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竹林,深夜降临。城中暗黑之气涌动,瑟然迸发。
城中最高的一处阁楼上,俨然立着五人。黑夜里红袖似火,青衣落尘,蓝锦华贵,素纱绝艳,玄服凛然。
望着那城中四处而来的鬼魅,各人眸中神色诡异,复杂。
藏于袖中的素手不由得微微握紧,青眉蹵起,清眸里尽是果断坚决。
南笙自心海唤出净心,恍然间,那高宇楼阁被一团冰蓝色的光圈笼罩,少女便翩然落地。
察觉到试图靠近的那些鬼魅,略有退却,清眸里尽是满意,转眸望向身旁的少女,眼底是止不住的关怀。
少女盈盈一笑,冰蓝色的水眸里满是自信。转身翻入空中,素手楚然自天际划开一处裂痕,一颗颗冰蓝色的晶体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那有着银河之光的闪烁晶体满载着众人的希望。
那些鬼魅受到冰蓝色寒冰之气的侵蚀,畏惧的向后面退散,哪有那么轻易便让他们逃脱,冰蓝色的眸子里尽是凛然。
素手间冰蓝色的灵气涌现,源源不断的汇入那颗颗的晶体里,待它们悉数转为幽蓝之色后,便似箭一般落于尘土,转眼间那片原本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便快速萌发出嫩芽,随之而来的是那冰蓝色的寒冰之气。
少女转眸望向南笙,清眸里闪过了然,素衣在空中摇曳,清眸微闪,一把紫色玉笛便出现在了素手之间。
悠悠笛声惑乱人心,映着深幽孤寂的夜色,更添一丝神秘,顷刻间,一道紫色的灵气便在那些种子周边布下结界,形成一道安全的屏障。
众人盯着白衣少女手中的紫色玉笛,神色间尽是惊讶,凤泣玉笛,九天玄女的造物神器,何人不知,只是这般奇迹的出现他们的眼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察觉出周围环境的异样,清眸里闪过一丝暗光,如果有其他选择,南笙也不愿这般冒险,将凤泣玉笛展露世人面前。
紫色灵气阻挡了周围的暗黑之气,维护了那新生的幼苗。
南笙自唇边取下玉笛,转眸望向一旁的祁墨,声色清冷略带急促,“祁墨,到你了。”
祁墨暗暗点了点头,双手合印,一把玄木古琴便出现在了他的怀里。
古琴黯淡无光,一丝灵气不显,与寻常之琴一般无二,到是那通体的暗纹,让人觉得莫测。
祁墨自手心间划开一道血口,那血气的袭来,却让那古琴有了一些暗涌的气息拨动。
南笙倒是有些好奇了,这息影流萤真如自家师父所言,那般玄乎其玄。
一滴血落入那琴身里,而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琴身,立马自那血色的展开,退去那一身玄色,顿显荧光,蓝青色的幽光在黑夜间竟那般妖艳夺目,弦细如蚕丝,琴身如美玉,那熠熠生辉的幽光,翻涌潮动的灵气,更是让人侧目惊叹。
倒是不负息影流萤这番美名,也着实是一把好琴,南笙转眸望向一旁的太子枭月,见他深眸里尽是惊叹,清眸里也不自觉闪过一丝暗光,原来这太子竟如此懂琴爱琴,倒是一个音友。
祁墨并未停留欣赏,而是席地盘坐,将琴托于双腿之上,指尖拨动琴弦,琴声低沉幽明,弦弦扣人心扉,让人不由得沉浸其中。
随着那琴声而起的还有那四处涌动的寒冰之气,冰蓝色的寒冰之气较之净心散发的更加浓烈,让一旁的众人都微微瑟然。
净心花种好似接受到了那纯净的寒冰之气的诱惑,嫩芽更是一个劲的向上长。
众人惊叹的望着眼前震撼的一幕,都不敢出声,怕那细微的声响会干扰这一番场景。
那些个鬼魅好似受不了这番强烈的寒冰之气,开始城中四处涣散而逃。
南笙众人又怎会轻易放过眼前这番大好机会,纷纷出手,将那群试图逃跑的鬼魅困在禁圈内,寒冰之气的入侵,让他们的身体产生抵抗,原本面色麻木的鬼魅,脸上纷纷出现了痛苦的神情,撕扯鸣叫。
清眸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是素手间却不留半点从容犹豫,紫色灵气就如一道道枷锁,紧紧的锁住那些鬼魅的身体。认凭他们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
一时间城中哀鸣四起,怨气涌散,暗黑之气被寒冰之气紧紧扣住,不由得逃出那些鬼魅的体内,逃散于城中各处,只是一旦逃出人体,那寒冰之气便会锁住它们,将它们吞噬而尽。
那些已然脱离了暗黑之气控制的城民,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支撑,个个都昏迷倒地。
正当暗黑之气被悉数吞噬之时,自夜空上方传来一句戏谑之声,“没想到,你们连那北轩风的致命之计都能克服,倒是让本座有些意外了。”
原本正忙于驱除暗黑之气的众人,不由得望向来人,不禁轻呼出声,“黑袍,你竟还敢来此。”
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黑袍发出了刺耳的笑声,嘴角泛起冷笑,“你们都还没死,本座又为何不敢前来?”
南笙望着骄傲自负的空中的黑衣男子,清眸里尽是杀意,听着他极为讽刺的话语,青眉不禁蹵起,“如若你是来送死的话,我不介意搭手,送你一程。”嘴角冷意尽显。
黑袍听着那熟悉的清冷的语气,鹰眸望向一旁的白衣女子,眼里闪过杀意,在感受不到对方的灵气修为,便也不以为意,“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如此妄言。”语气间的不屑尽显。
南笙一脸慵懒,素手若有若无的抚着素手间的紫色玉笛,嘴角扬起一抹极为孤傲的笑容,清眸里尽是凛意,“黑袍,你竟连我都认不出吗?”
触及到那抹熟悉的笑容,黑袍背后不禁升起一股瑟然,再瞥见女子手中的凤泣玉笛,不由得神色大异,“没想到那白衣少年竟是一名女子。”一只上古凤凰,一把神器,这女子倒是一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南笙听着他话语间的震惊,清眸里暗光乍现,紫色玉笛直指那空中的黑色身影,语气极为清冷,“上次不小心让你逃了,这次你自动上门,我又怎可辜负你这番盛情?”
不待对方反应,便翻身欺身而近,紫色的凤泣玉笛在黑夜里那般璀璨异常,黑袍望着直接向自己袭来的女子,鹰眸里闪过震惊,侧身及时闪躲,翻身落地,站立之时,一道黑色绸缎便轻飞落地。
黑袍望着那片布缕残丝,看向南笙的鹰眸里尽是震惊,没想到那凤泣玉笛的威力尽是如此之大,若如刚才自己闪躲慢一点,恐怕落地便不是那残布,而是自己的血肉。
南笙见着黑袍的防备,清眸里闪过不屑,朱唇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刚才不过是热身而已,好戏才刚刚开始。
黑袍触及到南笙的那抹瑟然的笑,心下暗自不妙,反手一个结印布下,将南笙困于其间。
一旁的南风和枭月看见南笙被困,不由得出手,袭向黑袍。
黑袍一个闪身躲过,望着一脸愤然的南风和枭月,鹰眸里闪过一丝不明笑意,“没想到天界一向以冷情孤傲为名的太子殿下与南风仙君,竟会为了一名女子出手,今日倒是让本座见识了一番,果然传言不可尽信那。”语气见的取笑戏弄之意明显,连一向善于掩藏自己情绪的南风,都不由得脸上闪过杀意。
深眸紧锁,红袖下素手紧握,“你找死。”翩然越近黑袍,出手极为狠厉,黑袍修为不及,十招之内便落于下风,南风乘其不备,红袖翩飞,黑袍便被一道红光击落,重伤在地口吐鲜血。
鹰眸里一片愤然,附在胸口的手暗自用力,抹上嘴角的鲜血,眸间狡诈一片,好戏已然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