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你接受他们,把他们当成家人,但是......让他们有个无忧的未来,对青城,多宽容一些,行吗?”
这位名义上的父亲,从未关心过他,甚至多年以来,都没有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过一句话。
如今却为了这一对强盗母子,低声下气的求自己?
苏墨寒的眼里噙满寒霜,像数九寒天的冰雪,将其封盖,一丝气息也无。
“我怎么忘了,她能轻易的转移资产,岂会没有你的授意?呵,你不需要求我什么,因为他们能自力更生。”
他翻着手边最新的行踪记录,嗤笑道:“杨美莲恐怕现在还不知道你为她做的这些吧,这份遗嘱,如果她知道你对他们母子这么无情,怕是活剥了我的心都有吧。”
苏易联系律师把遗嘱发给他,却没想到,会被他如此取笑。
颤抖的手一松,文件皆是掉落在地上。
杨美莲进不来医院,就连电话消息都不发来一条。苏易是明白的,这不单单是自己儿子的作为,还有她本身,就是不想来的。
“墨寒,我知道如今我怎样做,都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但你就不能看在你姐姐的份上,答应......”
“你不配提我姐!”
苏墨寒手中的笔,被他用力掰断!
他眼中的恨意迸发,就算是隔着电话,苏易都能清晰感觉到,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无力的垂下手,仰头靠在枕头上,他早已没了声嘶力竭的力气,声音低弱,“是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为了你心里能好过点,以后我死了,可以不用来看我。”
他挂断电话,接着,身旁的仪器便响起刺耳的提醒。
这样离开,似乎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解脱。
医院中的叶诗情,没有在网络上找到自己的相关消息。想来,应是有人处理掉了。
三天后,她没有看到苏墨寒回来,而周围的保镖却依然没有离开。
她心里是慌得,可又笃定了这件事,拨通苏青城的电话。
“你能帮我吗?”她不能找自己熟悉的人,更不能让苏墨寒怀疑到自己身边人上,除此之外,能进入到医院,把她带走的,也就只有他了!
坐上苏青城车时,她才感觉到苏墨寒当初痛恨自己的心情。
爱不能,恨不得。
似乎只有痛苦,才能让他们彼此好过。
母亲的逝去是既定结果,她无法改变,一如湘姐一样。但她相信,哥哥不会做这样的事,可他......却是狠下心来,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那岌岌可危的牵绊。
“大嫂,你现在还没有康复,这样出院会不会有问题?”苏青城接到她电话时,开心是溢于言表的。
无论她想要利用自己做什么,至少在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单凭这一点,他已经很满足。
她偏头看向窗外,细雨砸在车窗上,最后流下去,没入泥土中。
或许,他们在不相见,才是对彼此的解脱吧。
“不会,”她将头上宽大的帽子拽了下,“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母亲。”
有了被杨美莲试探经历,她很怕这件事会传到苏易耳中,到时,想不让他知道,都难了。
苏青城摇头,语气欢快,“你放心,除了我,没人会知道的。”
没过多久,叶诗情下车,见他去帮自己把行李拿出来,“这个房子是你名下的吗?”
“不是,是我同学的,你放心,他出国了不会回来。”苏青城看着眼前的小别墅,“这里比起堇园差了很多,你别介意。”
她苦笑着摘下帽子,在国外,她曾住过合租公寓,比起那里,已经是很好很好了。
“能住下来,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苏青城看到她额头上厚重的纱布,有些心疼的伸出手去,见她微微后退。
“房间在哪?”叶诗情躲避着他的靠近,找他帮忙,并不意味着她会接受他。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会想要在遇到苏墨寒,却不想在嫁给他了。
他给予的痛,她不想成瘾。如今戒不掉,也只能远离了。
握紧的手收回,他拉着行李去到房间,“楼上没来得及收拾,暂时先住楼下吧,要是你喜欢上面,我让保姆......”
“不用麻烦,这里就可以,毕竟是别人的家里,我总不会全都占为己有。”叶诗情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来,“密码是六个一,这张卡的里钱,就当做是我的生活费和租房费。”
苏青城拧眉,才要推开,就见她把卡放在了桌上。
“我不想欠任何人的,如果你接受我的谢意,就收下,别让我不自在。”叶诗情转身看着卧室,不大,却也算温馨。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他看着桌上的卡,久久的问出这么一句来。
听出他的盼望,叶诗情点头,“我们虽然没做多久的同学,也算是朋友吧,称呼当然可以改的。”
而且,她现在怀着孕,要离婚,只能等到偷偷把孩子生下来,有了工作后,才能去法院提出离婚。
否则,一旦见到他,她怕......自己就狠不下心来了。
“情情。”
苏青城看着她在房间中走来的身影,多年来的喜欢,仿佛一瞬间被填满。
她听到门外的声音,便立刻进了房间。
以为她是害怕,苏青城连忙过去,“是我请的保姆,给你做饭的。”
她站在卧室中,把门关上,脸上带着警惕,“我等下把一日三餐的时间和食谱发你,你跟保姆说,不要来打扰我。”
苏青城不解,却见她沉眉摇头。
“你信我,如果有其他人见过我,苏墨寒一定会找到这里的。”他能仅凭一个电话就找出方敏住所和背后的姜静媛,他的技术网一定是她不了解的。
苏青城没敢违背她的意思,本想和她吃个晚饭,却只能和保姆一起离开。
另一边,苏墨寒下了飞机就赶去医院,可空荡荡的病房,让他的心跌至谷底。
周身的寒意,仿佛可以冰冻三尺,就连听闻消息赶来的宁槐之和叶沐闻,皆是被他冷漠的神情震慑住。
“情情为什么不辞而别?她还怀着孕,能跑去哪?”叶沐闻想要质问他的话,到嘴边,也成了问句。
周晨赶来,也对他摇头,“今天来过的,只有医生和护士。”
“医生?”苏墨寒冷笑着,看着ipad上男人的身影,“她还学会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