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晟集团。
周晨回到公司,便将今日的事一一报告,其中没有落下任何一个细节。
“江海国际......是她名下的房产吧?”段菲这个名字他不陌生,追求她的时候,听她提起过,只是没见过本人。
她的朋友圈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六年前她父母车祸,父亲去世,母亲昏迷。之后她就跑去了国外,若不是今年她母亲病重,可能她也不会回国。
周晨将ipad上的资料点开递过去:“对,是夫人十八岁时,叶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但她一次都没去过,两月前得知段菲要回国,才让人去整理的。”
苏墨寒脑中闪过一丝疑虑,她回国后虽没有工作,但名下的资产都会定期查看和整理,唯独这栋别墅,没见她在意过。
他放下ipad,看向窗外:“把给万哲集团的招标项目文件打印一份送去叶氏,看叶沐闻想不想要做甲方。”
先前否定叶氏的资格,如今又反手送个顺水人情?老板这是什么套路,他怎么一点都看不透。
周晨倒吸一口凉气,想着赶紧回到自己工位上加件外套,便转身出去。
段菲看到她额头的伤和眼前这个瘦弱纤细的姑娘时,心里微微泛疼:“你怎么搞得,难不成苏家还虐待你?”
她挽住她手,昂着头:“说什么呢,谁敢给我气受啊,走吧,为了给我最爱的菲菲接风,今天我请客。”
“是要好好宰你一顿,让我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
到了餐厅后,段菲忍不住问:“你成天挂在嘴上的那位白月光,不带出来给我见见?”
叶诗情脸上闪过一瞬悲凉很快被笑容掩盖:“他工作忙,有机会再说,你这次回来,是留在南城吗?还是要回海市?”
“先不回海市,况且这里有你,说不定我就在这安家落户了。”段菲靠着椅背,明显看出她有事在瞒着自己,但也没戳穿。
“你有什么打算,不想重回战场吗?”她端着一杯酒,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眸光璀璨的女人。她了解叶诗情,她是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信念的人。
叶诗情望着窗外的景色,空荡荡的心微微颤动。她有些想念在国外每天清晨,独自看到的日出了,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和段菲相视一笑,无需言辞。
送她回到江海国际后,叶诗情解开安全带去抱她:“菲菲,欢迎你回家。”
段菲拍拍她肩膀,嘴上嫌弃,可动作却诚实:“少来,别搞这些虚的,明天陪我逛街。”
小脸皱成一团的叶诗情没松手,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菲菲,你倒时差不需要两天吗......”
“那就后天!别妄想要鸽我。”段菲太清楚她的脾气了,明明是千金大小姐,拉她逛街跟要她命一样。
不过,她还是佩服叶诗情的审美和快准狠的决心的,当然,存款和自信也是她的标志。
不打算给她反悔的机会,段菲拿着自己的包下车:“你不上去看看吗?我只用一层,楼上还是你的私人领域。”
叶诗情的心酸没有浮现出来,然而可以反光的眼眸却出卖了她。
“不了,改天,我先回去,后天见。”
等叶诗情开车离开,段菲转身看着面前的别墅,默默摇头。
她们关系很好,几乎无话不谈,但对于彼此过去,双方都默契的不曾开口询问。这样被动的别扭性子,她曾经也懊恼过,但还是,谁也没有打破。
手机亮了许久,叶诗情都不想去看。从开机后,除了段菲的消息,就全部是苏青城的。
她靠边停车,眼眸中映着寒意接通:“有什么话一次说清,以后不要联络了。”
苏青城选择性不理会后半句话,难以压抑心中的激动:“大嫂,我们是家人,难道连话都不能说吗?”
“你明知道......”叶诗情意识到自己和苏墨寒之间是私事,拧眉压着恼怒:“我有自己的生活,况且我们之间,没关系,也不会有。”
她不了解苏青城,这人对感情究竟有多执着,亦或是爱而不得的执念,她不愿,也不想知道。
听她再度强调,苏青城不恼,反而带着几分期盼:“大嫂,是我放不下,还是你放不下呢?”
他故意留有停顿给她思考的时间:“我答应你不会让大哥知道的事,就不会出尔反尔,我现在只是作为家人,想表达关系,这不会让你有心理负担,对吗?”
叶诗情沉默,无法反驳。
不拒绝,就是认同。
苏青城自然会这样想:“大嫂,有件事我想你应该会想了解的。”他将东晟对于招标项目的打算告诉了她,便立刻就将人约了出来。
他在云香居门外等着,看到她的车,上前打开车门:“吃晚饭了吗?”
叶诗情拿钥匙的手微顿,被睫毛遮在的眼眸晦暗不清:“进去说。”
走过小桥流水,仿佛穿梭时空,置身另一个故事之中。她用力闭了下眼,许是有些累了:“我可以等你吃完再聊。”
毕竟她也算有求于人,东晟与叶氏的合作,他在公司内部,自然能听到些消息,如果可以让哥哥避免损失,那未尝不可。
苏青城点了壶花茶和几盘点心,原本见她前的踌躇,也早已放下。颇为自嘲的笑了笑:“我对你来说,还是有些价值的,对吗?”
被拆穿心思的叶诗情清楚,这等于不打自招,也表明了她和苏墨寒有嫌隙:“两家公司之间的合作我不会插手,只是怕有人从中作梗。”
她眼里的真诚苏青城看在心里:“我明白,例如姜静媛,就是个棘手的角色。”
听他说了许多,与这两日吴珊跟自己对接的些许事务,还是能对上的。不过,他毕竟不直接经手苏墨寒的工作,她不会盲目的相信信息的真实性。
道别前,她提醒苏青城,以后不要电话轰炸,也表明,自己会回复消息。
站在门外看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堇园,仿佛置身深渊,让她喘不过气。
走进玄关,借着感应灯她换好鞋,却在路过沙发时停住脚步,男人的背影冷硬,在月色下,像是雕塑般,没有温度。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