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星星眼,我爹真棒,我爹真厉害!
然后…………
便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她亲爹捏住了嗓子。
小公主一直与哥哥相依为命。
虽然吧,这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
可她凭着良心说,她哥哥是有点憨的。
一直不明白哥哥憨的原因,直到遇见了她亲爹。
此刻,傅九霄捏着嗓子,蹑手蹑脚的进了寝殿。
听见床上儿子梦中呓语,他捏着嗓子,趴在儿子耳边,轻轻一笑。
门外的小知言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呔!!!
有种不祥的预感!!
便见她亲爹,捏着嗓子,尖细着声音陡然响起。
嗓音一起,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还故作温柔道:“娘亲的好儿子,娘亲回来了……”
“别怕,娘亲来找你了。”
方才只是梦中呓语的小太子。
“嗷……”的一声尖叫。
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惊恐的一边跳一边叫:“妹妹……妹妹妹妹……”
哇的一声。
孩子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寝殿,直接与门口的妹妹撞了个满怀。
他一边抽泣一边尖叫:“妹妹,怕怕怕,好怕!!”直接给孩子吓得语无伦次,浑身直哆嗦。
王公公愕然的看着陛下。
急忙伸手捂住了小太子的眼睛,亲娘咧,可不能瞧见是亲爹。
将来瞧见陛下,不得留下阴影啊??
小公主也急忙给哥哥拍背:“是梦,哥哥是噩梦呢。”妹妹义正言辞的说道。
顺带浑身抖了抖,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傅九霄耷拉着脑袋,悄咪咪躲在了门后。
眼睁睁看着儿子吓得不肯进门,换了个寝殿歇息。
傅九霄有些挫败感。
“王公公,朕是不是老了?连个孩子都不会哄?”
王公公干笑道:“哪能啊陛下,您面容清隽,京中男子都不及您。您啊,就是许久不见孩子,不太了解他们。”
王公公私心里说:天天养在身边的,也会被您吓的嗷嗷直叫啊。
待两个孩子睡下,傅九霄沉默许久,便进了皇后寝宫。
他思索良久,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干脆拿出了穗穗的裙子,拿出了穗穗的口脂。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而出。
一路都不曾遇到禁卫,他站在两个孩子寝殿门前。
小少年混沌靠在门前打瞌睡,恍惚间一抬头。
脚底凉意直冲天灵盖。
整个人吓得一哆嗦。
“主子!!”他哆嗦着拦在寝殿门前。
王公公匆匆赶来,夜色下,瞧见陛下的模样,吓得差点心脏骤停,直接撅过去。
只见一米九的陛下,穿着穗穗未出阁时的裙子,脸上抹的雪白,涂着血红的唇脂,头发披散。
一副地狱来的恶鬼模样。
“朕这样更像穗穗了吧?”傅九霄认真问道。
王公公哭了。
直接给急哭了。
“陛下,咱给孩子留给好印象吧。求求陛下了……”王公公噗通一声跪下,真让陛下这副面容进了门,这俩孩子怕是得吓嘎了。
几人在殿门前拉扯一番,傅九霄才叹了口气。
“真……不好看?不像穗穗?”
混沌眼皮子都不抬,看一眼都是对眼睛的伤害。
王公公苦笑着不吭声。
娘娘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殿内两个孩子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傅九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回了寝宫,睁着眼睛到天亮。
爹爹不好当啊。
第二日一早,两个孩子手牵手来请安。
两人脸上还挂着黑眼圈。
小太子第一句便是:“爹爹,咱们宫里是不是闹鬼啊?”小太子眼珠子还四处瞅了瞅,一副害怕的模样。
傅九霄…………
小太子脸颊鼓鼓的,用气声说道:“爹爹,昨晚有东西在怀之耳边说话咧。”小娃娃说话奶呼呼的,还故作严肃,颇有些可爱。
“还想当我娘亲。”
“好恐怖的。”
傅九霄干咳一声。
亲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追着怀之到了另一个寝殿……”
“这么大的血红嘴巴……”小太子把嘴巴都比到了耳根后面。
“脸上好白好白,而且没有脚哦,裙子在天上飞飞……”
傅九霄想了想,他穿的是黑袍,而穗穗是白裙,白裙太短,看起来就像在飞。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出宫,请了个高僧回来。
在宫里转悠了三日,才让孩子安了心。
傅九霄满脑子都是歉意:对不住我崽,永远愧对我崽。要永远对我崽好……
三日后。
小言言牵着哥哥的手,瞧见哥哥脸上憨憨的笑,幽幽的叹了口气。
“原来,憨也是会遗传的。”
小公主嘀嘀咕咕,小太子费劲的拿着小锄头在榕树下挖泥巴。
“妹妹,你说什么哇?”
小公主:“哥哥像爹。”
小太子骄傲的下巴微扬:“爹爹高高,爹爹厉害……像爹爹,好。”
“这是什么呀?”哐当一声,太子的小锄头似乎挖到了什么东西。
两个小脑袋瓜顿时围了过去。
“像个坛子。”
小公主严肃说道。
“这个是女,这是儿……”
“女儿……”剩下的字她不认识。
她再是聪慧,两岁也还未认字啊。
两人想要抱出那坛女儿红,却又搬不动。
两人围绕着酒坛,废了半天劲儿才将坛口打开,一股子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
“好香好香好香啊……”两个娃眼睛亮晶晶的,深深的吸了一口。
越吸脸颊越红。
“有点晕……”
“我也有点晕。”两个奶娃娃直接吸醉了,走路都晃晃悠悠。
小言言直接倒在榕树下酣睡过去。
“我,我知道了……这,这是个尿罐子!对,就是个尿罐子!”小太子醉醺醺的指着酒坛。
对着酒坛撒了泡尿。
又颤巍巍的将盖子封上。
慢吞吞的将泥巴盖了回去。
两人手牵手在大树下睡了。
榕树精无风自动,用枝条卷起两个孩子,便送回了寝宫。
拐角处。
“去,将陛下埋的女儿红取出来。”
“这女儿红可有些年头了,还是陛下十年前埋的。只在成婚时娶了些出来,恰好还剩一坛。”
“这女儿红放的越久,味道越醇厚。瞧瞧,还未挖开就能闻到酒香呢。”
没多时。
宫人便抱着坛子,给尊贵的陛下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