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阳光很暖,似乎看不出秋天的味道,然而秋风萧瑟,其实秋天已然来了。
秋天来了,这轩辕王朝似乎无一丝改变,尤其七王府。
几个女子端坐在湖心亭,看着败落的莲花,逐渐泛黄的柳叶,意兴阑珊地看着水波涟漪。
一袭淡蓝色抹胸腰束白色罗裙的女子,婷婷玉立,瓜子脸玉容淡定,冷艳无双。
她正看着面前一个玉色抹胸外罩浅红纱衣的柔弱女子,那裙边袖口用更深的丝线绣上了繁花朵朵,像极了女子甜美娇弱的容颜。
“乙妹妹,你这般看着晚儿为何?”方晚小声地问,娇弱堪怜。
孔乙微微低眸,看着自己白色罗裙上,那细细银线绣着的梅枝虬结,满树含苞的花蕾,眉眼间带着一抹浅浅的诡异神色。
“晚姐姐,听闻王爷过几日要入宫赴宴,如今侧王妃和暖姐姐被关入柴房,玉姐姐受伤,如今有资历的除了锦姐姐,便是琳姐姐和晚姐姐了呢。”
孔乙似乎一语道破了方晚的心,她微微握紧了白皙的手指,目光轻柔,却带着一丝慌乱。
“乙妹妹说笑了,王爷最宠爱锦姐姐和琳姐姐,又怎么会想到晚儿呢?”
方晚自知,白子卿只是透过自己看着他心爱的女人,而与白子卿的关系,也仅限于一种沉默观赏,她也明白,这府中的女子多半皆是如此,但是若想离开,却也绝非易事。
孔乙却不是这样想的,即使明白要得到白子卿会困难得很,但是一旦得到,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她乐此不疲这七王府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游戏。
“晚姐姐,妹妹知你心中有个青梅竹马的爱人,知你不屑于王爷的宠爱,但是身为女人,要明白自己的处境,莫要痴心等待,换来的却是满腔的苍凉啊。”
方晚面颊稍稍有些苍白,微微抬眸看去,眸光似乎闪动着些些水光,纱衣扬起,飘若惊鸿。
“乙妹妹说笑了,晚儿早已不敢痴心妄想了。”她低低地掩饰着什么。
孔乙轻轻一笑,清冷的面容竟带着几分妖娆的姿态,爽快地道:“晚姐姐,妹妹不是有意勾起姐姐的伤心事的,只是,妹妹有一事相求。”
方晚稳了稳心神,不解地看着孔乙,却见孔乙稍稍地靠近了自己,眼睛斜视着不远处投来几缕疑惑目光,荡开了嘴角的笑意,薄唇颤动了几下。
“晚姐姐,妹妹只想得到王爷的宠爱而已。”那言语似乎透着势在必得地得意味,不禁让方晚愣了愣,有些莫名地看着孔乙。
孔乙收回视线,淡淡地站直了身子,坐在了方晚的身侧,轻声道:“晚姐姐,今晚还请姐姐去乙香阁小聚一下,妹妹想跟姐姐好好聊一聊呢。”
孔乙说完,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几个女子,淡淡地笑了笑,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白色罗裙似乎被飞带起,又被腰间丝绦上的玉佩压住,只见她削肩硕项,微光里白皙透明,挽就的如雾云髻,斜插兰花玉簪,风姿卓卓地悄然而去了。
方晚怔了片刻,便不再等白子卿了,还未想好的说辞在心中益发的凌乱了。
她本想请求白子卿带她入宫的,如今看来,那个孔乙似乎更想入宫呢。
原本,白子卿带锦夫人和陈琳琳入宫的可能性大一些的,只因,陈琳琳生性好静,入宫的可能性不太大,倒是自己的可能性偏大了一些。
如今看来,势必要让给孔乙了呢,而这‘让’,多半是需要自己去找白子卿的吧!
傍晚十分,乙香阁内。
孔乙和方晚相对而坐,桌几上摆着些许小菜,两杯酒水,一旁的案几上有着淡淡的熏炉,正冒着袅袅的熏香,纱帘处处透着张扬,与孔乙清冷的面容极为不符。
方晚静默地望着孔乙,终究先一步浅浅地开口道:“乙妹妹,找晚儿来,是想聊些什么。”
孔乙挑眉,淡定的姿态透着一抹笃定,“晚姐姐,妹妹就直言了,依姐姐的聪慧,想必也猜得出吧,乙儿想随王爷入宫。”
方晚并不意外孔乙如是说,柔柔地笑了笑,脸色有着一抹无能无力。“乙妹妹,如今晚儿见到王爷都困难,晚儿又能为妹妹做什么呢?”
“不,晚姐姐能够见到王爷,就现在。”孔乙依然笃定,嘴角带着邃然的笑。
约莫过了些时候,方晚与孔乙淡淡地抿过几口酒后,侍女也退下了,果然有侍卫来唤二人过去,而且似乎很急迫,脚步匆匆的。
此刻,方晚已经有些昏昏沉沉,却是不敢怠慢,紧随着那侍卫,便和孔乙去了凌风楼。
以往去凌风楼时,依照习惯会先饮杯茶,而后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虽然有些女人渴望得到白子卿,但是方晚却是不想的,每次都小心翼翼地,轻轻抿一小口便装着睡了。
然而今晚,却似乎有些异常的诡异,她们竟然没有饮茶,径自地入了凌风楼,甚至李侍卫也不在,甚至,带她们来的侍卫将人带入房中便快速地消失了。
方晚有些奇怪,头却是更昏了,而且有些隐隐地发热,像发烧中暑了一般。
“乙妹妹,我怎么?”为什么头昏昏的,而且越演越烈了,甚至于,这空气都是热的。
方晚想着,想得头都痛了,却发现怎么也想不明白,而头脑逐渐的变得一片空白,眼前变得益发的模糊了起来。
寝楼里,微弱的烛火悠得灭了,似乎是被窗外的风吹灭了,又似乎是人吹灭了。
白子卿疲惫地靠在床上,依照习惯喝着闷酒,一坛一坛地喝着,有气无力的靠着床沿,看着熟悉的景物,等着有人来入梦,等着夏梓言入梦来。
果然,视线越发朦胧的时候,夏梓言果然来了,她真的来了。
白子卿窃喜,脚步轻颤颤地站了起来,晃了晃头想要看清楚一些,却益发地看不清楚了。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靠近那同样站着都有些不稳的人,而后一把抱住了日思夜想的女子,抱住了满心的喜悦和知足,而后,烛火灭了,彻底地灭了。
白子卿再也看不清怀里的女子,却是顷刻间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角,满满地都是熟悉的味道。
那是属于夏梓言的味道,那熟悉的味道瞬间让他胸口澎湃着汹涌的情绪。
他顾不得坚持着什么,顷刻间撕下了怀中女子的衣物,吻住那玲珑的锁骨,白皙的肌肤,感觉到怀中一丝轻微的挣扎,却是更加刺激了白子卿脆弱的神经。
他不会放手的,再也不会放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