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皎然,离火宗里的一座山峰之上。
一个人影独自的坐在山崖的边缘,望着空中的皎月怔怔出神。
“你是哑巴吗?”
“小哑巴小哑巴!!”
无知的孩童尖叫着,对着一个女孩不停的嘲笑。
在女孩的眼中,他们就像是一群赶也赶不走的苍蝇,带给她无尽的的吵闹。
·····
“咱们离她远一点,不然我们也变成哑巴!”
“打她!把她赶走!”
很快,吵闹变成了孤立与嫌弃。
哪怕是曾经最要好的朋友,也在汹涌的恶意中离她远去。
····
“你们都是宗门里的弟子,不要没事找事。”
“还有诗雨,你也要和大家好好相处,不要老是一个人呆着。”
来自长辈的劝导,使得恶意平息了一阵。
但很快,更大、更加汹涌的恶意便席卷而来。
·····
“是谁?偷了丹房中的丹药,老实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不不是我们!”
“是月诗雨!我看见她曾偷偷的进过您的丹房!”
“不...不是我!”
女孩举着纸板,艰难的为自己辩说。
但来在宗门弟子的指证加上从自己房间中搜出的丹药。
罪证确凿之下,她很快就被送往了刑堂,等待着宗门的发落。
·····
不久之后。
女孩的处罚便被宗门内的一位执事草草决定。
“将月诗雨贬为杂役弟子,送往宗门矿场服刑三年!”
没有奇迹的发生,女孩很快就被刑堂的弟子押往了离火宗的地下矿场。
这里终年不见天日。
恶劣的环境却犹如沙漠般灼热和干燥。
·····
然而即使是这样,依然抵挡不住曾经的同门对她的害怕和嫉妒。
她们嫉妒她那天赐般的容貌。
她们害怕她那宛若怪物般的修炼速度。
即便女孩被贬为了杂役,但她们依旧害怕她回来找她们复仇,两者的身份差距又给了她们勇气。
····
“月诗雨,你逃不掉了!”
“该死的贱女人,我要你死!”
很快,一场精心策划的袭击就此上演。
她们趁着女孩晚上睡觉之际,偷偷的将她所在的木屋包围,紧接着展开了攻击。
等到其他人被战斗的声响惊醒赶过来的时候。
却愕然发现女孩一个人站在几具尸体的中间,脸上无悲也无喜。
····
没有人知道女孩是怎么杀掉那几个女弟子的,只知道她们的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等到宗门的审判再一次宣布下来时。
那些弟子们等到却的不是女孩的审判,而是事情的真相以及女孩被七长老收为亲传的通告。
曾经欺辱过她的人,也开始变得惶惶不可终日。
一晃,便是数年之后。
····
“我亲爱的月月,又在这里想什么呢?快给我抱抱!”
一个长相妩媚的女人忽然从月诗雨的旁边窜了出来,伸出手就想要抱住她。
“哒咩!”
月诗雨拿出纸板,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呜呜呜,月月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果然是有了新欢忘了师傅!”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躺在地面上翻滚起来。
然而月诗雨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师傅,丝毫不为她的幼稚行为有所动容。
“我真滚啦!”
“我马上要碰到地上了!”
“月月快拉我一把,我起不来啦!”
····
想了想,月诗雨又在纸板上面写道:“师傅,你这个年纪撒娇是不可爱的。”
卡察!
原本装模作样的师傅看见这句话,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这个年纪...
不可爱...
原来...原来我在月月心里是这个形象吗?
好...好丢人,我干脆还是跳下去比较好吧,反正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我了。
不...不对,干脆把这个世界毁灭吧!
这样就没有人会这样看我了,或者创造一个只有月月的世界。
每天的教导她师傅才是最可爱的。
桀桀桀···
“诶哟!”
正发出怪笑的女人头上忽然被纸板轻轻的敲了一下,一句略显无奈的话映入了她的眼帘:
“师傅,你又在乱想了是吧。( ̄︿ ̄)”
“呜,你怎可平白污我名誉!哪怕你是月月,也要吃我一记贴贴!”
说话间。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住月诗雨的小脸,用力的揉搓了一下。
嘿嘿...月月...我的月月。
月诗雨轻轻用纸板拨了一下,然后就一脸无奈的抬头望天。
心满意足的师傅放开了自己的徒弟,和她一起看起了天边的圆月。
“月月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呢。”女人忽然叹道。
“师傅为什么这么说呢?”
“以前你经常来这里坐,现在次数少了,肯定又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是不是宗门安排的联姻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
“唉,”师傅摸了摸自己徒弟的脑袋,“宗门有不得已的理由,不过你们俩是我和万道山那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一起决定的。”
“毕竟宗门里的其他弟子实在是....”
“都过去啦!”
月诗雨举着纸板,脸上浮现出了澹澹的笑容。
女人沉默了一会,然后摸了摸自己徒弟的小脑袋。
“纪清的眼睛有异常,你的嗓子也是一样。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多和纪清交流。”
“眼睛异常吗...我会的!”
月诗雨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金钗,不自觉的纂紧了些。
····
“干了!”
另一边,纪清和自己的师傅也在月光照耀下一起吃起了宵夜。
纪千秋一边喝酒,一边吃着点来的外卖烧烤。
而纪清则是独自抱着快乐水,面前摆放的菜式多了不少。
“我记得你小子,小时候在太初学宫很遭人排挤来着。”纪千秋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对啊!”
尽管不知道师傅问这个干嘛,但纪清还是点了点头。
“嫉妒我呗,还骂我是个小瞎子。”
“那你怎么办的?”
“不理他们就是了,谁敢来惹我,我当场打他一顿,放学路上套上麻袋再打一顿。”
纪千秋喝酒的碗突然停了下来。
“有这回事,学宫的先生怎么没处罚过你?”
“哦,我偷偷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弟子,然后拿了你的令牌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怎么样,这手跟你学得很像吧?”
“···”
沉默了一会,纪千秋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