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给我折一些柳条。”江虞看着旁边晃动的树叶,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蛮荒大陆,必不可少的就是要防备各种动物的偷袭,想了想,终归是不放心。
“就是灵编篮子用的那种枝条。”
羿颔首,化作兽形,身后的羽翼收拢,爪子上的指甲悄无声息地冒出来,他随意地磨了一下,向灵的洞穴跑去。
江虞有心想要叫住他,嘴唇微张,终究还是作罢。
算了,反正灵也会告诉他就是在哪里。
江虞爱惜地摩挲着手中的叶子,叶的阴面带着一些细毛,摸起来甚是难受。
;静坐一会儿,就听见屋内似有“沙沙”声响。
心下疑惑,忙进洞穴看去。洞内昏暗,江虞从火堆里取了一个较粗的木棍,一小簇火苗燃起,江虞撕了一条兽皮裹在手拿的地方,一个简易的火把制成了。
向里一看,随着火把的移动,黢黑的洞里算是添了一点光亮。江虞拿着火把向里探去,并无异样。
“沙沙……”
这种类似于啮食的声音响起,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洞穴中更为恐惧。
江虞心中恐慌,眼前的未知更惹人遐想,踮起脚尖走进去,寻着声音过去,是地上的篮子里发出的动静。
汗毛耸立。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篮子,手中的火把向前一探,在篮子里发出声音的东西——母兔子。
母兔子悠然地窝在小篮子里,肥胖的身躯卧在树叶上,只见树叶边上尽是参差不齐的齿痕。
遇见火光,母兔子向有光的地方偏偏头,那双细长的耳朵抖了抖,尽显可爱之风。
江虞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猛兽。
松懈下来的江虞完全被母兔子的可爱给萌到,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提着篮子,有惊无险地出了洞穴。
母兔子在小篮子里非常自得,身上的毛发渐要换上厚的,篮子底部已经有了不好绒毛。
江虞伸手捏起一团小绒毛,这团小绒毛嫩嫩的,十分柔软,用手摸起来舒服极了。
看着这团小绒毛,江虞若有所思。
要不……用它试一试?
江虞将母兔子提出篮子放在外面,说来也怪,重获自由的母兔子趴在江虞脚边一动不动,那双红眼睛左瞧右看,像是要准备伺机逃跑一样,但就是那腿一点都不动弹。
江虞好笑地伸脚,轻轻地踹了母兔子一脚,没想到母兔子却趁机向她的脚背上趴去,那两颗长长的上牙对着江虞的脚背就俯了下去,像是在复仇。
有趣。
江虞没有挣扎反抗,她等着母兔子的反击,结果没想到母兔子露着上牙在她脚背上歇息,这幅样子好像是要赖上自己了一样。
江虞被这只有灵性的兔子逗笑。
“小不点儿还知道傍上金主。”江虞将篮子里的绒毛捡完,用好多片树叶子包起来。蓬松的绒毛被树叶子一裹更为稀少,“原来无论在哪儿都奉行拥有资源的人就是大佬这句话啊。”
母兔子趴在少女脚上,少女坐在充满烟火气的火堆旁,两边各是一个精致小篮子,后面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这一切都令人感觉岁月静好,生活闲适。
“虞,你说的那个柳枝让我带回来了。”羿嘴中叼着一大串柳枝,他风驰电掣般窜回来,将嘴中的柳枝潇洒一甩,兴高采烈地开口。柳枝被他一抛,在空中打了一个转,然后才落在了江虞的身后。
江虞抬眼,那双杏眸中带着温柔与贤惠,好像梦一般,撞进了羿的心中,他听见自己的心如小鹿乱撞般激动:眼前的景象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平淡生活吗?
“噗嗤。”
一声偷笑唤醒了神智未归的羿,他脸上是被戳破心思的的羞涩。
许久不见声音,羿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头,他对着周围淡淡一瞥,好像是不经意间看到了江虞,然后,羿就被江虞迷得移不开眼了。
江虞此刻专心致志地编篮子,动作熟练,手指在几根柳条中上下翻飞,如白鸟一般,姿势灵活,不过这次跟平常的篮子不一样,她这次编的篮子间隙更稀疏,柑橘好像就能从孔里漏出来。
最上面的一圈也没有编进去,江虞特意将竖起来的柳枝给这段折断一部分。一个看起来颇费功夫但又没有什么作用的篮子就给编制好了。
将小篮子倒扣在被包好的狍子肉上,小口稀疏,正好能够透过阳光。江虞满意地用小石头将竖着的柳枝给敲进了土壤里。
忙完这一切,江虞手上满是泥土,就连胳膊肘等地都不可避免地沾染,这几日只靠旁边的溪水简单擦拭的日子让江虞有些忍不住。
但是没办法,飞虎部落的条件摆在这里,生产力太过于落后了,她的脑子中即使有太多的东西也没办法实施出来,毕竟谁都知道,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羿,这附近有水源吗?人烟稀少的地方。”江虞眼巴巴地看着羿,那双杏眸中充满了灵动,像极了天上下凡的仙女儿。
仙女儿也被这凡世间的无奈所打败,她可怜兮兮地说:“羿,我想沐浴了。你带我去一个偏僻的水源就好,我就泡一会儿澡就可以。”
仙女儿都开口了,被仙女儿迷得晕头转向的飞虎雄性不假思索地点头:“我知道山的背面有一处瀑布……”
话未说完,羿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自己怎么说了一个这么危险的地方。
江虞的眼睛亮了亮,她更为激动地说:“走嘛!我想沐浴,最近只能简单的擦拭一下,我感觉自己都要臭了。”
架不住江虞糖衣炮弹的攻势,羿缴械投降,认命的带着江虞来到山背面的悬崖瀑布。
站在这瀑布下面,看天边之水奔涌而下,直直闯进地谭,静水三尺深,惊得天上人。
溅起的浪花四处飞蹿,浸湿了断崖的岩石,两侧是河岸,一层层滩涂被冲刷。
向上看去,断崖的水不知从何而来,声势浩大,波涛汹涌,带着势破千军万马之气,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深潭。令人无端想起李白的豪放:这天上来的水气势汹汹,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