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文……付宇文……温小可的脑袋里转着圈圈，她特别想看清楚付宇文旁边的那个女人是谁，怎么有那么一两个瞬间看起来那么眼熟？

她甩了甩脑袋，丝毫没有意识到脸上都是水。

她只是觉得脸上黏黏的，就随便抓了两把脸。

眼睛怎么这么不听话，怎么老往外冒水呢？真是的烦人，真想把俩眼珠子抠出来，反正一直要这俩眼珠子也没啥用。

她越想看清楚，就发现越看不清楚，就越揉眼睛。

周围的人开始奇怪的看着她，看着这个泪流满面还一个劲儿擦，裙子的袖子上都是眼妆的污渍的女人。

大家不认识这是谁了，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因为脸上的妆已经完全花了，没有人敢说这是温小可，也没有记者拿起相机拍她。

或许大家都觉得，她今天已经够苦了，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人群中有越来越多的人看着她，那种同情快淹没了她，当然还有不少的幸灾乐祸的眼光。

台子上的女人穿了一身白色，比她当年和付宇文订婚的时候，穿的那件衣服还好看，这个女人长得高，也有胸，穿起来就是像个良家妇女的女人。

不像她，穿什么都跟没发育完整一样。

这时候，舞台上有人宣布从此付宇文和闻妍小姐就算有婚约了，什么订婚成功之类吧啦吧啦的，有好多人拍起了巴掌，哎，为什么场地里这些老头老太太好多人都没见过？，看起来都是非富即贵的样子，难道舞台上的这个女人是谁家的千金吗？

所以有这么多有钱的亲朋好友。

闻妍是谁？不认识啊？

脑袋里一篇混乱，温小可跟着别人一起拍着巴掌，她越拍越有劲，像是要把自己一生的力气都用在这一刻似的。

当所有的掌声都停下来的时候，温小可还在使劲拍着，她用力拍着，直到她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看她。

这无所谓，只要舞台上的那个男人能看他一眼就行了。

可是舞台上的那个男人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并没有多在她的身上停留一秒钟，就那么扫过去了，就如不认识一样。

他牵着她的手，就如同当年他牵着自己的手一样，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倒酒。

只是人换了。

旁边的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看到自己之后脸色就变了？为什么付宇文还要对她笑一下，让她也跟着笑？

当看着两个人优雅的笑着，两个人把酒倒进酒杯塔的时候，温小可明明白白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被揉在了地上，被放在了舞台上，被台上的那两个狠狠的踩着。

脸上的水为什么越来越多？温小可顾不着擦了，只是任凭她流到嘴巴里，流到脖子里。

这时候，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拉着她往外走。温小可甚至没有力气去看拉走她的人是谁。

对，她现在需要有一个人拉走她，否则她自己都不知道脸上的水得流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走了几条街，只知道那个人的步速很快，快的让温小可可以感觉到街上的风。

长袖的裙子随风飘着，很有美感，她却跟一条死狗一样，裹在这身裙子里，被人拖着走。

这是哪里？嗯，这是湖边。手里被塞了一瓶茶，她不想喝，那个人催促了她几次，她都不想喝。

最后，那个人没办法，就把她的嘴撬开，把吸管塞进她嘴巴里，催促她快点喝。

脸上冒出来那么多水，好半天了，是有点渴了。

温小可下意识的去吸瓶装的中国茶，喝了好一会儿才扭过头来看面前的人到底是谁，这个拉走她的人是谁。

这不是韩国的天后么，这不是乐永恩么。她为什么眼睛也红红的？

“永恩姐……”她没有用她的破锣烂嗓子去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嗓子说话的时候这么哽咽。

乐永恩看着她，有点不忍的说：“快喝吧，这玩意儿解酒，是付宇文告诉我的，你喝一会儿就好了，头就不晕了。”

“我头不晕，只是头疼……嗯，头好疼……”

温小可摸着自己的头说，觉得头快要炸了。之后又觉得身上哪都疼，她都跟她闹别扭。

不就是一个破男人么，不要了就不要了，当时不是还特别潇洒的就像是她把那付宇文给甩了么，怎么现在这会儿丢脸成这个样子，不应该不应该。

感觉脸上有点凉凉的，回过神来才发现是乐永恩拿着湿巾在给她擦花掉的妆，还有她手上蹭上去的黑色。

温小可也不说话，就那么坐了好大一会儿，把瓶子里的茶喝完。晚上的风还有点凉，不过让温小可清醒多了。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正常点的话：“永恩姐，你是不是恨他。你是不是也恨过我。”

“你原谅我把你拉出来，不让你在那里。我看不了你在那里被那么多人看着。”乐永恩说话的声音有点哽咽。

“那你恨我吗？”温小可还是想知道答案。她眼睛直愣愣的，看的乐永恩一阵心里发毛，同时也有着深切的同情。她和她，都是一样的人呢。都那么傻，那么傻。

“我不恨你，我也不恨付宇文。因为没有必要。”乐永恩的眼睛有些黯然，不过没有温小可眼中的悲伤“你这辈子会爱上什么样的人，那就是什么样的人，换成别人都不行。你最多能喜欢上和这个人差不多的男人，或者因为男人的好而喜欢他。但自他以后都是喜欢了，只有他是爱。”

“我不爱他。”温小可矢口否认。她不想承认她爱上了一个甩了她的男人，她不是说过么，只要这个男人不爱她了，她从下一刻也不会爱这个男人了。

“这个东西你否认不了，因为你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承认。你的眼泪在掉，你的心在疼，你的喉咙里只想灌酒，还有你整个人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才好。”乐永恩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语气都有些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