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只想笑。先前她以为这个许颖辉只是脾气臭了点,还有点办案的能力。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废柴一个,空有一个虚头罢了。
“今天总算是见到许组长被人收拾了”,那个正查着资料的同事忽然抬起头来冲着陈默一行人笑,眼里倒有感激的意思,“你们不知道,他平日里嚣张惯了。”
“人前人后两套,就连韩局长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陈默只是轻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要和他搭话的意思。
倒是秦忱,听他这么一讲,不免兴致就上了头,忙凑到他身边坐下,好奇道:“他上次来我们警局一起侦查张家恙那起案件的时候,表现得还是很客气的。”
“那都是他装出来的”,那个似秦忱一般年纪大小的男人不觉压低声音,“他是什么德行,我们都清楚。只不过他毕竟是重要案件调查组的组长,我们这些下属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啊,我看他这样,总有一天是要翻车,所以我也不急。”
这秦忱倒是自来熟啊,云河在心中暗暗诽腹了一句,继而便又打量了一眼四周。不得不说,城中总局毕竟是总局,比他们那个偏僻的分局好太多。
“你说说,这个案子要不是我们陈队发现得早,估计早就了结了,这对被害者程岳冄来讲,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秦忱表现出的愤慨与这个男人无异。
“是啊,死之后要是还被人冤枉,那确实挺可怜的。”
陈默给秦忱丢了个眼色,便见他住了嘴,没有再与那个男人攀谈下去。
“韩局长刚刚找你去做什么?”
云河闲着无聊,就问了一句。
陈默并不看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让我过来顶替许颖辉的位置……”
秦忱和那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陈默身上,等着他的下文。
云河却显得无所谓了些。
“要是陈队过来,我想我这日子总比以前会好过很多。”
并不会好过很多的,云河在心里说了一句。这话她要是说出声来,还不知道会怎样被陈默收拾,她可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
“陈队要是过来,我和云河也会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老李……对了,还有小帘。”
“你当这是搬家吗?”
云河翻了他一眼,换来秦忱一个鬼脸。
陈默仍旧一脸平静,“我老了,还是只适合待在老地方,换来换去,折腾得很。”
呦,终于肯承认自己老了啊。
那个男人一脸的沮丧,随即却眼底又溢出丝丝希望,“话说,我有可能去你们那吗?”
他似乎很期待。
“城中总局的待遇总归比我们穷乡僻壤好一点。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别人想要整你也没这个机会。”
受了陈默的教诲,那个男人连连点头,“陈队的话我记住了。”
“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道理了?”
云河插了一句话,饶有兴致地看着陈默。
“毕竟我是个老大叔,也是过来人,懂得自然比你们这些后辈多些。”
到杨垣维的资料被调出来,许颖辉和吴贵仁再没出现过。
“杨垣维,男,38岁,滨市本地人,小时候学过拉丁舞,在大学里主修的是护理学,读研学的是舞蹈学,现在是滨城大学艺术系的舞蹈老师。”
难怪看他的身段倒是挺正的。
从护理学跨度到舞蹈学,似乎也不奇怪。
“父母亲在两年前相继因病去世,至今单身未娶。”
陈默简单介绍了一下,云河这心里更加笃定他就是凶手了,现在不过就差实质性的证据。
“谢谢了。”
丢下这句话后,陈默拿着资料就往外去,他要再去一趟学校。
想要从杨垣维的周边人际关系开始调查,毕竟他这个人看上去倒是挺正常。如果是个变态,生活中总会露出些许马脚,总有踪迹可循。
“在这之前,我们可不可以先去吃个晚饭,我很饿”,出了警局以后,云河一直捂着肚子,“话说你们不饿吗?”
秦忱跟着一.asxs.头,“是啊,头,要不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等会再去调查也不迟。”
“你们吃去,给我随便带点东西回来就可以,等会在学校集合。”
陈默丢下这句话以后,就兀自开车离开了。
“诶,好歹也带一路啊。”
秦忱的声音夹着风声一起随着灰尘飞扬而去。
“我其实挺担心他的人身安全的,本来就没怎么睡……他这不算是疲劳驾驶吗?”
云河目送着那辆酒红色吉普消失在视线中。
“在这点上,他比任何人都自觉。我想应该是因为这个案子太着急了吧,你说万一那个杨垣维突然给跑了怎么办,那我们不就白费力气了吗?”
自打认识秦忱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护着陈默。
云河定定地看着秦忱好几眼,继而又在脑海里回想起陈默那张棱角分明的俊容,不免感叹一声道,“我发觉你有时候从某个角度看挺像他的,是不是因为你们两个长时间相处的原因?”
“没错,我就是阿姨在外面的私生子”,秦忱轻拍了一下云河的肩膀,“云河,这天大的秘密竟然被你给发现了,你可真是个奇才。”
云河撇撇嘴,又将他的手拿开,“行了,讨论他做什么,我们现在去吃饭吧?”
介于这个案子的情况也却是迫急,云河和秦忱也只是随便吃了点汉堡和奶茶。
云河放心不下陈默一个人查案,秦忱也放心不下。
回到学校后,秦忱就给陈默打了个电话,被告知他现在就在教务处。
云河和秦忱就要赶过去,却在半路接到了路蔓的电话,“云河姐,我听妈说你现在在学校?”
“是啊,我们在查案。”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要不我现在过来找你?”
云河想着她大概是想要见到陈默,当下便让她过来了,“我们现在在学校总教务处,你过来吧,陈默也在。”
路蔓听到后半句话,心中自然欢喜,说话的语气都比先前欢快了好几分,“好,那我现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