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也是一脸疑问的样子,虽说他说自己学的已经比他强了,但是她心里还是知道的,若是真正论起來,三百招之后,自己绝不是先生的对手,那为什么这么久了,却依然未见他跟上來呢,
还是,他心中有疑问,转了那条路去,
想到这里,寒月心中一震,
冯翰林的样子先生是见过的,
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猛地从方才坐的树干上弹起來,往回走去,而这时,却见聂立轩正从对面急掠而來,
聂立轩见到二人,便倏地停了下來,待气息平复,对着一脸疑问的白顷和一脸探究的寒月说道:”怎么了,”
“正好顺路呢。不如你们就乘小弟的船到孝泸府,再取道水路北上,如此一来,不但时间上要快些,也会免除许多劳累。”
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提议。苏寒月虽然不知道河阳府在什么地方,不过能有大船代步,不用再靠两条腿的这种原始方法,当然乐于见成。
不过,事情能否办成,还得看霹雳。苏寒月这回可不敢乱开口了,她满脸期盼地转向霹雳,却看到他神色依旧冷然,显然没有这种打算。
苏寒月沮丧地捶捶自己的双腿,悲观得几乎可见日后磨出水泡肿成猪腿的模样,她再一次后悔自己那日为什么没有选择回逍圣。懊恼间她忽听得霹雳缓缓道:“好。”
寒月不说话,斜着眼瞥了一下白顷,白顷见状,便丧气的往一边走去,
聂立轩看着寒月的样子,也不说话,寒月仍是盯着他,眼睛中充满了质询,
聂立轩叹口气,终于开口说道:”丫头,到了今天,你应该相信我了,”
寒月仍是盯着他,缓缓开口道:”你,见到了他,”
聂立轩自是知道她说的是谁,微低着头,看看旁边的林子,说道:”是的,而且,我还见到了一个人,”
”我不需要听不相干的人的事情,你只用告诉我,你把冯大哥怎么样了,”寒月冷冷的说道,
聂立轩愣了一下,然后凄然一笑:”丫头,若你是此番想法,那这仇,便不报也罢,”
”什么意思,”寒月听他如此说,眉头微微一皱,紧问道,
聂立轩看看她,缓缓说道:”与他一起那人,便是司空宏的儿子,司空正平,”
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
“你听,寒月妹妹也说只有一个山洞里有……我不管,我就要现在放回房里去……”
江慎淡淡地看了苏寒月一眼,这是来帮倒忙的吧。
苏寒月装作看不明白的样子,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寒月妹妹也说了,那山洞里随处可见……”两个断章取义的人,掰扯得清楚吗。
苏寒月认真的点头,“对呀,那老道说去那里的路挺不好走的呢,所以世人很少见到。”
这绝对是来拆台的,江慎嘴角微抽。
“真的吗?”江东大声问,“我都不知道是这么珍贵的东西。”
江慎不知该怎么劝了,只能看着他与苏寒月。
苏寒月喃喃道:“很珍贵吗,老道没这么说啊,他只说他那块儿就是不小心被火烧掉的,后来就再也没见到过……”
没错,苏寒月就是来火上浇油的。
“原来他的被烧掉了。”江东转头对江慎道:“大哥,客人你先招呼着,我去去就回。”
江慎见实在拦不住他,只好点头应了。
寒月怔住。定定的站在那里。
聂立轩见她如此。叹口气。”丫头。若是你不忍心。我便一人去了。到时候。定拿司空宏项上人头向段大人请罪。”寒月转过身。聂立轩看到她微微颤动的肩膀。正欲上前。却听寒月的声音传來:”不必了。”说完。寒月向前走去。
苏问蕊到暖香院的时候,见到苏寒月又在画花样子。上次画的那猫还挺好玩儿的,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问她也不说。
“这是何物?”苏寒月瞄了一眼苏问蕊扔到案上来的红色贴子,继续低头画花样。又得画,她根本就不是这块儿料。
“拜贴,专门来拜访你的。”苏问蕊找了把椅子坐下,露出审问的架势。
“谁呀,这么有眼光。”拜访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吃撑了吧。
苏问蕊被她的话逗乐了,噗嗤笑出声。“还真是。佛祖身上的金箔都没你脸上的多吧?”
“岂敢跟佛祖相比,不过也不少了。”苏寒月顺着她的话继续玩笑。
“好了,别贫了。”苏问蕊指了指那张拜贴道:“快看看,是谁写的。”
敢情她还没看过呢?
苏寒月看了她一眼,将拜贴递了过去,“你看吧,我没空。”
可不是没空吗,这花样子她可画了一下午了。难得今日不用进学堂,外面阳光又好,都没时间出去晒晒。
苏问蕊接了过去,翻开看了一遍皱眉道:“你认识一位姓许的人吗?”
要不就是苏寒月撒谎,要不就是真有这么个道士。若真有这道士,那为何别人都没见过,偏苏寒月一人见过呢。那名道士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神通,懂得这么多。
见他迟疑,苏寒月接过话头,“那个老道说我有慧根,本想渡我跟他一起走的。只是见我死活不肯,才留下些奇怪的东西,说是能替我消灾解难。”
苏寒月深知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的道理,但她的来历是不能告诉人的,便只能如此,就让那个悲催的老道替她担了这罪名吧,福上无量天尊。
“你的意思是,那老道是专为你而来?”谷文翰这才正视了苏寒月,心中却止不住的冷笑。这几年偶尔能看到她,这丫头不过七岁而已,出落得越发好了。也难怪,否则如何会引得林家那小子魂不守舍的呢,还送东西给她。
说来,在林文盛跟苏兴德出关后,林家爷孙两也消失了踪影。他派人查过,传回的消息说是他们也出关了。林家这是要干嘛,又与苏家有关吗?
白顷看到寒月的样子。只见她脸上沒有半分神色。却让他觉得她好像一下子变得很疲惫。很无助。他看看聂立轩。却见聂立轩正看着寒月。便重又将目光转在了寒月的身上。
寒月却不看他。只木然的往前走着。白顷又看一眼聂立轩。聂立轩却叹口气。嘴唇动动。却什么也沒说。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会令她一下子变成这样。白顷暗自想着。但看着寒月的样子。便打住自己的想法。追了上去。
聂立轩抬头看看天。方才毒辣的日头好像渐渐沒了力气。灰茫茫的一片。
赶上寒月。白顷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几次嘴。却终究什么都沒说出來。寒月猛地转过头看他一眼。他一愣神。看见寒月眼底的冷意。心中不禁一颤。觉得好像一下子冰冻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不敢再上前去。因为她的眼神告诉他。我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