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松鹤堂中回到明心轩里,叶辞将放在耳房内那些丫鬟已经处理过了的……哦不,是她已经悄悄地用木系异能进化改良过的种子全部取了出来,带上几个丫鬟小厮就直奔后花园那边的菜园子。
在这之前,她早就已经吩咐过了观棋,一大早便去寻了几个精通种植的下人过来。
他们一行人到了后花园中的菜园子时,那几个下人已经在候着了。
再加上她身旁带着的几个丫鬟小厮,近十个人一起行动,在那几个精通种植的下人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种子种了下去。
“主子,你捣鼓出来的这些种子,真能跟寻常的种子不一样?那种出来的蔬果,会不会也比寻常的蔬果大上许多,又或者是好吃上许多啊?”
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厮,在意识到了下人中有些异样的情绪后,观棋一边继续努力地学种菜,一边佯装按捺不住好奇心地问道。
他的这话一出,正在菜园子里勤勤恳恳种地的几人,尤其是那几个本就精通种植的下人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叶辞微微侧过头去看了观棋一眼,恰好捕捉到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不由得莞尔一笑。
这家伙!
难怪深得原主叶辞的信任了!
这做事做人,还真是不一般!
之前倒是她小瞧他了。
“不过是一些用药物处理过的种子罢了,最多也只能起到容易发芽、降低虫害、稍微提高收成的作用。什么比寻常的蔬果大上许多,或者是好吃上许多,那是得花费更多的工夫才能够培育出来的种子!”
想着自己未来打算去做的事,叶辞觉得还是可以先给身边的这些人透露一二的。
而且,她说的这些也是实话。
只不过,在培育改良种子这方面,她有木系异能这个极其好用的作弊利器罢了。
就是这一批种子,她是真的没有做太多的手脚,最多只能保证百分百的存活率,还有最后收获的数量和质量应该也会稍稍高上一些。
但是嘛,她可以先给他们打个预防针。
等到了以后,她觉得时机合适了,拿出了更好更优的改良种子,也成了名正言顺,还有人给她背书。
嗯,就很完美!
多亏了观棋这么一问!
虽然就算他不问,自己也会想法子拐弯抹角地透露出去。
但他问了,自己的说辞就更不会显得刻意了。
“这种子若是真能如小侯爷所说的这般容易发芽,还能降低虫害、稍微提高收成,那也算得上是顶顶好的良种了。倒是观棋说的那些,小侯爷不必放在心上,那根本就是为难人的活儿!”
那几个精通种植的下人中,有一个应是观棋家中的长辈。
一听到叶辞前面的那些话,他的双眼就亮了亮,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至于后面的那一句,他也是认可的,所以不敢妄想。
不,仅是前面的那些,他都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不过是主家的吩咐,他们不得不照办而已。
到底是年纪尚幼的主子,便是有这个心去改良种子,也未必有那个能力。
可仔细想想,小侯爷能有这个心,也是不错的了。
这京中那么多的公子哥儿,又有几个能够分得清五谷呢?
这么想着,那几个精通种植的下人看向叶辞的目光多了几分钦佩和认可,不再像之前那般多多少少觉得她这是在胡闹了。
“有时候,知难而进,才能创造奇迹嘛!”
叶辞并不在意这些下人的态度。
但能够得到旁人的钦佩和认可,她也是挺开心的。
起码她的努力,是有人看到的。
她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了这么一句。
“就是就是!主子,观棋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观棋对叶辞这个主子,那可是满满的信心。
就算没有信心,他也要假装有。
然后,他就被自家长辈给拍了一巴掌,“你这小子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嘿嘿!嘿嘿!”
观棋傻乎乎地笑着,叶辞都有些看不下眼了,便主动转移了话题拯救了他。
主仆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很快就从这改良种子一直聊到了外面庄子里这些年的收成。
不知不觉间,小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眼看着叶辞带过来的这些种子都快要用完了,老夫人派过来的大丫鬟秋实总算是来了。
“小侯爷,老夫人有请!”
秋实站在菜园子的边上不敢下去,只朝着叶辞微微屈膝禀告道。
“哦?这么快?”
叶辞抬头扫了一眼此时的天色,有些意外,又不是那么的意外。
她低头把手上剩下的种子放进坑里,又细心地一一埋上了土,才甩了甩手上的泥土,慢吞吞地从地里走出来,“瞧着本侯现在的模样,怕是得回明心轩洗漱更衣一番。不如秋实姐姐先回去给祖母复命,就说本侯稍后就到?”
“也好。小侯爷做的这可是大事,想来五叔也是可以理解的。”
秋实想了想,便轻笑着点了点头。
“那最好不过了!不然本侯这一身脏兮兮的,也不好去见客。”
叶辞也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要回明心轩洗漱更衣,是给对方足够的礼节诚意,也是一个没有明说的下马威。
既然是无法彻底收归己用的人,那么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得彻底地压制住对方。
否则的话,这人恐怕根本就不能用。
不过这些话,就不必明说了。
秋实离开后,观棋很快也从地里钻了出来,随着叶辞一起回了明心轩更衣洗漱。
从前末世生存不易,做什么都追求速度,慢上一拍都有可能会被丧尸或者变异动植物盯上。
即使是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叶辞该动作迅速的时候,动作还是很迅速的。
比如说眼下,虽然她有心想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但碍于礼仪教养,还是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洗漱更衣完毕了。
秋实回到松鹤堂中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叶辞便收拾妥当领着观棋过来了。
少年郎一身简单素净的白色衣袍,墨色的长发随意地用发带松松地绑着,上面隐约还残存着一些水汽,可见来得是多么的匆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