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温裕为难地道:“寒月,你就休息吧!我想……参加……”苏寒月冷冷地道:“好,那你去吧!”说罢径直走向校场边上的一个椅子,一屁股坐下来,懒得再看程温裕。
郭德兴见状询问道“王爷?”程温裕笑了笑,走到那些沙袋面前,准备开始。郭德兴来到场中央道:“今日的训练分为五个组,一柱香内完成不了任务的,训练结束以后,负责把所有的沙袋收回仓库!现在第一个组开始!”
一声令下,第一组的士兵都将一个沙袋背在背上,向前方飞奔。程温裕也背了一个沙袋,极力地向前方走去。当他背了第三个沙袋时候,其他的士兵已经把第十个沙袋都搬到制定的地方了。郭德兴在训练场边上走来走去,似乎自言自语:“呵呵,看来今天的沙袋得由王爷搬回仓库了!不错!不错!”
苏寒月霍地站起身来,瞪了一眼郭德兴,朝程温裕走过去,郭德兴在后面笑道:“两个人一百袋!”
苏寒月背起沙袋疾步如飞,程温裕正背了沙袋走在半路上,见到苏寒月的身影只来得及说一声:“寒月……,慢点,我来就好了!”苏寒月留下一句:“背你的吧!”
当香快要燃尽的时候,所有的士兵都大汗淋漓,气喘兮兮,脚步沉重,速度已经和开始的时候完全不同。苏寒月也是满头大汗,发辫湿的能滴出水来,衣服全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难受死了,可是别人的沙包都只剩下一两袋了,他们俩的还剩下二十多袋,有几个轻功好的,已经搬完累成一滩,倒在训练场边上的椅子里。其他四个组的士兵在一旁站了齐齐呐喊“疾!疾!疾!”
香越来越短,搬完的人也越来越多,士兵们加油呐喊的声音越来越大,程温裕勉强搬了五袋,正扛着第六袋走在路上,看见苏寒月大口地喘着气,背着沉重的沙袋朝前跑,喊道:“寒月,背不动就算了,我的份我来背好了!实在搬不完,就接受郭教头的处罚吧!寒月,你千万别累着了!”
苏寒月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了,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继续背着沙袋跑着。香只剩下很短的一点了,所有的士兵都围拢过来,看着苏寒月一次背着两袋沙包跑着,不知是兴奋还是幸灾乐祸,大叫着:“疾!疾!疾!”
郭德兴则大声地数着沙袋的数量:“十一袋……九袋……七袋……五袋……三袋,好!最后一袋!你快没时间了!准备留下来吧!”
这时,程温裕也搬完了第六袋回到最后一只沙袋处,刚把沙袋扛上背,苏寒月刚了过来,抢过他沙袋背上。才跑了一半,实在累得不行,停在路上喘息片刻,不知怎的,程温裕也赶了过来,想要接过苏寒月背上的沙袋:“寒月,你已经搬了那么多了,让我来吧!”苏寒月推开他:“赶不及了!”背上沙袋,用尽全力,向最后的一里地冲去!
半里,五丈,快到了,快到了。苏寒月只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得难以提起,全身像是散架一般,凑合不再一块儿,没法一起行动,背上似乎扛了千金重,压得她的腰都快要断了。
三丈,两丈,她不知道原来她身上可以有这么多的水,先是一滴滴,后是一股股,如细流一般流出来,汗水流到眼睛里,蛰得生疼的,却懒得抬手去擦一下,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微微眯着眼,不让汗水流进眼睛。喉咙也火燎火燎的疼,肺里的空气感觉越来越少,大口的喘气尤嫌不足。
最后还有还有一丈了,程温裕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冲了上来,扶着她跑完了最后的一段路,然后将她背上的沙袋卸下来。苏寒月累得就地躺在沙袋上,再也不想动弹一下。瞬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叫好声,鼓掌声。
苏寒月一个人竟然搬了九十四袋,差不多是他们的两倍了。在这样一个崇尚力量的地方,自然能够获得别人的好感。虽然她以前是个能够驰骋沙场的将军,但大虞国的将军本就很多,苏寒月并不十分引人注目,况且,她与他们本不是一个兵营的,从来没有机会相处,也就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她昨天和今天在校场上的训练,大家都有目共睹,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钦佩。
然而,还未等苏寒月缓过气来,就听见一个声音道:“嗯,这个……王爷和王妃慢了一点点,在你们还有一丈的时候,香就燃尽了!所以……你们这次不合格!训练后留下来!”
本来呈挺尸状躺在沙包上的苏寒月一个弹跳,尖声大叫道:“郭小气,你去死!”
皇城的夜静谧深沉,雕梁画栋在暮色的掩盖下,完全没有了白日的辉煌,只在月光下投射出一片片巨大的阴影。那些奇花异草也没有了白日里的奇艳妖娆,只在微风的拂动下,轻轻摇摆,投射在地上,成了一些奇形怪状的黑影。
苏寒月和程温裕已经在皇宫当值五天了,程温裕总说凡事要亲自去做,所以,带着还未痊愈的内伤,每天都跟着士兵们四处巡逻。苏寒月无奈,只好让他晚上休息,白天巡逻,而自己白天休息,晚上巡逻。
上任半个多月来,程温裕处处表现的积极主动,就是是带着病也坚持去训练,有人说他是真的傻,有人说他是有毅力,还有人说他一切都是靠夫人。而当值以后,每次巡逻都认认真真,每个角落里都仔细巡查,只肯留给自己片刻喘息的时间,让和他一起当值的士兵叫苦不迭。其实,羽林军训练有素,人数众多,整个皇城防范森严,如铜墙铁壁,多年来相安无事,程温裕如此认真细致在其他人眼里确是没有必要的。
“邦、邦、邦”负责守更打夜的太监们报出了三更的时辰,程温裕在值班夜宿的房间内翻了个身,升了个懒腰,醒了过来。听到外面的打更声,嘴角勾起一丝笑,穿好衣服,在屋子内来回走动几步这才出了屋子。
才到屋子的回廊外,就见一个羽林卫迎面走来,随口问道:“看到王妃了么?她在那里?”那个羽林卫道:“启禀王爷,王妃在华乐宫的花园!”程温裕迟疑地道:“华乐宫的花园,这个,路该怎么走?”那人低声道:“王爷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