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博容听了不满道:“她又没死,你唠唠叨叨,比个娘们还不如!”程温裕对他挥挥拳头:“都怪你!谁让你叫她来的,自己还躲在后面……”
龚博容怒了:“我那里躲在后面了……”两人争吵个不停。苏寒月也懒得理他们寻个地方坐了,和陈锐精说话。
后面的士兵赶上来了,看见那头被射杀的虎,连声欢呼,争辩到底是谁射死了虎。一个士兵道:“看,这是红色的箭支,是我们陈将军射杀的!”一个士兵道:“看看,青色的箭支有两支在上面呢,是我们苏将军!”
一个士兵道:“你们看仔细了,看仔细了,这两只绿色的才是要害部位的!是我们苑将军!”一群士兵一面吵嚷,一面将虎下的马儿解救出来,还好,只是伤了点皮毛,并无大碍。
一群士兵抬了一只斑斓大虎,威风凛凛,在前面开路,后面是龚博容,陈锐精,还有共乘一骑的裕王夫妇。沿途的士兵夹道欢呼!欢迎打虎的英雄。射杀老虎的消息,早已经被通报给了皇帝,皇帝大喜,狩猎第一日收获就如此丰厚,实是祥兆!
听到不少士兵窃窃的笑,苏寒月只觉得老大不自在,从来被当作男人的她,何时被人家这样照顾过,像是个小女人一样被程温裕搂在怀里。她的马伤了,程温裕以要照顾她为由,硬是要与她共乘一骑,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
看来小孩子的脾气有时候也是很倔的!开始,他还如她要求的那般,离她有些距离,而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把她整个包围在怀中。由于在人前,她也不好发作,只得忍了,无视身后传来热辣的体温还有头顶温温的呼吸。
她在人声鼎沸处,悄悄附耳问了一句:“温裕,你会不会骗我?”
因着首日的丰收,晚上的的宴会极尽喧闹,皇帝亲自执刃,分了那虎肉,让高官重臣们享用,苏寒月因为白日里伤了,不便饮酒。吃过了些东西,就离开了歌舞正酣的主宴,缓步走着,不觉走到了营房的边沿,停在一棵树前看月亮。
忽听到黑暗中有人压低声音说话:“准备好了么?”“一切都安排好了,请王爷放心!”苏寒月扬声道:“谁在那里?出来!”只听得树叶的哗哗声,苏寒月跃向声音处,却早已经不见人影,四处寻找片刻,毫无发现。
正寻找中,听到程温裕的声音:“寒月,你在那里?”她只得摇摇头,走了出来:“我在这里!”
程温裕拉住她的胳膊:“你到这里干什么啊?寒月,走那边很热闹哦!我们去看看!”苏寒月摆摆手:“今天,感觉有点累了,我想休息!温裕,你别乱跑!看看吴将军那里有什么吩咐的,去吧!”程温裕低头想了一下:“那好吧,你要乖乖的睡哦!现在睡觉没有永言来捣乱了!你要乖哦!”
回到自己的营帐,听着外面的喧闹,辗转反侧,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王爷?那个王爷呢?振王被责罚在家面壁思过,并没有来!其他的王爷都来了!还有谁?还有谁会捣乱?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呢?这样想着,好大一阵子才入眠。
醒来,帐篷内还是那股熟悉的甜香,睡着以后倒是睡得香,一夜无梦,再没有想那些令人头疼的事。精神也觉得格外的好,帐篷的那一侧,程温裕半拥着被,睡得正甜。起身给他拉了拉被子,苏寒月走出帐篷。
清晨的空气清新爽朗,令人无比的愉悦。营帐中间的空地上,军士们已经生火做饭,皇帝的宫殿那边还一片静谧,夜晚玩得尽兴,今日自然起的晚些。苏寒月四处走走,看到巡防警卫都井井有条,这才稍稍安心,还是叮嘱了几句,让羽林卫们切不可放松警惕,一切要加倍小心才是。
早饭过后,一日的活动就开始了。齐亲王和禄亲王带着亲信卫队上山打猎,其余的人在则在一个高台前进行各种活动,首先进行的是马术表演和马术比赛。
几个马术得了的士兵,在马背上作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或者在马背上站立,或者在倒挂马背,或者从马背上斜下来摘取红花,赢得一阵阵叫好声。
马术比赛,则是比谁最快。只见令官一声令下,数十匹马儿奔跑在平野上,瞬时大地齐齐颤抖,马蹄踏碎山林的宁静,尘土飞扬处,马匹消失在视线中。
苏寒月看着那些远去的马儿,又想起了那些令人难以忘记的岁月,在大元帅的一声令下,她,龚德容,龚博容,陈锐精,韦成益,泉文滨还有其他的一些同僚放开缰绳飞奔的情形。正想着,一匹马儿来到面前:“怎样?要不要比比?”抬头一看,却是陈锐精。正要开口,程温裕横在身前:“不许去!昨天,你们约她,就让她受伤了!不许去!”
苏寒月笑笑,在程温裕背后,比了比大拇指。陈锐精会意,微微一笑,打马走开。程温裕正得意,回头去找苏寒月时,才发现苏寒月早已饶过他,正向陈锐精走去。记得大叫:“等等我!”
两人站定,苏寒月道:“总要有些彩头才好!”陈锐精道:“随你!”苏寒月笑笑:“老规矩!赌钱!”
陈锐精鄙视地看她一眼:“好歹是个王妃,总不至于穷成那样!”苏寒月笑道:“以前是穷,所有赌,现在是富,所以还赌!哈哈!”
一个声音**来:“赌多少,赌多少,我也来!我也来!”正是龚博容。程温裕也赶过来道:“哼!不许丢下我!不许欺负我的寒月!”龚博容作了个恶心状:“你的寒月,真是肉麻!”塞西尔不知何时打马过来:“赛马,也算我一份!”
接着,潘文宣,太子,宝月公主也挤过来想要参加。皇帝一看来了兴致,大声道:“好好!这次就由我发令!看看是我大虞的勇士胜出还是潘月的风采过人!”
号令响起,数匹马齐驰而出!程温裕的马儿,不知道是怎么了,转了几个圈,硬是不随着众人一起奔跑。眼看别人都跑出了一箭之地,他还在原地打转,惹得围观的军士哈哈大笑,他也涨红了脸,抽了几鞭,马儿才向前跑去。
风驰电致中,风儿刮得脸儿生疼,往日和同伴在战场上飞驰的感觉又回来了,苏寒月兴奋起来,不停地打马向前冲去。将太子、塞西尔和宝月公主远远抛在身后。她的左右不远处,是龚博容、陈锐精和潘文宣。
飞奔到中点,各取了挂在树上的一朵红色绸花,便向回程奔去。眼看四人的马头几乎是在同一条线上,苏寒月笑起来,打叫一声:“小石头!”解开绸花,变成绸带,便向龚博容的脖子缠去。
龚博容嘿嘿怪笑,伸手抓住绸带:“就知道,你要使坏!”另外一边,潘文宣与陈锐精也缠斗在一处。
才到半路的程温裕看到他们回来却打成一团,大怒,抽出鞭子就向龚博容甩去,龚博容抓住鞭梢,正待与他理论,却被苏寒月用鞭子,绊住马蹄,栽下马来。
同时,不知为何,陈锐精的马儿一声嘶鸣,扑到在地,陈锐精飞身轻点,落在地上。苏寒月奇怪地咦了一声,却无暇多想,想要出手暗算潘文宣,又怕失了大虞的面子,只有打马向前奔去。
看两人同时到达终点,皇帝微微一愣,随即开怀大笑:“皇子的风采过人,真是可喜可贺!来人赐酒!”两人领了酒,同声道谢,喝完,潘文宣突然凑过来道:“风采过人的只有你而已!”苏寒月想起以前的种种,也不好发怒:“那里,那里!皇子智谋无人能比!自然是风采无双!”
随后的众人已经到了,便又嚷嚷着,开始最刺激的一项游戏——射箭。这个游戏听说还是振王创下的。可惜这次他无缘参与。此射箭和一般的射箭可不相同,一般的射箭比赛只是人站定之后,射向前方的靶子就可。
而振王觉得这种比赛毫无技巧,所以就创下了如此的规定:一种是,人在靶子前站了,一人射箭,射箭的人要想法避开前面的人,将箭射到靶子上;一种是,两人都在靶子前站了,同时开弓。
两种比赛都极难,而且多见血腥,却深为王公贵族所喜,所以赏金也较为丰厚,所以这个比赛就一直延续了下来。开头是由几个自愿参加的士兵比的,过程毫无惊险,围观的众人渐渐失了兴致。
此时,潘文宣却来了兴致,想要约人比赛射箭。见异国的皇子相约,沉寂的众人均跃跃欲试,战胜了皇子,好在皇上面前露露脸。但应约的众人都被他轻轻一句:“刚才赛马,只有一人与我齐头并进,所以,现在也只有一人有资格与我一赛!”苏寒月还想作缩头乌龟状,却被众人推搡了出来。
两人都骑了马,相距百步站定,身后则是箭靶子。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个个屏气静心,翘首以待。苏寒月向潘文宣抱拳:“皇子玉体金贵,寒月有得罪之处还请皇子海涵!皇子是客,皇子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