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蔡氏医馆中,人基本都散去了。
蔡宁与苦阳云恭敬地将张瀚霖与宫聆月送出了医馆,上午的指点如二人受益匪浅,有些不懂得地方简直如同醍醐灌顶般瞬间领悟。
张瀚霖向二人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送了,之后便带着宫聆月离开医馆,向着烟阁酒楼返回。
离开了苦阳云二人的视线范围,宫聆月伸出左手,偷偷牵起了张瀚霖的手掌,柔软温凉的感觉,让的张瀚霖身体一怔,偏头一看正好对上那双如水般的双眸,嘴角挂着一点笑意。
两人继续走着,张瀚霖问道:“上午呆的是不是很无聊?”
“还好啦。”宫聆月轻声说道:“就是你一直在指点他们医术,都没看我一眼。”语气中有些哀怨。
“做一件事就应该一心一意,怎么能分神呢。”张瀚霖目光微不可查地躲闪着。
“你心虚了!”宫聆月看着张瀚霖的表情,脱口而出道。
“哪有。”张瀚霖咳嗽两声,嘴硬道。
宫聆月认真道:“按照你刚刚说的,你现在和我谈恋爱呢,不应该也对此事一心一意么?”
“...”张瀚霖挠了挠头,目光直视着前方,不敢去看宫聆月。
宫聆月张了张嘴,也没继续说什么,默默地跟着张瀚霖走着。
两人真的太耀眼了,路上行人的目光几乎就不曾从二人身上移开,由于这里离得烟阁酒楼较近,大多数人都认出了张瀚霖,引发一阵骚动。
人群中窃窃私语声传来,传来阵阵惊叹。
两人也没在意这些人,两柱香后,他与宫聆月回到了烟格酒楼。
张瀚霖让罗烟格准备一桌饭菜,送到九号房去,然后他便拉着宫聆月上了楼。
上了四楼,来到九号房门前,身旁的宫聆月突然道:“房间里有其他人!”
张瀚霖眼睛一眯,身体绷紧,这时宫聆月又说道:“其中一人是摩羯城城主贝飞扬,应该是来赔礼道歉的。”
“哦。”张瀚霖松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除了印天行外,还有这贝飞扬与他儿子贝子昂,气息萎靡不振,惨白的脸上鼻青脸肿,想必昨晚贝飞扬回家后给了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印天行一喜道:“瀚霖,你回来了。”
张瀚霖点点头,冷冷地瞥了贝子昂一眼,而后看向贝飞扬,轻笑道:“想必贝城主已经有了完美的答复了吧,希望能让我满意?”
将房门关上,张瀚霖与宫聆月坐在了桌前,贝
飞扬看着宫聆月,心中暗惊,但没有多想什么。
不过一旁的贝子昂看着与张瀚霖手牵手的宫聆月,此刻内心咆哮着,你都有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还要和我抢,你还是个人么?
贝飞扬赔笑道:“公子说的是,昨晚一夜未睡,只希望能让张公子满意。”而后看着贝子昂冷喝一声道:“逆子,还不向张公子道歉!”
昨天晚上贝飞扬回去后,不由分说,将重伤在床,动弹不得的贝子昂狠狠地抽了十几个八章,直至打的鼻青脸肿,嘴角溢血,这般疯狂的行为,将照顾着贝子昂的母亲杜名殊都是吓了个半死。
杜名殊本来还对贝飞扬毒打儿子很是不满,不断质问着贝飞扬为什么,直到贝飞扬将张瀚来的身份以及背景向着母亲二人愤怒地咆哮出来时,杜名殊沉默了,伤上加伤的贝子昂顿时止住了痛苦的哀嚎声,贝飞扬一家三口缄默了足足有半刻钟,死寂的气氛很是压抑。
若不是昨晚杜名殊偷偷给贝子昂脸上敷上了药膏,今天恐怕脸颊就会肿的说不出话来了。
贝子昂此刻哪还有昨日的嚣张,惊慌且磕磕绊绊地说道:“对、对不起,张公子,都是因为我的嫉妒心作祟,想要仗势欺人,方才酿此大错,经过昨天一事,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请张公子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我。”
贝飞扬趁机说道:“张公子,为了表达歉意,这是一些薄礼,还请公子不要嫌弃。”说着便从怀中逃出来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恭恭敬敬地向张瀚霖呈去。
二十万两,还真是大方啊。
张瀚霖轻笑一声,眯着眼看了一眼贝子昂与贝飞扬,而后转头看向了宫聆月。
宫聆月冷笑一声道:“贝飞扬,你的诚意就这点?作为医圣世家的当代传人,你觉得瀚霖会缺钱?”
这个声音!
贝飞扬骇然地看了宫聆月一眼,心中惊起波涛汹涌,恭敬地说道:“这位姑娘说的极是,的确是我城主府小气了。”说着又是拿出了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手掌有些颤抖地向着张瀚霖递了过来。
“四十万两,呵呵,一般般吧。”宫聆月淡漠道。
贝飞扬擦了擦额头根本不存在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张公子,还未请教这位姑娘是?”
“贝城主,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张瀚霖似笑非笑地说着。
贝飞扬心中大震,偏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宫聆月那双冰冷的眸子,眸中蕴藏的寒意差点将贝飞扬冻僵。
而贝子昂看着右侧身体有些颤抖的父亲,心也跟着颤动
起来,虽然不懂父亲这是怎么了。
贝飞扬着急忙慌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赤红色的约莫四分之一巴掌大小的令牌,上面写着摩羯二字。
“张公子这是我的城主令,持此令牌就相当于拥有摩羯城城主的部分权利,在适当程度下,可以随意调动城主府的任何一队侍卫。”贝飞扬恭敬地呈上城主令,喉咙微微滚动着,只求这能让张瀚霖与宫聆月满意。
张瀚霖眼睛一亮,有些惊讶贝飞扬竟然真的如此大方,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能拿出来。
他知道白沉手里有两块城主令,除了在上一次前往帝都参与百城大会时将城主令交到了城主府陈林、孙虎两位统领,让二人管理东嵊城,其他时间就再无将城主令交给其他人的例子。
张瀚霖看向了宫聆月,冲她眨了眨眼睛,宫聆月明白张瀚霖的心思,将两张银票与城主令接了过来,淡淡地道:“此事就此作罢,不过若是下次在犯到我们手里,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请您放心,回去后我一定会对逆子好生管教。”贝飞扬恭敬应答,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我们要吃饭了,恕不远送。”张瀚霖对他们下了逐客令。
贝飞扬二人在这如坐针毡,自然不想多留,听到张瀚霖的逐客令后,心中大喜,恭敬告辞一声,贝飞扬便带着一一瘸一拐的贝子昂离开了烟阁酒楼。
而贝飞扬父子二人自然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过碍于贝飞扬城主的身份,看到这一幕的路人心中暗惊,但却不敢与他人谈论,毕竟他们没有张瀚霖的身份与背景,万一惹恼了贝飞扬,有他们受不了的。
九号房。
“师姐,你刚刚也太霸气了,将贝飞扬吓得手都哆嗦了起来。”张瀚霖咯咯笑着。
“是么?”宫聆月嘴角一咧,轻笑着。
“恩恩,气场太强了,脸上一片寒霜,眸子里满是寒意,连我看到都有些害怕,更别提贝飞扬这个老狐狸了。”张瀚霖点点头。
宫聆月捂住了脸颊,有些害羞,也有些担忧,自己刚刚那个样子,会不会给瀚霖留下不好的印象,他会不会嫌弃我不够温柔,一时间宫聆月心中七上八下起来。
“不过这老家伙还真够果断,四十万两银票虽然算的上是大手笔了,不过这块城主令更加珍贵啊。”张瀚霖从宫聆月手中取过赤色的城主令,把玩着,嘴角一掀。
这城主令就相当于一块兵符一般,可以调动派遣城主府的所有侍卫,这股力量足以碾压摩羯城除三大家族外的其他所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