漆一片,姓肖的战狼刚点着了鲸油灯,就听到,“嗡,”的一声,好彩,姓肖的战狼是个矮个子,弩箭嗡的一声钉在柴火房右门上。
吓得姓肖的战狼连滚带爬,撤出柴火房。“有人。”
孟保罗他们闪到柴火房的墙边,孟保罗打了一个手势,全都不许出声,屋外跟屋里同时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大概有几分钟,忽然前面的升荣老店着火了,喊杀声,叫骂声,由远而近,孟保罗他们觉得很纳闷,难道是大少爷领着家丁过来了,还是鸡笼山的土匪内乱。
“小妹,快打开暗道,赵琦杀人灭口,我们走,”说完闯进一个人来。
孟保罗一个箭步,就把五六式军刺递了过去,那人还算聪明,看见孟保罗幽暗的军刺递到了自己的喉咙上,咣当一声,那人把腰刀扔到一边,“你们是朱浩的人,小妹出来把,把人放了。”
“大哥,”苏厚松走了过来。
“咦,你加入朱浩的团练那?”,孟保罗纳闷,就开口询问,“你怎么认为我们是团练?”
苏厚松的大哥苏明松翻了翻白眼,“你们的那个短剑有心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团练的人,”又对苏厚松讲:“看你精神了,比在家里好,你离家出走以后,你小妹就没高兴过,你参加新宁县团练了?”
孟保罗放下手里的军刺,说道:“一等兵,规列,”他又对苏明松讲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让你小妹出来,她守着我们要救的人,如果可以,我们一起从暗道一起离开。”
苏明松笑了笑迈步向前,自己走进的柴火房。
三月底已经是春天了,但早上的温度也不是那么暖和,鸡笼山小镇街口的祖马像给拆掉了,小镇里已经定居的流民肯定不舒服,但这点不舒服和出个男丁相比又不一样,刚才人喊马嘶,大声惨叫。
小镇里的住户就算没看见也是听见了,让自家男人来送死,谁也不会愿平静了年的鸡笼山小镇,安定下来的流民他们遭遇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以往城冈巡检司的巡丁们懒得出现,就是三不三打牙祭的时候才去荣升老店。小镇的流民和土匪的特性功能严重退化甚至丧失。
小镇的流民们哪里抵挡得住城冈巡检司的巡丁们,就如同成熟的麦子无法抵挡镰刀的收割。城冈巡检司的巡丁们在赵十八的弟弟赵二十的率领下攻入荣升老店,折腾了一顿苏明松和他的同伙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个广海卫的总旗朱骏祥和番女也失踪了。
赵十八的弟弟赵二十表情很献媚夸张,弓着腰来到一个年轻的道士旁边,“副会首,玛德,据不信教的苏明松又逃了,可恶。”
办了一张凳子给年轻的道士坐下,一边把茶壶拎起来斟茶,“苏明松跑了,但他的小镇流民我看有千把人,你看鸡笼是小镇是否可以作为传教的据点。”
这个年轻的道士邹着眉头说,“苏明松是人才,我们发动的时机很好,就是要把那个广海卫的总旗朱骏祥和番女杀死,嫁祸留守赵琦,使得团练朱浩跟赵琦拼个鱼死网破,我们到时候坐下渔翁之利,想我清茶门教,我乃朱雀天将下凡,代师传教收徒,可惜苏明松啊!”
年轻的道士看向端着茶壶的赵二十,眼睛阴森森的。
前文说道,给赵琦的儿子祈福老道士,正是清茶门教的会首王彻。
老道士王彻因自己左臂有半月形瘢痕,背上有白点如星宿列布,有一处白点呈北斗星形状,腿上还有三粒黑痣,呈“三阳之象”,以为是帝王之象,创立了清茶门教,骗取信徒,封了十二员天将。
我们知道,传习“邪教”在大明朝顶着坐牢杀头、家破人亡的危险,冒死而为的事,可是传教者仍然此起彼伏,并不是知危而退,他们都是为了信仰才这样勇往直前吗?
非也,真实的一面是金钱的诱惑和政治权利野心的驱动。在当时,一个穷人即使终日牛马般劳累,能勉强维持一家免于饥寒已属很不容易,要想脱离贫困,不亚于是空想。
而以传教为业,若能招徕信徒,不但不需要起早摸黑的劳动,香金自然送上门,还被人尊若神明,听任差遣,因此,传教就像士子十年寒窗一样有奔头,这就是传教这个三百六十行以外的“好职业”的强大动力。
事实上因传教得以糊口的不可胜计,养家赡口的也不少,以财势雄踞乡里或家道殷实的大小教头也比比皆是,甚至还有的成为大财主,富垺公卿的。
清茶门教教门在广州府和周围各处肆无忌惮的传教设点,在老道士王彻看来,广州府的海商生意捞好处这就足够,明崇祯十五年从湖南,湖北中原南下的大批流民过的如何,根本没有人理会而且会这么在意。
在大明的富商官府他们想来,像鸡笼山这样安置流民的地方要多少就有多少,只要流民不闹事,就得过且过当作没看到,就是新宁县曹明府的临时的措施,那也是浮皮潦草的救济赈济,谁会关心穷汉,谁会在他们身上浪费粮食。
而这些穷汉百姓,却恰好是各处教门最基层的力量,但是朱浩的团练在上川岛和北海湾大东沟已经占据了绝大部分地方的人口和土地,让清茶门教没有空间进入,清茶门教只能用这样的法子挑起赵琦和朱浩的矛盾。
反正都是要造反的,清茶门教的徒子徒孙没准还会觉得高兴,教门的人想法也很简单。
天下间用白莲教名号的教门有很多,各处都是独立的状态,这宗门在广州府的清茶门教就是其中一支,老道士王彻来广东传教其实是闻香教的一个变种,只是二十年了一直默默无闻,明崇祯十五年老道士王彻认为时机成熟了,他要发动。
老道士王彻就是王家的闻香教会首,也是白莲教的下任尊者,之所以叫尊者而不是教主,是因为白莲教这个名目太大,连徐鸿儒和王森都不敢妄称,老道士王彻当年和徐鸿儒曾经一同做事。
王彻之所以经营起来这么大的局面,却是因为王家传承。
老道士王彻做事很是有趣,开了清茶门教那个老道士王彻儿子几个,有人去读书科举求功名富贵,有人则是在教门中经营,一明一暗相辅相成,这有了秀才的功名,官府就不敢太过苛待,就可以支持很多勾当,同样的,有了教门在背后,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有人去做。
老道士王彻已经是广州府得着的tu豪,老道士王彻的大儿子王龙在明崇祯五年中举,有这个举人庇护,老道士王彻逐渐的清茶门教做得更加隐蔽更加自如,也亏得这么一个举人在,让广州府的其它三教五流的教派颇为忌惮。
不过大明的教派一般都是北方派系,老道士王彻从成熟的白莲教义教义出发,不断的打压和兼并广州府的那些小教,那帮小教的会首就给老道士王彻封了十二员天将。
“赵二十你可知罪,我田昊就是让你糊弄的吗?”赵十八的弟弟赵二十是脸色大变,看向年轻的道士的表情就好像看鬼神一般,赵二十扑通一下跪在年轻的道士田昊身边。
“你为什么不一早,活捉那个广海卫的总旗,还有番女非要等我从新宁县过来,说!”
赵二十抬起头信誓旦旦的讲:“天将副会首,我们城冈巡检司跟新宁县的团练大伙无冤无仇的,这个赵琦不是坑人吗?那个广海卫的总旗朱骏祥和番女是团练朱浩心头肉,那个大少爷朱浩的家丁个个如狼似虎,是难得一见的精锐,赵琦却说什么过来就能抓人!这他娘的倒好,要是真听了他的话,我那些巡丁非造我反不可,就是天将副会首您来了,这群巡丁还是不敢的罪那个总旗。”
“那是说,那个朱浩的家丁个个如狼似虎,是难得一见的精锐,哈哈哈,我手下有八百夜叉,七十二个寻河,他朱浩能有多少家丁,二十个,五十个,赵二十听令!”年轻的道士田昊板着脸说。
“我带师封你为,三十六天罡之天威星,带一百夜叉,十二寻河,”赵二十心中狂喜,“谢谢,朱雀天将,谢谢,天将,我发誓敬遵会首的教诲哪怕是粉身碎骨,小的全部家产都献给朱雀天将,今后让我往东不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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