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拉着齐秀才抵足而眠,一口一个齐秀才,还给齐光倒菊花茶。两人在床上热烈的讨论了一晚上,结果谁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李化还是早早的起来了,这是他的做官的首秀,一定不能马虎。任鹏在大堂领着一众衙役等李化正中落座后,把县衙的书吏、皂隶、捕快、门子、牢头等有职务没有职务的都按名册点了到。
李化看着堂下这些人,干咳两声算是起了个头。李化先是表示了众人能在县衙实属不易,又说自己担任县令自然会善待大家。安抚了两句后就要众人从此要听他的安排做事,遵守法度。感觉他自己说的差不多了,就挥挥手让众人散去,然后独自留下了任鹏。“任典史,让书吏把今年的卷册都拿来给随同我来的齐秀才。”
任鹏知道这是李化要开始行事县令的职权,忙说“下官这就去吩咐。”
“任典史不要误会,我是相信你的。县衙以后的事还是要你多费心,刚到县衙,看下卷册熟悉而已。”李化心说,县里穷程这样了,这卷册能看出来什么,难道费半天劲去查出来贪墨二两银子的事?
任鹏有点不解的看着李化,觉得李化言语中不似要收权。
“任典史,这县里难道很富裕嘛,这册子里能查出贪墨百辆以上的银子还是能查看出来什么别的来。”李化直接把话说的明白了。
“哦,大人要熟悉公务,那是自然要的。”听话听音的任鹏略带谄媚的高兴的说道。
“任典史,下去吩咐差役,找些县中家里贫寒的人到县衙里来,约莫找百十人吧。”
“大人,县里的人都很穷。”
“找那些最穷的啊。”李化都懒得在说下去。除了穷,这个任鹏是什么都不会说。
任鹏办事还是利索的,不多会儿的功夫就找了上百看起来就很穷的人,都不需要假扮,这些人脸上的颜色都看的出来是真的穷。
“众位乡亲,我是新任县令李化”李化学着当领导的语气说。却听见下面乱哄哄的你一眼我一语。
“这县令怎么这么小的年龄。”
“可能是达官贵人的子弟。”
“达官贵人的子弟能来咱们这山南县?不怕被匪寇给杀了?”
“是啊,这小县令真是胆子不小啊。”
“要我说,这个县令看着还不如偷偷跑了的张县令呢,那张县令还在咱们县里待了俩月。”
看到这乱
哄哄的状况,李化有种在武盛院第一次约战的感觉,似乎这些穷的吃不上饭的人是来看演出的。武盛院的勋贵子弟凑热闹可以,这些穷人有什么热闹可凑的。
“咳咳,乡亲们,你们想吃饭不。”李化大喝一声,顿时场面安静了。
“想不想吃饭?”李化又大声问道。
“想啊,当然想了。”下面这上百人终于由人呼应李化了。
“想吃饭的,去任典史那里拿个领米条,凡是有纸条的,明天到县里的粮米店可以白领取一斤大米。”
“县太爷,真的嘛,您真是救难的大老爷啊。”下面又是一阵哄闹声,不过这次李化看见众人一边说着,一边乌压压的一片跪在县衙。
没有事先得到风声的典史任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县令疯了不成,这是要聚众哄抢粮米店嘛?任鹏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胸口疼、脑袋疼、他扶着墙就晕倒在地。
众人看到任鹏晕倒在地,都着急地上火,这时候他怎么能晕倒呢,他晕倒了,那大伙儿去问谁要县令说的领米的纸条呢,一张纸条可是能领两斤大米的。有几个大胆的过来就给任鹏掐人中。
被掐了人中的任鹏幽幽醒后来迷迷糊糊的说:“县令大人呢,我要找县令大人。”
“任典史,你只管给这些百姓发领米条,一人一张,领米条上盖上你的章子,我已经安排齐秀才去粮米店买了两百斤大米,本官初来,不忍百姓疾苦,拿出一些俸禄,尽本官心意帮帮百姓而已。”
众人听了李化的话,又是不断的说,大人仁义啊,小民谢谢大人了。
昨夜与齐秀才商量了一晚上,李化本来想多买些米的,有想起任鹏的话,估摸着米店都不会存有千斤以上的米粮,所以只让齐秀才去买订购两百斤。
粮店的掌柜大早上迷迷糊糊的听道敲门声很不高兴的出来,得知对方是秀才还要买两百斤大米,顿时有了精神许多。又得知这是县令买了是要救济百姓,这掌柜的连声称赞着送走齐光,转身关了店铺向王员外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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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员外是山南县里最有钱的,家宅里主仆几十人,这在山南县已经是不的得了的了。正在修剪花草的张员外看到粮店的掌柜气喘吁吁的进了院中,并未搭理,而是继续修剪花草。
那粮店的掌柜看张员外不搭理他,就擦擦脸上的汗,站着等候。把花草修剪号,张员外由整理了下衣
衫,这才对粮店的掌柜说:“什么事。”
“那新来的县令一大早就派了人来买了两百斤粮食,来人还是个秀才。”粮店的掌柜回答着。
“买两百斤粮食,你跑过来说什么,他们来此总要购买粮米的。”张员外对粮店的掌柜很不满意的说。
“员外,他,他买粮食不是自己吃,是接济穷人的,那县令让任典史找个一百多人到县衙,县令说是凡过来的都可以另个什么纸条,明天到粮店白领两斤大米。”
“哦,这倒是新奇,那县令是这样说的?”
“嗯”
“你且下去吧,他要买,那就让他买去。”
“可,可粮店卖了这些米,就没有多少存粮了。”
“去后院找管家,让他在给你几百斤放到店里,后天加点价格,明白了?”
粮店掌柜离去后,张员外用鼻子使劲“哼”了一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还会收买人心,难道他不知道这山南县是我张家的,这山南县的匪寇甚至都是我张家养活的?想到这里,张员外对着门房喊了句“张达”。
“老爷有什么吩咐?”听到张员外的唤他,这张达过来低着头说。
“去县衙,让任典史下了值,到这里来一趟,我有话说。”
下值后的任典连家都没有回去就来到张员外的宅子,进门看到张员外正在进餐。任典史抱拳说“张员外。”
“任典史可曾吃了嘛”张员外略抬头回道。
“嗯,刚下值就没有回家过来了。”
“哦,那你坐下歇会儿,累了一天了。”
看来张员外没有让他一起吃饭的意思,任典史只好找个了椅子坐下默默的等着。那张员外吃好了饭,漱了漱口,又倒了杯茶。这才对任典史说:“听说县里来了新任县令?”
“嗯,昨天到的,一行四人。”
“那县令早上找了不少穷人去,还许诺发粮米?”张员外继续问道。
“是,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昨天那县令并没有说过。”
“这是好事,你紧张什么。”张员外说这话,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任典史面前,“拿去。以后有什么消息尽快来说。”
“员外,我,我不能白拿拿你的银子。”任典史有点为难的说道。
“任典史还是拿着的好”张员外带着点威胁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