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前去北野的路上,幸得有琥珀相伴。九尾狐天生对气味极其敏感,即使那气味很是微弱,也一定能够察觉出来。所以南笙这一路也无需多费精力,直接让琥珀领路就可以了。
琥珀满含埋怨的眼神,一直定在一副慵懒闲逸的自家娘亲身上。
自己明明是一只九尾灵狐,现如今居然被她拿来当狗一样,用来找路,心里着实有些憋屈。
其实憋屈的不只有琥珀,凤凰的心里也好不到哪去。
想他当时可是一代枭雄,贵为上古神兽,睥睨众生,在三界威名凛凛。而如今却沦为别人的坐骑,还是一个修为不高,却特别拽特别横的一个小丫头的坐骑。不仅如此,每天还要跟一个小狐狸斗智斗勇,什么时候他凤凰竟落到如此地步了。
南笙才不管他们心里想的啥,一心扑在提高修为上。想着能早点前去北野,找到自家师父。
正当南笙还在闭目养神的时候,琥珀的惊呼声吵醒了她。
南笙一脸奇怪出声询问大惊小怪的琥珀,“琥珀,你又怎么了?”
琥珀指着前面一处山谷,语气略带急促的回答,“娘亲,前面有血的味道。”
南笙一听,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让凤凰前往前方的山谷飞去。
山谷上方笼罩着灰朦的雾气,给人一种压抑不安之感。
南笙也没有急忙下去查探,而是让琥珀先仔细巡查一番,有何古怪。
只见琥珀弱小的身子一下子变得庞大起来,顷刻间,山谷上方,便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灵兽,九条白尾舒展在天空中。一个跃身便从天而降,落入那幽深的山谷。
琥珀一进去,便发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那股灵力的残留,不禁让他联想到了,当年他偷闯妖界王宫,本来一群蝼蚁似的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不过后来出现了一红衣男子,用祭血术囚困了自己,压制了自己的灵力,最后自己不得已倾尽全部灵力,才险幸逃脱,害的自己躲了数万年,修炼了数万年。如果不是遇到南笙,也许自己到现在还在那破山林里待着呢。
只是那红衣男子如今已是自家娘亲的师父了,看自家娘亲那般在乎她师父的样子,琥珀就知道,想报仇门都没有。
只是如今在这个地方,琥珀又察觉到了祭血术的灵力,只是还有一股奇怪的微弱灵力。虽然不知道那股灵力来历如何,可是却让琥珀心生心悸。这股灵力邪门的狠。
南笙在山谷的上空中,眼神一直紧盯着下方琥珀的身影。
琥珀在一炷香的功夫后,才返回。
南笙一看到琥珀的身影,便急着上前询问,“琥珀,情况如何?”
琥珀的神色有些微妙,看着自家娘亲如此迫切的样子,“山谷下面应该经过一番打斗。”
“打斗?能察觉出是何人所为吗?”听到在这泛有血气的山谷里曾经经过一番的打斗,南笙的心里就有些慌乱。
琥珀先将自家娘亲的心绪稳定,才向她娓娓道来,“娘亲,你先别急啊。那山谷里确实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是祭血术残余的灵力。”
南笙一听祭血术,那不是自家师父曾经交于自己的术法嘛,难道自家师父真的在此遇到了袭击?南笙的心里立马担忧了起来。
琥珀望着自家娘亲的反应,就知道对方也猜出了究竟是何人在此打斗过了。
“娘亲,你不用担心,那血气并不是行术法之人的。”
南笙一脸疑惑的望着琥珀,并未打断。
“除了那祭血术的灵力,还有一股邪门的灵力气息。那些血气似乎是与那股灵力有关。”
南笙听着琥珀的话,心里不禁沉思其中的细枝末节,想要理出一些线索。
可是单凭琥珀探寻到的线索,想一时间理清,着实有些难办。
那既然自家师父在这里遇袭,想必这里离北野也不远了。
南笙回身望着琥珀,“琥珀,你能否跟着那股气息,一路探寻,找到他究竟去了哪里?”既然那股邪气是针对自家师父他们而来的,想必与这北野叛乱有着莫大的关系,不如去看看这股邪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琥珀点了点头,即使那股气息微弱,不过也足够琥珀一路探寻过去了。
南笙便又继续一路寻着那邪气而去。
在北轩城内的闲漾茶楼,二楼的一处雅间里,坐着一位白衣翩翩佳公子,正素手制茶,静心品茗。
旁边的小娃娃,嘴里塞得满满的糕点,边吃还一边称赞。
望着眼前吃相极为不雅的小娃娃,一旁的红衣男子,不由得出声,“跟多少天没吃饭似的,丢人现眼。”
小娃娃一听,嘴里不禁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怒瞪着红衣男子。一时间忘了自己嘴里还吃着东西,一不小心噎住了,眼神求救似的望向一旁品尝茶香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径自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的面前,还提手帮他顺气。
小娃娃好不容易才喘上气,眼神委屈的望着白衣少年,“娘亲,你看这只死凤凰又欺负我。”
没错,这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正是南笙女扮男装而来。
琥珀寻出那股邪气最后消失在那北轩城主府,南笙为了避人耳目,这才扮做男子,方便行事。
“琥珀,你怎么还叫我娘亲,都说了叫哥哥,听见了没?”
琥珀看着一双在自己脸上作怪的脸,不由得点了点头,“娘亲,你打算接下来干嘛啊?”
南笙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让琥珀不由得有些无语。
“城主府戒备森严,可不是那么好去的。”原本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凤凰却突然出声开口。
南笙的脸上的笑容不禁有些僵硬,眼带怒意望向一旁悠然自得的凤凰,“不是说了不许诡探的我的心境的吗?”
凤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禁悠悠开口,“又不是本宫自己想要窥探的,谁让你自己管不住心的。”说完,还不禁用眼神瞥了一眼有些气急的南笙。
南笙一听这话,更加气愤,心里暗自记下了,不是能读懂自己的心吗,那就让你窥探个够。
只见凤凰的脸由白转红,片刻又转黑,简直就跟一个调色盘一般。
琥珀神奇的望着凤凰,这家伙怎么了,好端端的这脸色怎么这般奇怪。
再望向一旁不做声色的南笙,察觉到自家娘亲眼底那抹深深的狡黠,也就顿时明白了。
这只死凤凰偏偏要来摸老虎的屁股,更何况还是只母老虎,这不是找虐吗?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