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东蛮夷的路是遥远而荆棘丛生的,一队全副武装的将士正在行进中,旌旗蔽日,随着风飘飘荡荡,所有的旗子上面大大的“路”字醒目极了
这个队伍中,司徒颛祥打扮成小卒子的样子,随着队伍缓缓往前走。一日不停的走路,他的脚磨出了一个大大的血泡,此时,一走路就疼得钻心,但是,军令如山,他必须坚持往前走!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的脑中满是那天的情景,娇艳的女子,失控的自己,真爱在那一刻燃烧的情感,历历在目,他知道自己的心,他不后悔,但是,没有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得到解放,没有让她得到自己预设的温暖,他心里充满了愧疚!
身边一个小小年纪的小兵恭恭敬敬的问:“十二王爷,您没事吧?”娃娃脸,眯缝眼,五官比较紧凑,一看上去就是个精明伶俐的小伙子。
“脚出血泡了!”司徒颛祥龇牙咧嘴的说。的确,这一会儿,脚疼得厉害。
“王爷,别急,一会儿我们休息的时候,我给你治一治!”小伙子说。
“真的?你会治?”颛祥有些不敢相信。
“放心吧,您是王爷,我哪敢骗您啊!”小伙子露出两颗细细的虎牙,笑得很灿烂。很阳光的表情,多久了,自己都没有这样开心灿烂的笑脸了呢?颛祥想,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这样的笑脸了!0岁的年纪,50岁的心态,这就是对自己最好的表述。
终于在满身大汗中,路离将军一声令下,他们原地休息,简单进食后继续行军。所有的人都坐到地上,原地休息。颛祥一屁股坐下,捧住脚嘻哈不停。
身边的小虎牙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知他是否去寻找治疗脚伤的良方了,颛祥心里想。
“王爷,看看,我给您找来治疗的秘方了!”小虎牙露出的片刻,小伙子捧出了一个圆圆的鸡蛋大小的球,看上去这个球形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光滑的表皮,灰白的颜色,颛祥摸了摸,软软的,里面就像是有棉花一样,从来没见过。别看他平时走南闯北,见识不凡,但是,对于一些乡野东西,见到的还真是不多。
“这个是什么?它能治好我的脚伤?”颛祥有些不太相信的问。
“看看效果你就知道它的好处了。王爷,它叫灰包,里面是稻草灰一样的东西,能够消炎杀菌止痛,我们农村的孩子磕伤碰伤擦伤了,最常用的就是它了,因为,它可是不花钱的东西啊。乡村土地边上,阴凉处常见的东西,我们拿它来疗伤真是最合适不过了!”小虎牙还挺能说。说着,一下子,颛祥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一看,小虎牙正拿了一根圪针刺开了他脚上的泡。黑红色的血泡立马破开了,流出黑红色的血。
颛祥疼得倒吸气。说:“你弄的什么针呀,还给我动开了手术!”
小虎牙不紧不慢的说:“王爷,您脚上的泡需要消炎,必须把它弄破了,才能让药物进入,不然,您走路会成问题的!”他一边清理着颛祥脚上的脓血一边继续说:“放心,我很有经验的,刚才给您刺破血泡的是我从花椒树上采下来的圪针,它来动手术十有八-九不会感染,您可以放心!”
他用手掰开圆圆滑滑的灰包表皮,里面黑灰色的碎末般的东西就完全呈现出来,小虎牙捏出来一点,轻轻敷到颛祥的脚泡上。又刺啦一下子把自己的内衣撕下来一块布条,熟练的包扎到颛祥的脚上,颛祥站起身来走一走,虽然还有些隐痛,但是,比起刚才来,简直就是算不了什么了!
他高兴的问小虎牙:“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救了我!”
“王爷,您太客气了,这算什么救了您啊!我其实没做什么事情,就是根据我们乡村孩子的急救办法给您治疗了一下子!其实,其实,如果不是在这里,如果您不是遇到了这么大的难事,我还真是不敢接近您呢!您是谁啊,是王爷啊!”
小虎牙真的很幽默,说气话来有条有理,而且很有幽默感。
“别说了,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我现在也是一个落魄的王爷,还不如一个平民呢,再说了,我从小就喜欢游山玩水,结交朋友,你是我见过的最开朗,最阳光的小伙子!”颛祥诚心诚意的说。
“真的!王爷,我叫王虎子!”他兴奋的两眼放光了。
“当然真的,我二十岁了,你呢?”颛祥问。
“十六!”王虎子说。
“十六,我这个大哥是当定了,以后就叫我大哥吧,你是小弟!”颛祥说。
“好!”王虎子高兴极了。
两个人插草为香,以水为酒,就地拜了兄弟。
在下午的行军过程中,王虎子时刻注意保护着这个大哥,细心照料,真是一个细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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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合殿内,乌雅碧荷正在屋内读书。
这几日殿内外加了很多的侍卫,一步都不让她外出,她脑中乱的要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天的事情在她脑中就像一盆浆糊,根本成不了形,好像是一场长长的噩梦,又好像是零零散散的片段。这几天,困惑的要命。
眼睛看在书上,心里却不断的询问自己,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自己就要实施的金蝉脱壳计划半路出了岔子。
眼前迷迷糊糊的,乌雅碧荷披上丝缎的薄衣,走出正殿,到花园里走走。今天绿芙不在,自己一个人出来走走的感觉很清闲。
猛然间,她被一场对话吸引住了。
“你们娘娘啊,我说就是个贱坯,放着堂堂的皇上不去好好珍惜,还要一个劲的去勾-引别人,真是不知羞耻!”一个老妈子的声音。
“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你怎么说话这么不注意!”是她殿内丫头黄莺的声音。
“我不注意!我还需要注意吗?你们娘娘听见了才好哪,自己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吗?是不是啊!哈哈哈哈!”老妈子笑得淫荡暧昧,让乌雅碧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说了!我们娘娘真的和那个十二王爷那个了?”黄莺问。
“那还有假?听说啊……”两个人声音低下去,乌雅碧荷听不到了。但是,她浑身颤抖起来,胸膛中一股无名火蹭一下子燃烧起来,越燃越烈,越烧越旺,她乌雅碧荷贵为皇后,尽管这个皇后她时时刻刻不想当,但也不会允许这些碎嘴的女人去乱议论自己,破坏自己的名声。
她生气的一个箭步,神不知鬼不觉已经来到了两个人的身后。两个人还在叽叽喳喳议论的正起劲,咕咕咕笑得暧昧隐晦,乌雅碧荷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爆炸了,我忍,我让,我用厚厚的铠甲保护自己的本性,却招来这么多的罪过。看来,再也不能做好人了,在这个皇宫里,人人都可能成为别人的攻击对象,都可能成为别人的猎物。人和人之间,在皇宫里不是靠感情生存的,最不可信的就是感情二字了,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二字了。在这里,你得有足够的资本,要么是显贵的家世,要么是貌美得让皇上成为心肝,要么必须有足够的本领。
啪,一下子拍到了那个黄莺肩上,黄莺谈的正高兴呢,不屑的甩开了她的手,连头都没回。她下了狠力气,啪的一下子有拍到了她的脸上,五道血红的手印立即深深的刻在了黄莺那白生生的小脸上。她恼羞成怒转头就要还手,啪的又一下子甩过一个巴掌,黄莺另外的半张脸立即肿胀起来,看起来就像一个两瓣的红红的大馒头,眼睛都眯缝起来了。黄莺真的恼怒了,瞪大眼睛就要破口大骂,一眼看到是乌雅碧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站着。
特别是那个说话的老妈子,满脸的褶子都黑了,吓得瑟瑟发抖,浑身筛糠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声求饶。
乌雅碧荷笑眯眯的看着,冷酷的感觉又找到了。自己找死的人,就不能轻易饶了她们,何况是如此恶毒的攻击她的人品,她,本来就不是菩萨,来到这个世界,她想做个菩萨一般的人,帮人、爱人、不去招惹人,但是,菩萨在任何时候看来都是不易存在于世的。这个世界不允许她做菩萨,那么,她就做个歹毒之人吧,逼人太甚,结果只能是自己坑害自己!
她,乌雅碧荷,今天就让她们这些无知的妇人,看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把她当成软柿子,就太傻了!
“跪下!”乌雅碧荷一声断喝,黄莺吓得浑身一哆嗦,当场跪倒在地上,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饶命?你在和这个无耻的婆子诋毁你的主子的时候,怎么不想到让我饶命?现在像我求饶?晚了!”乌雅碧荷的声音不大,但是,透出的威严感和冷冰冰到了极致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黄莺吓得匍匐在地。那个老妈子早就吓得尿裤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