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不悦的转身,目及一抹艳丽的绯色,清眸闪过一丝松动。
只见一席绯衣走近南笙的身侧,轻声道,“笙儿,还是手下留情的好。”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南笙的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恶寒。眯了眯眼,反问,“若是我说不呢?”
凤君玦脸上闪过一丝嬉笑之意,贴附在南笙的耳侧,在众人的眼中及其暧·昧。
耳畔莫名的搔痒,令南笙下意识的后退,却不成想腰间被人拦住,动弹不得。
看着笑得一脸浪荡的凤君玦,清眸里尽是警告,
“凤君玦,放开你的猪蹄子。”
见着南笙羞红的模样,凤君玦还是有些意外,白日里见到的她是那般冷清,好似世间万泰皆不入她的清眸。
夜里,她又幻作冷血孤傲的鬼魅,那般的杀伐果断。
“笙儿,别动怒。”说罢,还故作调,情般,整理南笙额间的碎发。
南笙一脸沉静,就在凤君玦方才靠近自己之际,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自是没错过。
见南笙不再挣扎,凤君玦也近一步将南笙揽进怀里。
转身望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流氓,好似才发现一般,故作震惊道,
“呀,这不是刘公子吗?怎么还在这跪着啊?”
那位被唤作柳公子的,正是方才欺辱南笙的流氓。
刘公子一脸愤懑的望着凤君玦美人在怀,转较自己,**不成反被欺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刘公子的姐姐入宫为妃,如今是皇帝跟前最为得宠的贵妃,而凤君玦的姑姑正是一国之母,当今的皇后。
且不说这最得宠的妾侍与正宫之间的地位高低,就光看刘家与凤家在圣都的地位便可显而易见。
凤家乃是名门望族,根底深厚。而刘家只是后起之秀,实力根基皆未稳,虽说也能在圣都有些权威与名望,但是在实力强劲,后台资深的凤家面前,自是要收敛许多。
刘公子没想到这南笙竟会认识凤君玦,再看两人之间的互动,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刘公子虽食色成性,但是好歹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着凤君玦提起自己,一脸讨好道,
“刘某方才是不小心,不小心。”
凤君玦轻轻挑眉,嘴角噙笑,“喔,原来如此,夜路轻滑,刘公子还是小心为好。”
刘公子见凤君玦并未计较方才自己调,戏南笙一事,害怕南笙再次提起,便不由得抬眸望向南笙。
触及到那抹令人作呕的视线,南笙的脸上闪过冷光,垂着的清眸里布满杀意的威胁,刘公子立马吓得惊慌失措,顾不得身后那些倒地的家丁,慌不择路的爬着就跑,深怕南笙一个不高兴,就追上来要了他的命。
南笙清冷的声音响彻在凤君玦的身侧,“你还要抱多久?”
凤君玦见南笙话语间的不悦,轻笑道,“美人在怀,如玉如帛,怎会有人愿意做一回柳下惠呢?”
听他的语气,和腰间作乱的手,南笙不难猜出他话间的戏弄之意。
清眸微闪,抬脚落地,利落干脆,留得身后一人惨叫连连。
凤君玦好歹也是圣都美男子之一,这般失礼在夜市间,明日还不知将自己传成什么熊样呢。
强忍住脚面的疼痛感,步履微异,紧紧的跟在南笙的身后。
“笙儿,你这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慕容奕那小子没跟你一起吗?”
提到慕容奕,南笙微微摇头。
凤君玦不禁升起一丝怒意,大声斥责道,“慕容奕那小子也太不懂事了,竟让你一人出现在这夜市,万一被哪个色心胆大之徒欺辱了该当如何?”
南笙不禁停下步子,转身反问,“色心胆大之徒,莫不是在说你?”
凤君玦微微撇嘴,自己哪是为她着想,怎么还被她拐着弯,损了一遍。
知她是在计较方才自己无礼的举动,急忙道歉,“笙儿,方才人家也是不得已啊,要不是这般,你岂会全身而退?”
南笙见他一脸的委屈,一副全然为你好的样子,不禁开口讽刺,“这么说来,南笙是否该好好答谢凤公子的救命之恩?”
凤君玦见她如此说,不由得乐了,下一秒却被对方一记冷眼,立即收敛了玩笑的心思。
“笙儿,这么晚了,你究竟要去哪?”凤君玦见南笙一直往前走,眼神丝毫未停留在周边的摊位上,可想而知,必定不是出来逛夜市的。
南笙嫌他聒噪的不停,只得回应,“喝酒。”
凤君玦不禁微愣,待认定自己并未听错时,不解的跟在南笙的后面追问,
“笙儿,可是有琐事烦恼?竟想到要借酒消愁?”
南笙阴沉着脸转身,慢无表情凝视着他,“难不成,我喝个酒,你都得管?”
凤君玦见今夜的南笙脾气不好,便也不敢再多做言语,沉思片刻后,拉着南笙直接吵着要一家酒馆走去。
南笙挣扎着,一脸戒备之色,“你到底要跟我到何时?”
凤君玦将南笙带至一家名叫色香的酒馆之后,浅笑道,“既要喝酒,自是要挑好的。”
不待南笙拒绝,便将南笙径自拉入店内。
跑堂的小二一见凤君玦的出现,立马上前恭迎,“原来是凤大公子驾临啊,小店蓬荜生辉啊。”
南笙一脸鄙夷的见着小二阿谀奉承的嘴脸。
凤君玦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的走至二楼包间,吩咐小二,“将你们这里鼎好的醉相思拿上来。”
小二恭敬的点首,细心的为凤君玦与南笙上好茶后,便急忙出去,为凤君玦取来醉相思了。
凤君玦见南笙的脸色仍然是漠然一片,心中不禁暗付,还真真是一个难以猜测的冰美人。
见着气氛越发的尴尬,只得出声缓和,“笙儿,平常可有喝过酒?”
南笙抬眸给了凤君玦一个漠视的眼神,像是在嘲讽他此话的可笑。
凤君玦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言。
半盏茶的功夫间,南笙一直在靠窗的地方眺望,将对面的凤君玦自动隔离了开来。
好不容易小二将醉相思端了上来,南笙这才收回了目光。
凤君玦体贴的为南笙倒上酒,还未开口,只见南笙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凤君玦盯着南笙,神情有些错愕,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又为她续上,又是一杯下肚。
凤君玦见南笙如此喝酒,便知她心里定是有事。
“笙儿,这醉相思看似清冽醇香,不辛辣,但是后劲很足,还是不要过猛的喝。”
凤君玦好心的相劝,但是奈何南笙听不进去。
见对方不为自己倒,那便自己动手斟满,一杯又一杯下肚,不知到底喝了多少。
原以为自己会喝得沉醉,却是越发的清醒。
脑海里有关枭月的记忆,原本还可以强行用意念压制,如今却是无论如何皆是抛之不去。
心里的感觉竟如喝入口中的酒一般,甜涩交加,令人久久难以超脱出来。
就在南笙饮下一坛后,凤君玦便强行扯下她想取过另一坛的手,
“笙儿,酒多伤身。”眼里是莫名的心疼。
南笙抬眸对上凤君玦关心的眼眸,好像看到了枭月的影子,清眸里闪过一丝贪念,随即却又布上痛苦。
“无需你管。”
按住凤君玦手腕处的脉搏之穴,令他不敢再动弹,径自取过酒,继续狂饮。
凤君玦见她毫不听劝,只能换一个方法,垂眸望着她,轻声询问,
“笙儿,可知为何此酒唤为醉相思?”
南笙漠然,抬起微眯的清眸,嘴角噙笑,“相思?世人皆说相思甚苦,有何来的醉相思?”不禁嗤笑。
凤君玦见她回应自己的话,便也继续道,“关于这醉相思,还有一段故事呢?想不想听?”话语间竟是用上了安慰孩子的语气。
南笙如今早已散去了方才的一席肃然,趴在桌子上,一脸倦意的望着凤君玦,
“一个酒名,竟还有故事,说来听听,让本仙子看看是真是假。”
因为醉酒,口不择言,竟直呼自己在天宫之上的尊称,好在口齿不甚清楚,凤君玦并未听清。
凤君玦见将南笙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便小心的取过她怀里的酒,轻声耐心的为她讲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