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妹?二堂妹?”
见叶静姝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中去迟迟没有回过神来,叶辞等了又等,只得连连唤了她两声。
偏偏跟在叶静姝身旁伺候的那个丫鬟,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她家主子在人前走了神,她竟是连提醒都不提醒一下。
叶辞拧了拧眉,又提高声音,甚至还注入了精神力,才总算是将叶静姝喊回了神儿。
“啊?”
被叶辞这么一喊,叶静姝才堪堪从自己的美梦中回过神来。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朝着叶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是还记得继续维持自己的人设,“抱歉,刚刚妹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一时间没听清四堂兄说了什么,四堂兄可还有其它事儿?”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没有听清。
但是吧,自己不想接的话题,正好有机会跳过去,为什么不呢?
就是叶静姝抬眸对上叶辞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心上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她怎么觉得,自己已经被对方看得透透的了?
“哦,没听清就没听清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难得碰上了二堂妹,这不随便聊聊联络联络堂兄妹感情嘛!也不知道二堂妹刚才在想什么,竟然想得这么入神,连本侯这么大的一个人站在这里都能无视了!”
对于叶静姝的这套说辞,叶辞只是笑了笑,倒也没有急着戳穿她。
她手上随意地把玩着那玉骨折扇,说话时的语气淡淡,隐约间还带了几分笑意和好奇,似乎并不在意叶静姝方才的忽视。
可听她这话说的,又不像是那么的不在意。
至少叶静姝听了,那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也……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女儿家的心事,让四堂兄见笑了!”
叶静姝佯装羞涩地笑了笑,低着头垂着眼眸好像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她总不能直白地告诉叶辞,自己想要去找高人来做法收了对方吧!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这么说,才能避免叶辞继续追问下去了。
叶辞默了默,对方这么一说,她还真就不好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虽然她也是女儿身,但叶静姝不知道啊!
她也不打算让叶静姝知道。
于是,叶辞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又转移了话题,“二叔说今日就要打包好行礼搬回去安置,想来二堂妹也得跟着二叔二婶一起搬走吧?真是可惜了!
从前本侯体弱,二堂妹在府上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几面。如今本侯的身子好不容易好些了,二堂妹又要随着二叔二婶搬回去了。这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本侯都还没有体会过呢!怎么本侯的爹娘,就没有给本侯生个兄弟姐妹呢?
待本侯进宫伴读后,这偌大的威远侯府中就只剩下祖母一人了,那得是多么的孤独无趣啊!如果二堂妹你是本侯的亲姐妹,那该多好啊!到时候,还有二堂妹你能陪着祖母……”
叶辞说到最后,那是一脸的憧憬向往,听得叶静姝都忍不住心生妄想了。
是啊,如果她是叶辞的亲姐妹,那该多好啊!
名正言顺的威远侯府嫡出大小姐。
上有帝后恩宠,下有定国公府作为后盾。
兄长承袭爵位,家中掌着兵权。
那天家皇子,还不是她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别说是五皇子的侧妃,便是五皇子的正妃她也做得!
光是这么想着,叶静姝的心头就火热了起来。
尽管她竭力地端着演着,想要维持好自己的人设。
但叶辞的那双眼睛,却不是摆设。
估摸着这把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叶辞勾了勾唇,毫不客气地打破了叶静姝的幻想,“可惜了!二堂妹你只是二叔二婶的女儿,今儿个还得搬出威远侯府了!
这天色瞧着也不早了,本侯便不在这里继续耽搁二堂妹你的时间了。若是无事的话,二堂妹也早些回去收拾东西吧,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一时不察就落下了什么心爱之物。”
话罢,叶辞就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留下叶静姝愣在原地,表情呆呆的,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倒是观棋慢了一步,留了下来多瞧了一眼叶静姝的反应,然后才小跑着追上叶辞。
“主子,你怎么……怎么突然戏耍起了二小姐来?”
不是他这个当小厮的想要恶意揣测自己的主子,而是二小姐最后的模样,实在太像是被人耍了的猴子,傻乎乎的还无从出气。
观棋瞧着,就觉得自家主子还挺恶趣味的。
从前的主子,好像没有这么活泼。
难道是,一直以来主子的性子,都受限于她那不怎么好的身子骨?
观棋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这怎么能叫戏耍呢!本侯那只是有感而发,感慨感慨罢了!”
叶辞瞥了观棋一眼,义正词严地为自己辩解道。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有意的!
有意想要试探叶静姝的!
这试探的成果嘛,不是那么的理想,但也是有一点点的。
比如说,这叶静姝挺有野心的。
比起大堂兄叶询,叶静姝更像是二叔二婶所出的女儿。
因为叶询只会嘴上说说,而叶静姝正在为她的野心付出行动。
不过,叶静姝到底是不是穿越重生者,她暂时还是没有试探出来。
“对了,刚才二堂妹身边带着的那个丫鬟,观棋你认识吗?”
回想了一下之前叶静姝的表现和反应,叶辞突然觉得还是她身边的那个丫鬟看起来更不对劲。
按理来说,即使是叶静姝身旁伺候着的丫鬟,那也是拿着威远侯府发放的月银的。
别的不说,在威远侯府各处管事的调教下,哪怕是跟在叶静姝身旁的丫鬟,见了叶辞这个威远侯府小侯爷都应该行礼。
可叶静姝身旁的那个丫鬟,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既不会在自家主子走神的时候提醒一下,也没有在见到叶辞之后就给她行礼。
就好像,好像那丫鬟压根就不懂这些。
“没见过,可能是新进府的?”
观棋挠了挠头,也有些疑惑,“要不奴才去给主子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