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可不会被他这一番言语所蒙骗,“荣煜仙君当真是好心情,自家弟弟卧病在床,居然还能再来这仙殿观看比赛,怕是谁也不能拥有仙君这般心胸之大啊。”嘲讽之意尽显,南笙见着荣煜那张越来越黑的脸,清眸里尽是凌冽,她就是在故意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于他。
枭月见着南笙字字珠玑,嘲讽着荣煜,心里不禁暗笑,还真是一只有仇必报的小野猫。见着荣煜微微颤抖的肩膀,怕是被那丫头气的不轻啊。
荣煜怎可忍受南笙这番冷嘲暗讽之语,“南笙,本仙君只是来看比赛的,并不想与你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再者,南笙仙子的一张嘴,能言善辩,荣煜自是比只不过。”眸底尽是冷笑之意。南笙心里冷笑,这荣煜的一番话,是在暗示众人,她南笙利嘴巧辩,还是颠倒黑白。
南笙走至为首的男子身边,望向荣煜微微变色的脸,“荣煜仙君,你可认得此人?”清眸紧紧的锁着荣煜的一举一动。
荣煜与那男子对视一眼,纷纷撇开眼眸,荣煜直视南笙的清眸,脸色丝毫未有异色,“本仙君不认识。”此话一出,南笙能明显的感觉到身旁男子暗松一口气的微弱动作,眸底闪过暗光。
“既然不认识,为何此人几次三番朝着荣煜仙君方才所在之处望去呢?若说巧合,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无意,那三次四次,也是吗?”南笙质问着眼前的荣煜,身后的众人闻言,也纷纷升疑,聪明的人自是能看出这里面的门道。
荣煜双眸微眯,按下心头的愤怒,“南笙,你不过一介小小仙子,竟敢当着众人的面质问本仙君,是想以下犯上吗?”以天规礼仪压制南笙的控诉。
南笙闻言,心下不禁冷笑,这是想拿身份来压她啊。
蓦然,就在荣煜以为震慑住南笙之时,仙台之上却传来一阵威慑的声音,“她是一介小仙,没有资格,那本宫呢?”枭月冷眼逼视底下的荣煜,强大的气场令荣煜不得不低头。
荣煜连忙跪下,心下暗惊,怎可因一时气愤,却在枭月的面前班门弄斧,“太子殿下乃是天宫的继承之人,您怎会没有资格。只是方才臣一时气愤,请殿下恕罪。”俯身请罪,语气间尽是讨好之词。
枭月见他如此面露畏惧,眸底不免升起一丝厌恶,“荣煜,本宫问你,方才南笙所问,你究竟认不认识此人?”语气间的质问远比南笙方才的语气要凌冽的多。
荣煜闻言,心下不免大惊,难不成这太子殿下察觉出来什么,不可能啊,自己做事向来谨慎,岂会露出马脚,既然方才欺骗过了一次,那便死磕到底,“殿下,臣真的不认识此人,请殿下明鉴。”语气间是满满的坚定。
“本宫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来人,将人给本宫带上来。”话音刚落,只见月一便押着一人来至仙殿之上,走近荣煜的身边。
枭月冷言出声,“荣煜,这个人你不会也不认识吧?”冷眼望着底下神色之间慌忙无措的荣煜。
荣煜震惊的望着被押解而来的人,回应着枭月的话,“此人,臣自是认识的,他是臣宫中的下等仙奴,臣岂会不识?只是臣不知,他究竟犯了什么错,殿下要将他押解来此?”神色之间尽是忙错无知。
枭月见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眸底尽是凌冽,人都带来了,居然还敢在他的面前抵死不认,这荣煜还真是胆大啊。“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荣煜,你当真不知?论错他只是共犯,而真正的主谋是谁,还需本宫言明吗?”冰冷的话语间丝毫不见半点人情。
荣煜闻言,不禁神色大变,暗自咬牙,如今只有抵死不认,才能脱身,“殿下,此番话语,是在暗指臣吗?臣向来光明磊落,怎可轻易认人诬陷。还请殿下明察。”好一副忠贞烈骨,装的有模有样的。
枭月见荣煜如此抵死不悔的样子,转眸递给月一一个眼神,月一领命,将那押解而来的人扔至大殿之上,严词厉色,“说,将你所知道的事统统所出来,如有半分虚假,殿下定不饶你。”
那仙奴闻言,随着月一的手一松,连忙吓得跪在地上,面露惊恐,“太子殿下,一切都是荣煜仙君吩咐小的做的,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请殿下开恩。”
荣煜一听到那仙奴的话,连忙出声斥责,“你一个下等仙奴,竟敢诬陷本仙君,本仙君何曾吩咐过你事情,宫中之人皆知你品行不端,本仙君总是处罚你,如今你竟然怀恨在心,在太子殿下面前,诬陷本仙君,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做的。”转眸望向看着好戏的南笙,上前质问,指着南笙,询问仙奴,“是不是她,让你陷害本仙君?”
南笙见状,不免轻笑出声,“荣煜仙君,太子宫众人皆知,南笙自入太子宫后,便一步未踏出宫门半步,又怎会串通你宫里的仙奴诬陷你呢。而且,荣煜仙君究竟与南笙有深的仇恨,值得南笙费此心力来陷害。”清眸里尽是一片澄澈,丝毫不惧荣煜的指责。
枭月见荣煜慌忙胡乱推卸责任的样子,冷眸间累积起层层冰霜,“荣煜,本宫让你开口呢吗?让他把话说完,本宫倒想听听,堂堂一介仙君,会吩咐一个仙奴做何事?”冷眸扫过荣煜,语气间尽是震慑,令荣煜不敢再吱声,只敢狠狠的怒瞪着眼前的仙奴,眸间尽是威胁恐吓之意。
仙奴见状,微微颤抖,一面是自家的仙君,一面是天宫的太子殿下,只能迫于压力开口,“荣煜仙君,让奴才去向参加比赛的各宫弟子确认是否亲眼看见南笙仙子的灵兽出现在空间一事,而且还命奴才带去一句话给,”话说一半,仙奴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那为首的男子,再接收到枭月的冷眸目光时,再次出声,“就是带给他,让他唆使众人,一起在仙炼大典上起势反对南笙仙子入选下轮比试。”
那被仙奴指认的男子,立马惊慌失措起来,“不是的,太子殿下,不要轻信那下等贱奴所言。”
一旁的荣煜见仙奴将所有的事情悉数捅破,气愤的一脚直接踹了过去,却被旁边的月一出手制止。
看见场上如此混乱的场面,枭月不禁大怒,出声斥责,“荣煜,你当本宫是死的吗?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本宫问你,那仙奴所言,可否属实?”寒冰刺骨的话语质问着盛怒的荣煜。
被枭月当众呵斥,荣煜自是不敢再惹事端,连忙跪下,“殿下,这贱奴是在污蔑臣,殿下千万不要相信。”言辞间尽是委屈,神色间是满满的坚贞。
枭月见他如此负隅顽抗,口口声声的喊冤,申诉着有人诬陷,“荣煜,你说有人诬陷你,那你告诉本宫,何人与你结怨,非要诬陷你不可?”冷眸静静的盯着沉思的荣煜,等待着他的答案。
听到枭月的问话,荣煜连忙转眸看向一旁的南笙,但却没有道出心中的疑虑,因为他不傻,如若是南笙诬陷,岂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暗自忍下,“臣不知。”
枭月见他忍气无措的神色,眼底尽是冷光,“你当然不知,因为根本无人陷害你,早在你命这仙奴调查之时,本宫的人便已然察觉,你暗中唆使众人起势,就是为了报复南笙,为了给你的弟弟报仇,本宫所说的可有错?”一字一句直击荣煜的心头。
荣煜震惊的望着仙台之上的枭月,“殿下,荣煜不敢。”
枭月闻言,冷哼出声,“不敢,本宫看你胆子可是不小呢。你弟弟荣纾心术不正残害同伴,而你这个当哥哥的竟也是个伺机报复,不能明辨是非的蠢货。”语气间尽是怒意。
荣煜见事情败露,自是不再隐瞒,听到枭月言语间对自家弟弟的讽刺,不免怒意填胸,“殿下,荣纾他被人挑断经脉,作为哥哥,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断送仙路吗?就是这个贱人,害了他,所以我要她一样不能参加比赛有什么错,她只是被剥夺了比赛的权利,而荣纾呢,则是一生都无法再参加比赛了。”越说越是怒意凌冽,还上前动手准备教训南笙。
南笙避身闪过,清眸里尽是凛意,侧身之际,出脚迅速,那荣煜的身手自是不及南笙,一个不备,被她踹到在地。
见他如此狼狈之象,南笙心间的怒意也没有半点消散,“荣纾他那是自食恶果,而你竟然不管教自家的弟弟,将一切责任推卸给旁人,如此的是非不分,根本就不配做天宫的仙君。”清冷的话语里尽是讽刺。
枭月见荣煜这般张狂暴怒的模样,眼底是浓浓的怒意,“荣煜这里是仙殿,哪容得了你撒野,而且敢当着本宫的面动手,你是公然藐视天威吗?来人将他拿下。”言语间尽是寒冰酷雨。
荣煜被月一捆住,这才幡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连忙朝着枭月求情,“殿下,荣煜只是一时气愤,请殿下恕罪,臣也是一时糊涂,这才走了错路。”
枭月铁面无私的名号可不是虚的,面色之间丝毫不见半点动容,即使是多年的老臣在此刻也不敢出声,为荣煜求情。
“荣煜,藐视天威,暗自唆使起势,而事情败露之后,竟不见半丝忏悔之意,按天规严处,褫夺仙君之位,囚禁于狱司,反省己过。而荣纾残害同道,目无法纪,唆使兄长伺机报复,判处剥夺仙身,贬下凡界。”
枭月的处决凌于众人的上空,在听到枭月的判决后,荣煜心是彻底凉了,原本以为可以见此教训南笙,却不曾想,到头来将自己都算计了进去,还牵连了自己的弟弟。撇过一旁淡漠自如的女子,荣煜的眼底是满满的恨意。
看见荣煜被天兵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那为首的男子害怕的不敢抬头。
枭月的眼神撇向众人和那为首的男子,缓缓出声,“与荣煜共谋之人,一并与之同罪,其余人等各自去狱司按照喧哗起势之罪论处。如若下次再让本宫发现,有人蓄意起势,定加严惩。”
众人闻言,谁敢不从,纷纷席地而跪。领命遵旨。
好好的一场比赛却落的如此收场,枭月决定择日再进行这最后一轮比赛,宣布决议之后,便拂袖离去。
而南笙作为他的贴身婢女自是不能久留,跟兮痕道了个别,也随着枭月离开了仙殿,留下一群仙臣和众人议论着今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