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聆月接手后,没有在出现什么岔子。
印青云饭都没吃便是回房休息去了,张震忠让其余几人先去休息,现在不需要几人照看,等到夜深在来盯着。
但是几人刚睡醒,哪里肯闲着。
于是张瀚霖带着白灵萱在张府散步去了,印天行则是带着闻人可可出去诳街去了。
至于秦月,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默默祈祷,想着自己夫君渐渐好转,嘴角便是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
张震忠醒来时已经很晚了,亥时末,张震忠出了房门,先去东厢房,得知现在是由天机阁监察长老为莫克华温养身体时,松了口气,而后来到西厅吃了点饭,不过作息紊乱让的其现在还是有些困倦。
白沉与空俊人来过,知晓天机阁监察长老宫聆月接替了印青云为莫克华灌输真气,温养身体,心中松了口气,武道八境比起他们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且当空俊人知晓宫聆月是女子时,瞬间震撼的无以复加,第一反应便是不信,但是有张震忠作证,由不得他不信。
武道一途,男子总比女子更占优势,修炼速度和最终的武道成就,男子要更胜一筹。
八境宗师的女子,不是说没有,但是当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还是会震惊不已。
白沉与空俊人去房内拜见宫聆月,没说两句话就被宫聆月打发走了。
“枉你二人是七境宗师,丹田内真气如此薄弱,滚回去修炼。”宫聆月的话语让的二人面色尴尬无比,可是无可奈何,因为宫聆月有说这话的资格。
两人与张天宏告辞一声,之后便是灰溜溜地走了。
张天宏为莫克华在此诊断一番,结果令众人有些兴奋,莫克华体内气血已经渐渐恢复正常,经脉中真气运行畅通无阻,身体的各种机能也已经有了明显的起色,只要熬过今晚不出什么事,莫克华便脱离生命危险了。
夜渐深,张瀚霖让其他人去休息,自己在这看着,防止晚上出什么差错。
宫聆月本不想让张瀚霖留下了,但是张瀚霖道:“前辈,你虽然武道境界高深,但是对于治病救人终归不是本行,所以我留在这里以防万一,毕竟努力忙活了这么多天,可不能在这最后时刻功亏一篑。”
宫聆月黑纱下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张瀚霖一眼,道:“那好,你就留在这里吧。”
“瀚霖哥,我也留在这里陪着你。”白灵萱自告奋勇道。
“我喜欢清净,除了张瀚霖,其余人都走吧。”宫聆月冷冷地道。
白灵萱委屈不已,看向张瀚霖,张瀚霖低声道:“这里我看着就行,你早点回去休息,熬夜多累啊。”
“好吧。”
秦月急忙道:“前辈,我想留在这里陪我夫君。”
宫聆月看来秦月一眼道:“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帮助,不出意外,你夫君你明天就会醒来,早点休息去,你该不会想让你夫君一醒来便是看到你那一脸倦容,劳累过度的样子吧。”
“那、好吧,那就有劳前辈了。”秦月道。
“瀚霖,认真盯着点,可别出什么事。”张天宏与张震忠安慰道。
“爷爷,父亲,你们就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事的。”张瀚霖笑着,自信心满满。
张瀚霖将众人送出屋外,目送几人远去,白灵萱是最后一个走的,看着四下无人,在张瀚霖脸颊轻点一下,然后跑着跳着离开了。
回到房内,很是安静,只有真气涌动,拂起衣衫的声音。
张瀚霖搬了个凳子,坐在莫克华前面一面远的地方,而宫聆月淡淡地瞥了一眼张瀚霖的动作,之后紧闭双眸,安心灌输真气。
至丑时,一切很顺利,无事发生。
张瀚霖 渐渐松了口气,只要熬过今晚,莫克华便是脱离危险,这个瘟疫之毒给众人造成的困扰才算是解决了。
心弦松弛下来的张瀚霖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宫聆月身上,武道八境,天机阁总部监察长老,特别是女性宗师,这些身份都足以让张瀚霖心生震惊。
张瀚霖对于武学接触不深,但是从看过许多故事书所知道的,女子习武要比男子艰难许多,听声音,宫聆月的年龄应该不会很大,肯定不超过三十岁,如此年龄便是臻至武道八境,成为一方巨擘。
宫聆月是如何做到的?
肯定不会简单。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张瀚霖感到震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要自己努力也能够达到那个境界,张瀚霖心里有着盲目的自信,明明自己还是个武道一境都没踏入的小白,却总感觉自己天下无敌。
真正让张瀚霖感到震撼的是下午在凉亭中,宫聆月带着哭音求自己帮忙。从第一次见面时宫聆月给张瀚霖感觉便是那高傲、不屑以及蔑视一切的性格,到之后在千叶城一行中宫聆月展现的睿智、霸道以及在归途时马车上给自己讲解蛊毒一事时透露出的在黑袍笼
罩下的些许平和。
这种种表现,让的张瀚霖根本不会怀疑黑袍人是一位女子宗师,张瀚霖还暗中猜测着是否每一位境界高深之人,都是这副做派,让人钦佩,但又有些琢磨不透。
下午当知晓宫聆月境是一位女子宗师时,他是有些震撼的与不敢置信的,但是不信归不信,事实就是事实。
他没想到宫聆月求自己为她治疗时所流露出的激动,期待以及惊惶,出乎了张瀚霖的预料,那根本不是一位八境宗师应该表露出来的情绪。
但现在张瀚霖有些理解了,宫聆月所讲幼年脸部受伤,遭毁容的她从此带上了面纱,裹上了黑袍,甚至为了掩饰这一切,宫聆月不惜改变了自己声音。
张瀚霖猜测着,在天机阁或许都没有人知晓宫聆月的真正身份,没有人知晓她是女子,隐藏自己掩饰缺陷多年的宫聆月,当其从闻人可可嘴里知晓了张瀚霖治愈了闻人可可脸上的剑伤事,本该高高在上,沉稳冷静,睿智多谋的宫聆月展露出了自己那些或许一生都不会在人前表露的情感。
那时的她或许抓到了‘黑暗’生活的一丝希望之火,于是不惜放下身份去求张瀚霖,张天宏,那语气中的期待与惊慌是积攒、隐藏了多年爆发出来的。
但却被自己无情浇灭那希望之火,那一瞬,感知敏锐的张瀚霖清楚地察觉到了宫聆月的失落与疯狂,那是绝望与认命。
作为医圣世家传人,秉承了家族祖训济世救人,乐善好施的张瀚霖,内心是想帮助宫聆月的,但是原因他已经和宫聆月说过了,张瀚霖实数有心无力呀。
且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张家祖传功法【阴阳决】有着奇特功效一秘,张瀚霖不想让其暴露于人前。
张家祖先自创的这本功法奇异子不必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张瀚霖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给家族惹来灾祸。
如今知晓【阴阳决】之秘的,除了张震忠、张天宏和张瀚霖之外,便只有印天行了。
给闻人可可疗伤时,一来闻人可可武大境界不高,很难察觉自己真气产生的异变的原因,不会联系到张瀚霖功法上来;二来,闻人可可与印天行订婚,也就算一家人了,就算洞悉此秘,印天行也会叮嘱闻人可可不要声张此秘的。
而宫聆月是外人不说,加上其是八境宗师,若自己为其治疗,有很大概率,会被其发现自己的功法之秘,这也是张瀚霖拒绝的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