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今日还是最近这段时间来,邵嬷嬷第一次伺候老夫人独自用早膳呢!
所以,这个开头是不是不大好?
邵嬷嬷突然就有点愁了。
不对!安少爷和萍小姐今日就要从庄子上回来了!
邵嬷嬷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回答老夫人道,“按着庄子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安少爷和萍小姐的确是应该今日回府。老夫人可要派人去催一催,或者是接一接?”
“罢了。这点小事,明心轩那边应该会安排好的。”
老夫人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她已经是个在府中养老的老夫人了。
府上一应事情,自阿辞接手过去后,她就没怎么过问。
想来,明心轩那边应该会安排好,不至于让她这个老人家操心的!
“那……要不,老奴派人过去问一声?或者,老奴亲自过去问问?”
邵嬷嬷试探地问道。
“不必。阿辞相信他们,不是吗?”
老夫人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
听起来,好像是自己不放心明心轩那边似的。
万一传到了阿辞的耳中,误会了自己那就不好了!
她想了又想,还是嘱咐了邵嬷嬷一句,“老身去给阿渊写信,然后回去眯一会儿,有什么事情你看着办吧。若是小安和萍儿回来了,你多多照看一些。”
“是,老夫人。”
邵嬷嬷点头应下。
用罢了早膳的老夫人领着半夏和秋实两个丫鬟,在净手后就去了内室。
威远侯府的早晨,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但这京城的其他人家,却没有这么风平浪静了。
就连定国公府俞家,都掀起了一场小小的风暴。
“咳咳!咳咳咳!你说,辞表弟她竟然能在骑射比试上赢了李嵘?还是压倒性胜利的那种赢?”
俞炽用早膳时,长定给他带回来的这个消息,着实是惊着了他。
这不,他连喝粥都呛到了。
“公子,你小心些!要不要先喝点水?”
比起关于叶辞的消息,在长定的眼中还是自家公子更为重要。
他根本无暇回答俞炽的问题,先是忙着给自家公子拍背,帮自家公子收拾餐桌上的污秽,还得忙里偷闲地给自家公子倒水,提醒着自家公子吃东西的时候小心些。
“本公子问你话呢!”
俞炽没好气地拿起一旁的折扇敲了敲他的脑袋,继续追问道,“你那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可不可靠?不会是逗本公子玩儿的吧?”
“公子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呢!长定是那种寻公子开心的人吗!”
长定撇了撇嘴,又仔细地擦了擦桌子,才一个接一个地回答起了自家公子刚才提出的问题,“长定先前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听说,叶小侯爷还能百发百中,在那骑射比试中都是十箭全中靶心。
这些消息,现在府里上下都知道,应是今日从宫中传出来的。长定琢磨着,大概是做不了假的吧。毕竟在这之前,外头坊间不是谣传叶小侯爷胆小如鼠难堪大任吗?”
“……你就没想过,这也有可能是外头坊间夸大了事实的传言吗?”
俞炽的嘴角掀了掀,并没有这么轻易地就信了这些消息。
他觉得,自己还是很了解辞表弟这个人的。
至少,比这天底下绝大多数人都要了解她。
他知道她修习内功心法,一身内力修炼得很是不错。
单论内力,他应该都不是她的对手。
但辞表弟的外功身法却不怎么样。
俞炽估摸着,这应该是她那具体弱多病的身体拖累了她。
至于骑射……
俞炽就很怀疑,她真的有学过吗!
威远侯府那点儿地方……
不!是明心轩那点儿地方!能允许她跑马吗!
“可……可李家那二公子,被人从宫中送了出来耶!”
长定想了又想,只找到了这么一个根据来佐证自己方才话里的那些消息。
“李嵘被人从宫中送了出来?还是躺着的?”
这个消息,长定刚才好像没有说到啊!
俞炽拧了拧眉,神色顿时有些凝重了。
“嗯。听说手脚都受了伤……”
长定点了点头,又想起了另一个消息来,连忙压低声音道,“对了,公子,好像二殿下也被禁足了。”
“什么?二殿下也被禁足了?这宫里怎么回事?一日之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饶是俞炽不大在意宫中的事情,这会儿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
昨日,辞表弟才刚刚进宫。
今天,李嵘被人送出了宫不说,二皇子也被禁足了?
她在宫里搞了什么大动作?
别问俞炽为什么会怀疑是叶辞搞的大动作!
实在是她的那一波操作,直接把三皇子和六皇子弄到双双禁足,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
“不行!我得去打听打听宫里的准确消息!”
俞炽猛地起身,说着就要出门。
“等等!公子你的早膳还没有用多少……”
长定连忙拦住了他。
与其说他家公子的早膳没用多少,不如说他家公子压根没用早膳。
都怪他!
要不是公子刚刚端起粥碗,他就开始禀告外头的那些消息,公子也不会……
“我去宁王府寻宁王世子用早膳!你不用跟着了!”
俞炽绕开了长定,随意地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道。
留下长定一人,呆呆地面对着他辛辛苦苦摆了半张桌子的早膳,欲哭无泪。
公子不但没有用早膳,还抛弃了他独自出门了。
那叶小侯爷,就是个祸害!
长定叹了一口气,只得认命地开始解决这一大堆早膳。
比起长定这半张桌子早膳的热闹,这会儿京城热闹的地方多着呢。
今日一大早,宫门刚开了没多久,李家二公子李嵘就被宫里的人送了出来,直接用马车拉回了李将军府上。
李府的门房一瞧见自家二公子被躺着送回来,就吓得不轻。
有人忙着将宫里来人迎了进去,有人撒腿跑去后院禀告府上的主子。
作为手握兵权的将军府,家中男丁不是在军中驻守边疆,就是在军营中训练着,再不然就是在皇家学院里进学。
李府上下,大多数时候都只有女眷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