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从小习武,身手了得,就连祖父都夸他是难得一遇的习武奇才!又上过沙场,击退过敌军,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少将军了!
连我大哥都没法驯服的烈马,就叶小侯爷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又怎么可能驯服得了!在这之前,你怕是连这么优质的宝马良驹都没有见过吧?说不定,连骑射都没有习过吧……”
二皇子的呵斥,对李嵘还是有些效果的。
大概他自己也知道,对上这些皇子和皇子伴读,他的脑子不是那么的好使。
但一涉及到他的大哥李峥,他那嘴巴又闭不上了!
要知道,他大哥李峥可是李家年轻一代的第一人,是他们李家这代的领头羊!
便是放眼京城各家的出色少年郎,他家大哥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岂是威远侯府那叶小侯爷这种货色能够比拟的!
这不,听到了五皇子那话还有叶辞的小声附和后,他立刻就反驳了回去,为自家大哥的名誉而战,全然忘了方才二皇子对他的警告。
甚至,他望向叶辞的目光,再也毫不掩饰他对叶辞的轻蔑之色。
威远军,早已不是当年的威远军了。
若非陛下护着,威远侯府也早已不是从前的威远侯府了。
别说是踩着他大哥了,就算是与之相提并论,在他看来这姓叶的都不配!
“李嵘!”
李嵘对他家大哥李峥的追捧,二皇子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但即便是再追捧自家兄长,觉得自家兄长再好不过,有些话也不能这么直接地说出口的。
还是当着林都教头和五皇子盛璟的面!
二皇子拧着眉,压低声音试图再度喝止李嵘。
可他出声之时,已经迟了。
李嵘嘲讽和挑衅叶辞的那些话,早已脱口而出。
林都教头和五皇子的脸色,也随之变了变。
“是吗?”
倒是叶辞,好似没有听出李嵘的嘲讽和挑衅那般,面上的表情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甚至唇角的弧度,还微微上扬了几分。
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那浅浅淡淡的笑意,比之前的皮笑肉不笑好看多了。
就是她这一笑,瞧着让人瘆得慌。
仿佛某些用香气捕食的植物,将砒霜藏在蜜糖中。
距离她最近的林都教头看到这样的叶辞,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真真不愧是叶兄的血脉!
这行事风格,还有说话的语气、危险的神情,都像极了叶兄!
“……难道本少爷还说错了你叶小侯爷不成?这满京城,谁人不知叶小侯爷胆小如鼠难堪大任啊?就算那什么胆小如鼠是谣传,难堪大任总是真的了吧?
本少爷还听说啊,叶小侯爷你难堪大任的说法,还是从你们家老侯爷那里传出来的呢!想来,就是叶小侯爷你难堪大任,所以为了保住你那威远侯的爵位和威远军的继承权,你们家老夫人才眼巴巴地把你送进宫来给五皇子当伴读的吧……”
李嵘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叶辞不过是轻飘飘地反问了那么两个字,他就叭叭叭地回了这么一大堆的话。
二皇子有心想要制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这会儿的李嵘也好似被人下了降头,根本就不买二皇子这个皇子表弟的账。
更令二皇子心累的是,李嵘那常年离家出走的智商,竟然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上线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要不顾皇子身份,直接伸手去捂住李嵘的嘴了。
“李二公子这消息,还挺灵通的!”
一开始李嵘说她胆小如鼠难堪大任,叶辞并不在意。
上一个当着她的面说她胆小如鼠难堪大任的人,已经被她逐出了威远侯府。
上上两个当着她的面说她胆小如鼠难堪大任的人,至今仍被禁足在慎明园中。
她总不能时隔这么短,又把李嵘给收拾了……
不然的话,落入旁人的耳中,她这么做岂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了?
然而,李嵘却说,她……啊不,原主叶辞难堪大任的说法,是从威远侯府老侯爷那边传出去的……
叶辞微微眯了眯眼眸。
她那便宜祖父离京已经数月。
在这之前,他对原主叶辞的这一“评价”并没有传出去。
毕竟,这话不过是祖孙俩私下相处时,老侯爷不满之下的一句气话罢了。
即便是在威远侯府中,都没有几个人知晓。
更何况,威远侯府一向极重规矩。
除了叶家二房从前院中后来带走了的下人,其他人都是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的。
如今李嵘却大剌剌地直说她……不对,是原主叶辞的难堪大任,乃是威远侯府老侯爷亲自认定的。
啧!
叶家二房的运气不错啊!
前有三皇子,现有二皇子。
这搭上皇子的速度,比她这个深受帝宠的正经威远侯还要快上许多呢!
“连本侯都不知道,祖父什么时候说本侯难堪大任了,也不知道李二公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是叶家二房传出来的?还是祖父跟李将军提起过本侯了?”
还没等二皇子拉住李嵘,再为他辩解一二,叶辞就歪了歪头,似是颇为疑惑不解地追问道。
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眸眨了眨眼,眸中瞬间氤氲起了淡淡的雾气,好像李嵘方才那话给了她莫大的打击。
不过想想也是。
十二三岁的少年郎,蓦地从别人的口中听闻自家长辈嫌弃自己难堪大任。
换了是谁,都觉得委屈难过。
“辞表弟,莫要听他胡说八道!”
听着李嵘的分析,五皇子不是不知道他的话在理。
但瞧见叶辞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选择了安慰她。
大不了,他努力努力,以后继续给她当靠山!
不就是为了保住威远侯的爵位和威远军的继承权嘛!
他努力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五皇子说的是!”
作为五皇子他们骑射课的总负责人,林都教头难得的给了他一个面子,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道,“就凭明疏你的能耐,老侯爷竟觉得是难堪大任的话,那这天底下应该找不到一个他能满意的继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