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都给我退下!”流珠气急,恶狠狠的说道。看着钟漓离去的地方咬着嘴唇,奈何来了凡间却没有赋予她原本的法力,不然她一定不会选择带着这里。
三日后,模糊地睁开了眼,毕竟是以善药而扬名四海八荒,这点伤势对于星渊而言并不足以动了他的元气,只是之前耗费了太多的灵力。
指尖微微星光闪过,星渊运其法力,追寻着花蕊的气息,这是旁人都不知道只属于他的秘密。
那枚白玉簪子,温暖的在钟漓身上闪烁着微光,他有些微微诧异,钟漓只知这枚玉簪不俗于凡物,却不知它竟然有如此的感知力,像是在被谁召唤着。
多年前,天帝间曾诞生过一件宝物,曾深藏于西海,最后造成河水泛滥而被仙君所知,原以为会是什么妖魔作祟,却不想翻遍了整个西海,只发现了一颗圆润的玉珠,这小小玉珠,竟就足以照亮了半个西海。
那西海老龙王原本发现了这个宝贝想要私藏,却不想此物威力惊人,最终带来大祸,仙君亦是大怒,赐了那老龙王雷刑,人算是挺过来了,可是这西海却再无能力掌控了,只能传给了他的大儿子,这些年过去了,也尚算是平静。
玉珠的来历怕是等闲人无法揣测的,像是上古什么兵器上的珠坠,小小一颗却是不容小觑,仙君非常看重,而一般仙人的法力与气息太过刚硬,最后,它竟然在狄神君接手的那一刻顺从了下来。
也许是狄神君自身的修为不与常人一般,也许是他无心其他醉心医术的温暖绵柔,那玉珠竟然就这样乖乖的在他的手里平静了下来。
仙君见状也无办法,只好将玉珠交于狄神君保管,只要它日后莫要再生事端,狄神君为它赐名为玉鸾霞飞,并将它融合化为一枚簪子的形状收于漓夜阁,直到遇到落落,他将这枚簪子亲自交到了她的手中,也许她才是这玉鸾霞飞最好的主人。
钟漓看着手上的簪子,它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由温热到炽热,最后他不禁被那温度灼伤了手,不禁松开,而那白玉簪子却也是没有掉落,而是就那样静静的躺在空中,它在等一个人,它的主人。
星渊,运其法力探寻了良久,才感知到那白玉簪子的方位:“落落”他轻轻张口唤道。说着便一溜烟的消失了去向。
钟漓些许不解,想要伸出手将簪子收回来带去天宫,再细细查看它的来路与底细,却依旧是无法伸出手。
它静静的躺在那里,由微亮到闪烁着耀眼白光,玉簪子渐渐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诡异红光,直到那一瞬间的照亮,钟漓被那股强大的气息逼的直直后退直到撞在了墙面上,嘴里不禁一口鲜血溢出。
强光散去,他缓缓的睁开了眼只见一男子轻轻地接住了刚才还威力强大不容亲近的玉鸾霞飞,此时的它在那人的手里竟然乖巧的像个孩子,它又恢复了往日的色泽并且看上去更为洁白耀眼,像是被什么进化了一般。
“狄神君上仙?”待看清来人后,钟漓一脸讶异的说道:“怎么会是你?”“又为何是你?”狄神君些许不快,却也更是着急:“玉鸾霞飞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上仙此时是否应该告诉我,这枚簪子的来历和你与那凡人的关系。”钟漓再说到最后时刻意的加重了语气。
狄神君并没有再继续搭理钟漓,便要离去,这是,却被钟漓连忙叫了住。“我已在凡间寻找多年,上仙是否已有天女去向?”钟漓问道。
“不曾”良久,星渊回复道。“我曾在凡间见过一个女子,相貌与落落并无一二却是一个凡人,这枚簪子便是那日她跌落悬崖,我从她的手里获得。”
钟漓看着狄神君的背影说道:“既然是上仙的法器,那今日便是物归原主,只是,那女子,上仙该如何解释?”
在看我的第一眼,钟漓便隐约有些感知,只是我太像是个凡人,不,我就是个凡人,这样的周遭气息他完全不能理解,若我是落落,为何我只是个凡人并且丧失了所有的仙法,若不是,那为何我能驾驭此等威力的法器,狄神君也在寻找。
正在思量,钟漓却是突然一个警醒:“不,她不是凡人。”而此时,狄神君已经不见了踪影,钟漓焦急的跟上了狄神君的去向,往着最北边的方向飞去。
不知何时,便已经跟不上狄神君的速度了,他太快太着急,这也是钟漓更加坚信,那个花蕊,绝非是一般的女子,这四海八荒,还有谁能上一个曾经威震四方的西漓上仙如此上心,他不是没有感知的,只是他太过坚信自己是她唯一的夫君也太过低估了她的决绝。
落落,是你么?钟漓在心里想着。原来那日的花蕊真的就是你,为什么你要装作不认识我,难道你就真的那么看不上我,难道你心仪的,你爱慕的从始至终都只有狄神君么?
你知不知道,若是你不愿嫁于我,会是什么结果,若真是等来了那日,落落,我该如何护你?
想到这些,钟漓不禁隐隐心头作痛,从他儿时起,仙君和天上的神仙就告诉他,终有一日会有一个天帝之女来作他的妻,他只需要耐心等待,我等了,那么你呢?钟漓心里微微苦涩起来。
玄紫色的迷雾让人看了显得妖异,这是魔界的雾障,散绕在那片巨大的森林中,外人不往里走是很难看出这里别有洞天的,而越往里走,便越是清晰,直到整个魔界暴露在眼前。
我在这里是可以随意出入的,这是无轩的命令,为了让我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生活,他甚至还为我安排了二只可以化形的魔兽看守在我的房屋周围。
外表虽然看上去乖巧,却能在一瞬间化成庞然大物,飞出云霄,或奔跑在山林间。而此时,我怀里正抱着一个小东西。
白色的毛发,体型有些像棕熊,却娇小了很多,一双血色的眼睛,趴在我的怀里,嘤嘤的哼着,很是享受,而脚下便是一只彩色的大鸟,有些像孔雀,又有些像山鸡,特别的是,它有三只眼睛。
为了区分他们,我还分别给它们取了名字,那白白的趴怀里的叫朝雪,而地上三只眼的便叫暮深,一个代表清明,一个代表暮色黄昏。
看着面前玄紫障雾的森林,突然便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印象里,迷迷糊糊的还是那颗巨大的树,像是有着巨大的魔力般吸引着我,是什么?
它,究竟是什么,我是在哪里见过,只要找到了它,是不是就意味着,我更靠近了我的记忆,我相信,那一定不是梦境,明明有些事情我记得那么清晰,就像我确定那个男子的存在一般,心头隐隐的疼痛与念想,我想知道,他是谁,为何会让我难过如此。
想到这里,我便不禁起身放下了朝雪,它疑惑的抬起了头,蹲在地下歪着脑袋看着我,一双血色的眼睛显得颇为漂亮,白色的绒毛下,像一双闪烁着的红宝石般。
我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直直的向着森林里走去。朝雪看着我要前去的方向,便打着哈气跟了上来,一溜烟的跑到的我的前面,像是要给我带路般。
暮深则是轻轻地飞着,那些树木都生长的太过茂密,以至于它不能尽情的振翅而飞,只能一点一点的飞出一段距离,然后回过头来再看看我。
越往里走,越是雾气更浓,隐约还能听见其他走兽的嘶鸣声,稀稀疏疏,四周却看不见任何,包围在了迷雾里。
而我关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这一路走来,在我面前的参天大树。我看着一棵树,粗壮的枝干,像是生长了很多年,和记忆中的那一棵相似了些。
抬起头来看,又有些许失望,是不一样的,这里的每一棵大树都生长的可以参天,却没有它那样茂密延伸的枝叶,也没有靠近时的温暖。
就在我刚要缩回手的时候,一股大力又将我拉了回去,我不禁惊叫了出来,那股力气着实吓人的很,就像是一个吸盘死死的将我套住,再回过神来时,眼前的森林,已经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树还是那棵树,但是方向却不对了。
朝雪龇牙咧嘴的盯着我触摸过的那棵树,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而它却无动于衷,依然吸附这我,直到我完全被吸附在了那棵树上,身体动弹不得时,才有一根树枝缓缓的缠上了我,彼端像是一根利剑,直直的,要刺向我的胸膛吸取着血液。
朝雪轻哼一声,抬起了爪子伸着舌头舔动着,我以为这个小东西当真无良心对我不管不顾了,情急之下闭上了眼。
一阵亮眼的白光刺过,捆绑着我的力量突然便松软了起来,我被重重的摔了下来,暮深见状,连忙飞上前接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