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回来后,魏嗣也难得清闲了起来,这日也是与王后梓涟在宫中花园凉亭下相拥而坐,欣赏着大梁数年来,难得一见的雪景。
俩人此刻都是面带幸福的笑容,注视着前方皑皑白雪,只见梓涟用手指着一突然飞来的,一只掉在雪地上死去了的麻雀,说道:
“夫君,您看,那小麻雀儿真可怜,怎么会就这样冻死了呢?”
魏嗣笑着说了句:
“是啊,麻雀虽小,但是羽毛深厚,在同类中恐怕是最耐寒的了,没想到也没挨的过这风雪的侵袭!”
梓涟突然显得有些伤感了起来:
“想想,其实我们人与这些在风雪中飞行而亡的麻雀一样有什么区别呢?迟早不都要老死而去的吗?”
魏嗣安慰梓涟:
“所以我们人啊,就更得好好珍惜现在活着的日子,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让自己去留下任何遗憾,这样我们一生才不算白活嘛,是吗?涟儿!”
梓涟点了点头:
“是啊,夫君您有一统天下,拯救万民于水火的雄心壮志,而我梓涟不过一妇人而已,却不能像你们男儿般可以去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不能像你们男儿般!”
魏嗣自然明白,梓涟最喜欢的就是像男子一样,当一名能在战场上杀敌立功的将军了,而且自己也经常看到梓涟在宫中会一个人私下偷偷的练习棍棒,刀剑那些,便说了句:
“其实这世间男女又有何区别呢,只要去坚持自己信念,不要轻言放弃,迟早你也会有自己一番作为的。”
梓涟一下子开心了起来:
“夫君,既然您都这么说了,下次打仗可不可以允许我前去参加啊?”
魏嗣摇了摇头:
“打仗那么危险的事,你身为寡人的爱后,寡人怎么能看着你身处陷境呢?”
梓涟有些不乐意了:
“夫君,您刚刚不都说了,一个人要有自己的信念就不可以放弃,要努力去实现吗?现在涟儿我就想去战场上杀敌立功,夫君您却不让人家去了!”
魏嗣叹了口气,两眼望着梓涟:
“涟儿,你是王后,一国之后,您若上战场有了什么闪失,那寡人又该如何是好?而寡人其实也跟你一样想去战场上冲锋杀敌,但是寡人却不能,因为寡人是这大魏的国君,寡人得担负起整个大魏的职责,若寡人出事了,那如今的大魏霸业还不都得毁于一旦了啊!”
梓涟又说了句:
“夫君,您是您,涟儿是涟儿,就算没了我涟儿,大魏一样能在夫君您带领下,继续强大,最后实现天下一统。”
魏嗣抚起了梓涟长发:
”涟儿,你可不能这么去想,寡人现在心中几乎只有你一人,你现在就像是寡人心中的定海神针一样,若你真有闪失了,寡人就算一统天下,实现了自己抱负了,又有谁能来与寡人共同享受呢?”
梓涟突然问了句:
“大王,这定海神针是什么东西啊?”
魏嗣一笑:
“定海神针嘛,就是天帝嵌在海中,稳定海水的一根大柱子,若没有这定海神针,那这大海不得整日波涛汹涌,使得我们我们这些人们最终都被大海所吞噬啊!”
梓涟有些喜笑颜开了:
“原来这样啊,不过涟儿我虽然从小生活在燕国,但是至今却没有见过大海是什么样的呢,夫君哪天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啊!”
魏嗣回着:
“好,等我们大魏疆土到达海边时,寡人一定带你好好去看一看大海。”
梓涟转移话题问了句:
“大王,您这次陪涟儿回宫后,除了处理朝事,几乎天天都跟涟儿我在一起,也未去见其它夫人,这样不免冷落了那些姐妹们啊!”
魏嗣一笑:
“没想到梓涟你还会为其他人着想啊,不过也是,寡人虽然心中只有你一个,确实有些冷落了其它夫人了,可是寡人去见她们,除了让她们侍寝,还能做什么事呢?寡人可不想天天沉迷于女銫之中,而荒废政事了。”
梓涟瞪了魏嗣一眼:
“夫君,您这样天天陪着涟儿,在外人心中,又何尝不是整日沉迷于女銫呢?”
魏嗣搂紧梓涟,亲了亲其额头:
“是吗?谁让梓涟你不仅长的这么好看,而且又为人善良、纯真,惹人喜欢呢?而且寡人可没有荒废政事,现在天下大势可都在寡人掌控之中呢。”
梓涟有些害羞了,推了推魏嗣:
“夫君,别这样嘛,被人看到多不好啊,不如让人去把后宫姐妹们叫来,我们一起在这堆雪人吧?涟儿我都好久没堆过雪人了!”
魏嗣说道:
“这主意好,正好给涟儿你也找找乐子!”
魏嗣便让人去把宫中三夫人、九嫔、七十二命妇全部招了过来,然后与众女在花园中堆着雪人,打起雪仗、玩乐了起来,好似开心。
几日后,这时突然朝歌令陈丰来到大梁,有事要觐见魏嗣了。
魏嗣见到陈丰此刻身上居然到处是血迹斑斑的伤痕,甚是吓人,便询问:
“怎么回事,你堂堂一朝歌令,怎么会变成如此不堪?”
陈丰答着:
“我王恕罪……我王恕罪啊……求求我王您,放过我陈丰吧……放过我陈丰吧!”
魏嗣不解:
“什么?寡人信任你,委你以重职,让你管理朝歌,你现在居然来求寡人,叫寡人放过你?你这意思莫非是寡人让你主事朝歌,是在惩罚你了吗?“
陈丰答着:
“大王,不知道您有没有收到臣之前的数次上表呢?”
魏嗣摇了摇头:
“寡人回到朝中这些日子至今未见过有你陈丰的上表!”
陈丰哭丧了起来:
“大王,大王啊!你知道吗?我们朝歌大魔王太难伺候,太难伺候了,我陈丰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呆不下去了,求大王您允许陈丰辞官回乡的请求吧!”
魏嗣一惊:
“什么?你们朝歌居然还出了大魔王,是谁有这么大权势,在朝歌连你陈丰都敢不放在眼里,莫非是那个寡人优待它的卫君吗?”
陈丰立刻回着:
“是啊,正是这卫君,不仅仗着大王您对它的优待在朝歌城中为非作歹,而且其还勾结秦国,图谋造反呢,臣之前也是因为得知其造反消息,所以想把此事上书给大王您,没想到却被这卫君知道了,派人把臣鞭笞成这副模样,还威胁臣,要是敢再向大王您告状,那臣的妻儿老小将死于非命啊!”
魏嗣大怒,直接走到一灯柱旁,抱起灯柱狠狠砸到了地上:
“好你个卫君,寡人顾念卫康公之德,及先王后之情,没有同你计较之前仇怨,放了你一条生路,让你去往朝歌以供养卫国宗庙社稷,没想到你不仅殴打寡人之臣,更是勾结秦国密谋反抗我魏国,寡人绝不能再放过你、绝不能再放过你了!”
说完,卫姬便立刻叫来了魏冉:
“魏冉,你现在带领一万士兵,立刻去往朝歌,替寡人把卫君抓来大梁,寡人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昏君!”
魏冉答着:
“臣,遵命!”
说完,出城召集了一万士兵,匆匆赶往朝歌去了。
而在朝歌,魏嗣在几年前替卫君重建的卫国宫殿内。
卫嗣君此时也在其大殿中焦急的徘徊着:
“怎么办……怎么办?那陈丰逃回大梁了,肯定会告本君之状、告本君之状的啊!”
旁边一满脸腮须臣子说道:
“君上,臣之前就劝您了,您早不是当年那个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卫国国君了,您只需要以后好好侍奉魏国就能保全住自己及先君宗庙,可是您却不听,搞出现在这局面来,恐怕我们卫国这次是彻底要像当年晋国一样,绝嗣、绝嗣了啊!”
卫嗣君甚是悲愤,走过来推攘了一下眼前这臣子:
“你告子身为寡人之卿相,阳子居传人,在这危机时刻,不替寡人思解救之法,却在这指责寡人,你给寡人滚……滚……滚出去,什么杨朱之学,就是一堆臭铜烂蛆一般!”
这卫之卿相告子,乃是道家杨朱学派传人,阳子居之高足,杨朱之学在这春秋战国时期乃是与大名鼎鼎的墨家并称之学派,而墨子生前更是受过其创造人阳子居之教导。
告子来奔卫,乃是在这卫君被魏国迁途到朝歌之后,因为告子先祖受过卫国恩惠,同情于卫君,所以才来辅佐于它的。
没想到这告子一番好意,要教卫君`为我``贵己``轻物重生`这些理念,结果最后倒使得这卫君更加自私自利,自大了起来,才不顾现在自己一被圈禁被贬的身份,而屡屡做出这些胆大妄为之事了。
卫君发泄了一番后,冷静了下来,突然苦苦哀求的跪到了告子面前:
“先生,寡人知道您必定有救我之策,您赶紧帮帮寡人……帮帮寡人吧!”
告子叹了口气,扶起了卫君:
“君上,您这告子我可不敢当、不敢当啊,为今之计看来只有这样了!”
卫君十分焦急:
“什么办法,您赶紧说、赶紧说吧!”
告子向西指了指:
“既然君上您之前已经决定了投靠了秦国,现在也只有逃往秦国去,才能保全您自己的惺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