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乐了。
这周太妃是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她心眼真小这种话？难不成在她眼里，之前的暗箭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笑？
那真是抱歉了，她心眼小，真的无法释怀。
收起姐姐妹妹那一套，省得恶心到自己，低头瞧着自己粉嫩的指甲，凌若冷笑，“有屁就放，没屁滚一边去，别碍着姑奶奶出门。”
周太妃惊了。
她身边的如意也呆住了。
亲娘啊，这话骂的好，等她学会了瞧她回宫怎么羞辱那些想踩下她往上爬的宫女们。
不对。后背一冷，如意陡然拔出思绪——这凌太妃是在骂自家主子！
收回心思，如意急忙挡在周太妃面前，冲凌若横眉道：“凌太妃说话注意点！我们主子好心邀你小聚，你摆这脸色给谁看！”
凌若觑了她一眼。
抢过车夫手里的鞭子，手腕一抖，抽在如意的腰带上，尖叫声陡然响起，与此同时，白花花的皮肤裸露在空气当中。
没办法，谁让凌若技术好，直接抽断了如意的腰带，抽断了里衣，抽断了亵裤，问题是，里面的皮肤只是红肿，连破皮都没有。
凌若眯眼，心底有些雀跃。
也许，上辈子她还有做特殊职业的天分。
如意的尖叫声还没激怒凌若，那边的周太妃已经不耐烦了，甩上来就是一巴掌，“下贱蹄子！在这儿哭闹是要把本宫的脸面给丢尽吗？”
如意因剧痛，也顾不得遮挡下身了，捂紧了脸，疼的眼泪都逼出来了。听了周太妃的话，惊慌地抬头，等她看见远处那些用视线洗礼自己的尼姑，还有那近在咫尺猩红了眼的车夫后。
羞愤欲死。
啊！！！
尖叫一声，抱着地上的破烂衣服，不敢看自家主子黑如铁碳的脸色，捂着脸，流着泪，冲向了一条没人的小道。
终于清静了。
凌若收回了鞭子，递给眼冒绿色的车夫，接过碧玉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指，这才幽幽道：“周太妃堵在这儿是有什么事儿？那可抱歉了，今儿忙，咱们回来再聚。”
语罢，就要合上帘子。
“凌氏！本宫是要跟你和解，你别不知好歹！”
周太妃冷声道：“你不知道后妃到了清凉寺是不许外出的？本宫若把这事儿跟皇帝……”
“噗嗤。”
凌若掀开了帘子，似笑非笑，“周太妃是巴不得让人知道你跟皇帝的关系不正常？”
车夫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急忙低下头当木头人。
啧啧，都听说宫里的女人不简单，不过是两个被贬到清凉寺的太妃，竟然跟皇帝有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这事，他得咽到肚子里。
周太妃脸绿了，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
“凌太妃既然知道，还非要跟我杠着吗？不如咱们好好坐一块，把话说开了，毕竟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杀人都不算，那要什么才算深仇大恨？”凌若坐直了，笑里辨不出喜怒。
“你要怎么说？”
周太妃往四周扫了一眼，似是有些顾忌周围的人。
凌若看了看日头，还早得很。便吩咐碧玉和车夫先离开，她则从车厢里抱了一个小木盒子，提着裙子，站在周太妃面前。
这礼物本想再赖手里两天，没想到周太妃竟迫不及待了。
还打算再研究研究呢，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凌若下了马车，待周围的人都散去之后，伸出手，比了一个握手的动作。
周太妃警惕的后退一步，狐疑道：“你要干什么？”
凌若继续把手伸过去，笑道：“这是我们那地方和解的习俗，小地方来的，让您见笑了。不过，若周太妃真愿和解，这手续还真得走一遍。”
周太妃眯起眼睛，盯了凌若好大会儿，才笑着把手递过去，脸上辨不出喜怒，“本宫，求之不得。”
凌若握紧了周太妃的手。
肤如凝脂，十指芊芊，一双好手。
凌若勾唇，却不得不辣手摧花。
嗤啦。
尖锐的指甲在碰到周太妃手心的时候，狠力一划，五道血痕出现在她的手心上。
周太妃猛地缩手。
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瞪着凌若，厉声质问，“你要做什么！”
凌若抬头，娇笑，“没做什么，想表达一下诚意，而且，不见点儿血，怎么能表达诚意。”
周太妃盯着凌若的脸，一动不动，直看的凌若脸蛋快开出花了，才咬牙切齿，“诚意表达过了，咱们是不是能好好谈谈了？”
凌若点头，一脸的淡定，“可以。”
周太妃长舒了一口气，拿出帕子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休整了服饰后，这才道：“其实，我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
凌若挑眉，“恕我无知，实在找不出咱们之间有什么好合作的地方。”
周太妃被噎了一口，面色一青，又强迫自己咽下去这口气。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矛盾，但毕竟凌太妃你还好好活着，说开了还是可以做朋友。”
找个随时会放一支冷箭的人当朋友，凌若勾唇，她还真没那么大度。
这矛盾天大了！解不开了！本姑奶奶跟你不死不休！
不过面上却没表情，微低着头，似乎在听。
周太妃摸不准凌若的态度，试探道：“而且，凌太妃也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最大的筹码，如果我们一起合作，以后，他就是我们共同的依仗，荣华富贵少不了的。”
凌若挑眉，“怎么合作？”
周太妃没想过凌若会这么干脆，准备好的话全压在喉咙口，唔哝了半天，才道：“太妃绝色，是个男人都会倾慕。”
眼底的嫉恨一闪而过。
若不是那个人要求，她何苦下着脸来跟这贱人讲和！狐媚样子竟会勾搭男人！我呸！本宫等着你变老变丑那天！
她却忘了一件事儿，自己的年龄比凌若还大。
“哦……”凌若点头，脸上笑的温柔，眼底却不含半点温度，“太妃您的意思，我们合作以后，我要做的是以色侍人？”
周太妃恨声道：“那人不是简单人，若你服侍好了，这天下都……”
凌若打断她，收了笑，嘴角勾起讥讽，“周太妃，要本宫说啊……”
“你这白日梦，做的也太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