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望着南笙那般果敢的魄力神姿,不禁出声赞叹,“南风的徒弟果然名不虚传。”
南笙闻言,微微俯身,清冷的声音悠悠传来,“谢天帝称赞。”
天帝望向一旁连爬都爬不起来的北染,威慑的眼里尽是冰冷,语气间尽是瑟然凛意,“北染,你竟敢当着本帝的面,在仙炼大典上行这般有损天规,有损你师父北辰仙君脸面的事情,胆子倒是不小。”
北染闻言,顾不得那钻心的疼痛,自那地上慌忙直起身子,跪在那地上,不停地磕头认罪,“天帝,北染知错了,北染也是一时气愤,才误入歧途,请您看在家师北辰仙君的面子上,饶过北染。”
天帝不由得望向一旁的枭月,想让他做个裁决。
枭月的冷眸里全是冰冷,神色尽是凛意,天宫之上无人不知,枭月殿下持法公正,丝毫不讲情面,无论仙位多高,只要触碰了那天规,便无法抽身。
北染听到天帝将此事交于枭月处理时,脸上尽是绝望之色。
枭月冷眼望着那落魄的北染,语气极为冰冷,“北染身为北辰仙君弟子,无视天规,置天规于不误,身为仙君弟子,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罚受雷刑三年,再革除仙籍,堕入凡间。”
北染原本跪着的身子,在枭月宣判的那一刻不禁倒地,眼里尽是绝望,眼神触及到仙台之上的那抹倩影,嘴里几次想出声求救,却被她闪躲的眼神打断。嘴角讽刺的笑意极为刺眼。
南笙面无表情的望着北染极为落魄的样子,这是他自己酿成的后果,怪不得他人。
见他眼神不死心的盯着的方向,南笙不禁暗自叹息,怕是一厢情愿,真情错付。只是这云沁几次三番来暗算自己,倒是极为可恶。
垂眸望向素手间的那根银针,清眸里闪过一丝算计,既然那云沁想玩,那就陪她好好玩。
南笙微微俯身,对着枭月行礼,“枭月殿下,这跟银针,是北染偷袭的罪证,所说这跟银针是北染所出手的,但是这上面的毒,怕是没那么简单。”
此话一出,云沁的神情不禁闪过一丝不妙,垂眸见尽是畏惧之意。
枭月不禁剑眉微蹙,招手唤过南笙,让她上来详细讲述。
南笙径自从台阶之上而下,翩然落至那仙台之上。
对着仙台之上的众位仙君微微俯身行礼,径直走近枭月的身边,将手中的银针,交于他的手上,清眸若有若无的飘过一旁神色闪躲的云沁。
枭月接过南笙递来的银针,冷眸间尽是冰冷,薄唇紧抿。
而一旁的天帝则是见他这副模样,不禁询问,“月儿,可有查看出是什么毒?”
枭月并未着急做声,而是望向一旁的云沁,冷眸里尽是探究,云沁见他这般紧盯着自己,不禁暗自扣紧手间的衣服。
天帝见他并未搭话,而是一直紧盯着身后的云沁,眸中满是不解,出声询问,“月儿,你。”
枭月径直走向云沁的身前,将手里的银针放在她的眼前,语气间尽是质问,“云沁,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这根银针是怎么回事?”
云沁见枭月这般审犯人似的直接逼问自己,丝毫不顾及血缘情分,眸中尽是冷意,暗自愤恨,“枭月舅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根银针能与云沁有什么关系?”神色间丝毫不见慌乱,从容镇定。
南笙倒是不由得想为她这番演技拍手叫好了,这演技着实逼真,若不是自己了解她的为人,怕是也要被她这副纯真无惧的样子蒙骗了。
枭月自是不会被她的眼神所蒙骗,再次质问,“本宫再问一遍,这跟银针确实与你无关?”
云沁被枭月的威严震慑,却是丝毫不松口,坚定的点了点头。
枭月见她这副死磕到底的样子,也不再继续询问,而是直接将银针置于她的面前,冷眸紧锁她的表情,“那这根玄铁所造的银针又怎会出现在那北染的手中?而且这上面的毒还是化灵散。”
云沁被枭月这番质问,不禁感到瑟然,垂眸间便是清泪纵横,语气极为委屈,“云沁不知道,云沁真的不知道。”
枭月不禁冷笑,“这玄铁银针是天帝当年为你跟随药王修习医术,特意为你打造,而那化灵散就不用本宫明说了吧?”
云沁不禁跪在地上,语气间慌乱尽显,“化灵散虽为云沁所提炼,但是云沁着实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枭月并未她的言辞所打动,而是冷眼旁观,云沁见枭月一口咬定自己,自知无法说服脱身,只能转身,请求天帝,“天帝,云沁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银针会出现在北染的手上,云沁真的是无辜的。”
天帝向来宠爱这云沁,自是不相信自己孙女会犯下如此大错,而且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丢失是可是天家的颜面,无论如何,这份罪名都得找人来顶替。
望向一旁严肃公正的枭月,天帝沉思开口,“既然云沁自述她不知其中原委,是不是该仔细探查一番?”
云沁见天帝为自己求情,不禁连忙出声,抓紧机会为自己辩解,“是啊,也有可能是那北染自己暗藏祸心,自己偷的呢?枭月舅舅,你一定要相信云沁啊。”语气间的委屈惹得众位仙君动容,纷纷为之求情。
南笙冷眼旁观,不禁暗自冷笑,天宫之上,也是权力与地位的争夺,尽是险恶,即使有枭月这般公正执法的存在,又怎能敌得过天帝的一句金口玉言。
云沁见此,不禁抬眼望向仙台下的北染,眼神中的威胁之意尽显。
北染授意,不禁闭眸,嘴角的笑更添落寞寂寥。对着那仙台之上的天帝与枭月拜服,“罪臣北染自请认罪,是罪臣昨日假借去探望的机会,偷取了云沁仙子的银针与化灵散,即使暗算,也无人知晓是罪臣所做,原以为一切计划周全,却不成想被当众戳破,事已败露,北染也不想牵连云沁仙子。”
云沁听到北染的认罪之词,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对上南笙的清眸,尽是一片得意,只是一瞬,抬眸间便立马装扮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故作惊讶的神色,语气间尽是不可置信,“北染,我真心待你,你竟如此回报我,不仅暗藏祸心,竟然想借我的手暗算南笙仙子,真是令我太失望了。”语音刚落,便不禁泪流满面。
底下的众人,也不禁站在云沁的一边,都为云沁训斥着北染的不是,而北染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经受着众人的唾弃与嘲讽。
天帝见北染自己认罪,便也不再追究云沁的过错,让云沁起身,只是略加提醒了几句,而那北染则是遭受了身形俱灭的酷刑。
云沁听闻天帝的宣判,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世上再无北染,那自然不会有人查出这件事的真实原委,而就在她抬眸之际,却对上南笙探究的眼神,一时间眼里的狠厉无法掩藏,只得闪神躲避。
南笙见她眼底闪过的狠厉,心里冷笑,这云沁的手段着实不小,见她今日这招金蝉脱壳,倒是让自己震惊,也让自己认清了这天宫的富丽堂皇之下的冷血与无情。
此事,便就此翻篇了,南笙虽在第二轮的测试中获胜,却丝毫提不起一丝喜悦。
“你倒是胆大。”南笙的身后传来一句略带嘲讽的声音。
南笙不禁回身,看向来人,原来是那自负小子兮痕,想起自己比赛之前,他对自己的一番提醒,清眸间尽是不解,望着满脸笑意的兮痕,出声询问,“我与你很熟吗?”
兮痕无所谓的笑了笑,走近南笙的身旁,“我兮痕对人呢,一向不分熟不熟,只看顺不顺眼,而本仙君见你的第一眼便觉得你贼投缘。”
南笙无心去追究这话语间的真实是否,便准备转身离去。
哪成想,那兮痕直接拦在自己的面前,阻挡了自己去路,“虽说你有些傲然,但是跟我很像,不如交个朋友吧?”眼神中尽是真挚,不掺一丝虚假。
南笙见他伸过来的手,清眸里尽是不解,不禁抬眸询问,“为什么?”她不明白明知自己已然得罪了云沁,却依然愿意跟自己交好的兮痕。
兮痕一脸无所谓的笑,语气间极为轻松,自然是知道南笙在担心着什么,“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我高兴我乐意啊。”
南笙很喜欢兮痕洒脱的性格,再加上他当时的一番提醒,南笙便也不再犹豫,握上了眼前的手。
兮痕不禁爽朗一笑,“好,我兮痕终于也有朋友了,南笙,明日的比试,我们再会。”说完便闪身离去,快得连南笙都捕捉不到人影。
听闻兮痕的话,自己是他第一个朋友,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这天宫之上,谁敢付出真心结交朋友,基本上都带着利用目的。
指腹轻抚过与兮痕交握过的手,清眸里掩藏着一抹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