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看着融入自己体内的未来和过去,微微蹙眉摇了摇头。
身体一下子充实了起来,莫忘轻易的看穿了这个世界,然后这个世界由远到近渐次模糊。
最终变成一片黑暗。
"似乎是缺了点什么。"莫忘心想着,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世界,然后转眼起身走向无法看清的黑暗之中。
"缺了光,也缺了生灵。"莫忘呢喃着,这个世界瞬间就亮了。
这又是什么呢?
莫忘有些不明白自己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直到内心深处响起的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这就是本来的你自己。"
"我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吗?"莫忘微微蹙眉,有些不解,自己本来是什么样的?难道就是这样的?
不像仙,也不是魔,更不是人,自然也和古神不一样。
很独特的存在。
"这就是真灵。"
莫忘愣了愣,旋即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我本来是真灵?"
"你是最后一个真灵。"
"那你是谁?"
"你应该问你是谁。"
莫忘沉默了,那个声音似乎就是自己的意识。
仿佛来自亘古洪荒,似乎来自无道之前。
仿佛存在时间之初,空间之始。
"这就是我。"莫忘沉默着理清了大脑深处混乱的思绪,脑海之中一下子多了许多仿佛与身俱来的东西。
很熟悉,仿佛只要想起了就会,若是不想,那便不会。
这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多问题。"
那个声音有些不满,也有些无奈。
"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东西。"莫忘自嘲一笑,旋即拍了拍衣袖,便是走下这座孤独的山峰。
"缺了什么?"
"我的本源。"莫忘笑了笑,探手拍了拍不远处发愣的青鸾和莫寂雪,示意两人跟着自己离开。
"你的本源?"
那道声音渐渐淡去。
每个人都有三生,也有三身,三神。
前生,今生,来生。
过去身,如今身,未来身。
往昔神,现在神,未来神。
莫忘遇到了自己的前生,来生,以自身为基础,率先融合了自身的三生。
下一步,或许就是要去找到自己的过去身。
三生皆一念,三身各有神,三神不一心。
一念起而合,一念起而分。
"在此之前,世间无三生。"另外响起一道声音,让莫忘的脚步微微一顿。
"世间真灵几许?"莫忘想着,脑海深处自然出现了各色的名称,魔族真灵的名字也赫然在列,唯一不同的就是最末尾的那三生两个字。
三十三真灵。
世间仅此而已?
不当如此。
莫忘挑眉看着不远处的第三峰,迟疑了片刻,还是抬脚跨出药园子。
一步出而天差地别。
秦净明也是这般想着,旋即望着那道年轻了许多的身影。
裴润在院子里指导这群修行速度降慢了许多的师弟,不经意之间抬眼亦是看到了缓步走向院子里的师尊。
"师尊。"
"老师。"
众人齐声,秦净明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也叫了一声师尊。
这位大秦太子,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至少和诸多第三峰弟子所想的不太一样。
莫忘挑眉扫了一眼对方手腕上的手链,微微蹙眉,这个世界向来男子不屑于一种饰品,而一些手链之类的宝器,更是成为了女性的代表性物品。
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位大秦帝国的继承人,莫忘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头。
想着秦皇亲自调教的儿子应该不会太差,怎么生得这般妖媚?
嗓音也这般细腻柔和?
掠过练剑的众人,莫忘来到窗沿,低首翻开案桌上的白页。
"师弟亲启。"
莫忘大致上瞅了一眼那寥寥几行字,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打算追问千山暮雪去了何处,又是何时离开的,径直坐在窗沿低头写着未完成的太上玄功。
太上玄功太过玄妙,莫忘直到重修也没有真正的登上第五境。
衍生境太过神妙。
正好留给自己的弟子们参悟。
莫忘落笔极快,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自己曾到达过的境界阐述于笔墨之间。
旁边有一些自己的感悟。
衍生境之后的东西,莫忘只是照搬了一些,也没有留下多余的只言片语。
窗前落下一只青色的飞鸟,偏着头看着密密麻麻的纸张上,然后展翅离开。
莫忘摇了摇头,幽幽一叹,看样子,自己是没能耐当一回这个帝国的帝师了。
青鸾和莫寂雪老老实实的站在莫忘身后,目光跟着莫忘移动的笔尖微微动着。
莫忘在雪山上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提笔写字,现在没了系统,他依然能够对世间所有功法掌握于心,只需抬眼便能融会贯通。
三生印记在莫忘眉心微微闪烁,然后彻底暗去。
"三生。"莫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写了这么多天字,也看了许多书,有些困倦的走下雪山。
雪山上很冷,莫忘记得,凡是归墟之下的武者若是想要在雪山上行走,必须带一枚暖魂玉才行,否则定然会被冻死。
雪山长年阴冷,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接近0下四五千度的模样,凡人根本在雪山上活不了多久。
想了想,莫忘想着雪山的路走向那座通往第三峰唯一的亭子。
"很冷啊。"由衷的感叹了一句,莫忘挑眉嗅了嗅四周淡淡的死气,蹙了蹙眉,眉目间带着道蕴掠过四周。
然后地底一具尸体清晰的出现在莫忘眸底,莫忘回首看了一眼雪山上的风雪,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索性也不去管这些破事。
随手将天子剑插在雪地里,莫忘便是下了雪山,莫忘还记得清雪城里的那个名为唐果果的小丫头。
正巧要走,索性将其收入门下也不错,只是自己自然是没有时间去教了,倒也不妨交给裴润。
想着莫忘就这样缓慢的行走在满天风雪的雪山深处。
"师兄,你说老师有没有发现什么?"看着冷汗淋漓的高寒,秦净明有些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那道已经看不清了的身影。
高寒苦笑着摇了摇头,旋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