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挺多的……”
听到叶辞这话,五皇子也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此时万宝斋大门外的这一圈人。
最后,他的目光在大皇子和四皇子的身上顿了顿,有些明白了叶辞方才那话中的言外之意。
于是,他附在叶辞的耳边,压低了声音为她解惑道,“今日我们出宫前,也有听说父皇好似瞧中了这次万宝斋拍卖会上的什么东西,特意遣了徐公公过来走一趟……”
所以,大皇子和四皇子,还有京城各大世家的嫡系,这可不就闻风而动了!
叶辞了然地点了点头。
为了炒热玻璃制品,为了给玻璃制品炒起价格,为了借着玻璃制品大赚一笔,盛帝这位一国之君也是挺努力的!
这不,连心腹大总管徐公公都派了出来助阵!
要是盛帝和徐公公出了这么大的力,万宝斋还是没能把玻璃制品的价格炒起来,只怕容大掌柜就要被问罪了!
至于她叶辞这个将玻璃制品捣鼓出来的人会不会受到牵连……
叶辞倒是不担心。
盛帝和徐公公能为了炒热那些玻璃制品出这么大的力,说明玻璃制品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至少,盛帝和徐公公都是很看好的!
为了万宝斋和容大掌柜还有玻璃制品们的美好未来,叶辞希望眼前的这些肥羊们能够肥一点,再肥一点!
想到这,叶辞的双眸就忍不住亮了亮,再一次落到大皇子等人身上的目光也变得殷切期待起来。
察觉到这一点,不知为何,五皇子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步,若无其事地挡在了叶辞的身前,挡住了叶辞望向大皇子他们的目光,“时候不早了,我们的人也来齐了,要不我们先进去吧?”
“我们的人来齐了吗?”
偏偏最近的许熠没有什么眼力见儿,一开口就直接拆了自家殿下的台,“阿钰这不是还没到吗?还是说,殿下你忘记派人通知阿钰跟我们会合了?”
“……阿钰迟迟未到,可能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要不,你们先进去,我留在这里候着他?”
比起许熠那个憨憨,身为定国公府世子的俞焕无疑是情商在线的。
见自家殿下想要先一步进去,许熠却在这里拆殿下的台,他有些头疼地扫了许熠一眼,转而提议道。
他们话中提到的“阿钰”,是宁王世子盛钰。
宁王不爱理事,表面上是个逍遥王,实际上却深得盛帝的信任。
而宁王世子盛钰,与五皇子盛璟年纪相仿,跟他们几人也算是玩得来,彼此之间素来交好。
平日里,五皇子十次出宫,宁王世子有九次会陪着。
今日过来万宝斋这拍卖会,他们也是早早地约好了的。
总不能因为宁王世子迟到了一时半会,他们就不管他不等他了!
“……也好。”
被许熠拆了台,五皇子的俊脸僵硬了一瞬。
如今有了俞焕的找补,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微微颔首便应了下来。
然而,还没等他招呼叶辞一起进去万宝斋的大门,先行一步前往万宝斋的拍卖馆,一个娇娇柔柔又颇为急切的声音蓦地冲着他们这边而来,“四堂兄!四堂兄!”
叶辞的耳力过人,记忆力也不同寻常。
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从她的记忆里翻出了对应声音的主人——叶家二房的嫡女叶静姝。
虽然穿越重生至今,她只与叶静姝打过一次交道,也仅听过一次对方的声音。
但对于自己的记忆力,叶辞是绝对绝对绝对的自信。
更何况,不过是一个眨眼间,叶静姝这人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今日的叶静姝,仍是一袭白衣飘飘,把“女要俏一身孝”这个说法贯彻得非常彻底。
就连发上的珠花首饰,走的都是素雅的风格。
而她着急着过来寻叶辞,一路快步又不失优雅地行过来,小脸泛起了娇艳的红潮,显得她愈发的惹人怜爱,也映得她愈发的人比花娇,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羸弱美感。
再加上她那娇娇柔柔地唤着叶辞的嗓音,着实是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注意力。
就连俞焕几人,也多看了她几眼。
感受到众人聚焦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叶静姝像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抬首挺胸间更有底气了。
“……这是叶家二房的女儿?”
叶辞家里的那些关系,许熠他们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
比如说,叶家有四房,三房外放,四房驻守边疆,都是常年不在京城的。
唯独叶家二房,当家人没有一点儿能耐不说,家中子弟也没有一个出息的,还像一大团狗皮膏药死皮赖脸地想要赖着威远侯府讨要好处。
因此,对于眼前叶静姝的突然出现,他们并不待见。
可惜,这会儿自觉万众瞩目的叶静姝只顾着高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静姝见过四堂兄。”
行至叶辞身前不远处,还没有来得及靠近她,或者是靠近五皇子的叶静姝就被落英和小路子拦了下来。
她也不恼,甚至还眉眼含笑,温婉有礼地朝着叶辞施了一礼,又向五皇子几人行礼道,“臣女叶氏静姝见过五殿下!见过俞世子!见过俞二公子!见过许公子!”
跟在她身后的阿兰妮,也照葫芦画瓢地模仿着她的动作行礼。
只不过,不难看出阿兰妮的动作很是僵硬,且极其不规范。
“二堂妹今日倒是难得的有礼啊!”
叶辞勾了勾唇,若有所指地开口道。
也不知道她这位二堂妹今日的有礼,是冲着五皇子来的,还是另有目的……
左右,五皇子他们不是还要等宁王世子吗?
她还有时间跟叶静姝耗,也正好能仔细地观察观察叶静姝和她身边的那个蛊奴阿兰妮。
“……四堂兄……四堂兄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说静姝呢?静姝……静姝……”
叶静姝万万没想到,叶辞竟然会这样回应自己。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隐于袖中的素手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丝帕。
饶是如此,隔着薄薄的丝帕,她的指甲仍是在手心上掐出了月牙形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