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容小声的在保镖的面前嘀咕道:“这位算命先生算得还挺准的。”
保镖提醒道:“谨防是一个骗局。”
郑晓容摆了摆手:“那个死靓仔撞倒我,又撞倒‘大师’其实都是偶然事件,就算他们串通,又如何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现在医院门口?要知道,我今天可是比平时提前了两个小时。”
陈骁心说:老子等你三个小时了,幸亏你提前,否则老子岂不是要等五个小时?
当然,郑晓容也是见过世面的,她并不会因为毛九溪一句话就对他深信不疑,她想看看毛九溪是如何化解陈骁这场“桃花劫”。
要不要追究陈骁,这可是由自己说了算的事情哦。
毛九溪从背包里掏出一盒签,让陈骁自己抽了一支。
“是何签?”毛九溪问。
鄢梦从陈骁的手中接过竹签:“是雷天大壮啊师傅。”
毛九溪想了想,道:“雷天大壮,象曰:雷在天上,大壮。君子……”
妈的,突然忘词了咋整?
都说随便忽悠两句就可以了的嘛,硬要整什么专业术语,现在忘词了如何是好?
“师傅,这位先生情况危急,你就不要考我了。”鄢梦说。
毛九溪激动得差掉把眼睛都睁开了,看来鄢梦很有进入陈家家门的潜质嘛。
“我就你这么一个徒儿,我不考你考谁?君子什么,你说来听听。”毛九溪道。
“君子以非礼弗履。”鄢梦道。
毛九溪趁摸着鄢梦的脑袋瓜子,赞许道:“记性不错,不枉我对你教导有方。”
随后,毛九溪又转过头对着一位陌生的路人道:“问平安,这卦象不是太好啊!”
陈骁把毛九溪的头扳了回来:“大师,我在这边呢。”
一边的郑晓容见状谓之保镖曰:“看到没?真瞎!而且他说的卦辞的确是易经六十四卦,假不了。”
毛九溪向陈骁解释道:“此卦一般以吉处藏凶来论:容易犯错,尤其有血光之祸,被人伤害之意。”
郑晓容看了看保镖一只手紧握着拳头,一只手已经握住了甩棍,只要陈骁一跑,他就要伺机而动了。因此,郑晓容对毛九溪又多信了三分。
毛九溪又朝一位陌生路人伸出手来:“那就要看阁下有多少诚意了。”
陈骁慌忙摸出钱包:“有诚意的,有诚意。不过大师,我在你左边。”
说完,陈骁放了一张百元钞票在毛九溪的手上。
毛九溪不为所动。
接着,又放一张,毛九溪依然是不动如山。
陈骁表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又接连掏了几张。
在掏到第六张的时候,毛九溪突然叫了一声:“停!”
“阁下一连递了六张钞票,即卦象六爻动,雷天大壮现在变成了火天大有。”
“大师是这么算的吗?早知道我就递十块钱一张的钞票了。”陈骁有些郁闷的说道。
“诚意,知道什么是诚意不?现在我们来看火天大有。徒儿啊,把火天大有背给这位先生听。”
鄢梦纳了个闷,你这记性是不是被狗吃了?
要不是自己昨晚功课备得足,今天都穿帮好几次了。
鄢梦背道:“火天大有,上卦为离,为火;下卦为乾,为天。火在天上,普照万物,万民归顺,顺天依时,大有所成。大吉之兆啊。”
毛九溪用白话翻译道:“阁下天时已至,逢凶化吉。”
郑晓容在旁边冷笑一声:“阿虎,准备动手。老娘就要看看他怎么就逢凶化吉了。”
就在这时,郑晓容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接到私立医院的电话,说张传墨的情况突然恶化,希望马上去一趟医院。
郑晓容大惊,丢下陈骁不顾,赶忙朝着医院跑去。
没跑两步,郑晓容突然转身扑向毛九溪:“大师,你给我儿子算一卦好不好,求你了!”
毛九溪正待掐指,鄢梦提醒道:“师傅,你今天已经卖足三卦,不能再卖卦象了。”
毛九溪:“哦,对,收起旗帜,打道回府。”
鄢梦遵照吩咐,把“半仙”的旗帜收归拢来,准备撤退。
郑晓容慌了:“大师,我儿子现在已经是药石不灵了,还望大师大发慈悲啊,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毛九溪指了指自己的墨镜,道:“替太多的人逆天改命,我已经是这副下场了。所以,我早在二十年前就立下重誓,每日只卖三卦,一卦也不能多。”
对方越是漫不经心的拒绝自己,郑晓容就越是对此深信不疑,此乃欲擒故纵之最高境界。
郑晓容对儿子张传墨的感情那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她的风水卦象的痴迷也到达了一定的境界,眼看私立医院救不了张传墨了,封建迷信就是她唯一的指望。
眼看她唯一的指望就要收摊离开了,郑晓容差点想要跪下。
就在这时,她突然灵机一动:“大师,我不给钱你就不算卖了呀。”
毛九溪:“……”
鄢梦用她那双斜眼瞅了一下郑晓容:“不给钱,我师傅还给你算个铲铲!”
郑晓容道:“姑娘别误会,我是说现在不给钱,不以这副卦象的名义给钱,但是事后一定会有所表示的。”
毛九溪想了想:“看来这位女士真的很有诚意,我就姑且为你算一算吧。”
吧啦吧啦……
按照事先准备的台词,毛九溪七弯八拐的得出了郑晓容的儿子命在旦夕的结论。
郑晓容连连称赞半仙神算,俗人所不能及。
最后,毛九溪告诉郑晓容,想要化解她儿子的这一次劫难,需要拜一棵松树为干妈。
都说松柏长青,就是要借松树之寿来延长她儿子的寿命。
可是这里有个问题,松树一般生长在海拔2500米~4000米的山区寒带上。粤省靠海,也差不多算个热带了,环境并不适宜。要找一棵松树,那是相当的不容易。
郑晓容问:“大师,我们这儿没有松树,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呀?”
毛九溪叹道:“我也知道南方不易找到松树,这样吧,你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人,愿意为你儿子借寿的。”
郑晓容道:“我就愿意。”
毛九溪道:“敢问女士的名号?”
郑晓容如实相告。
毛九溪摇了摇头:“你不行。我的办法是,亲手写一个‘松’字在那人的手上,由他虔诚为你儿子祈祷才行。但是你知道,南方为什么没松树?因为海拨不够高,气温不适宜。所以你找的那个人,不仅需要心甘情愿为你儿子借寿,还得在她的名号中体现出‘高位’的意思,我写在他手中的那棵松树才能存活。”
郑晓容想了想,张、郑两家倒是有一两个在名号中体现出“高位”的人,便道:“行,我马上通知人过来。”
毛九溪一愣,赶紧补充道:“因为借寿借的是那个人的寿,所以他必须是心甘情愿的,要是中途感到不适而放弃,可能会反噬你儿子的呀!”
郑晓容:“……”
这么说来,除了当父母的,恐怕没人愿意把自己的寿命借给别人了。
等一下……
唐初云,“云”就很高啊!
在这种时候,恐怕也只有唐初云可以一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