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直到肩上的衣服被脱下来,露出一大片滑腻雪肌,直到寒风透过窗扉缠绕在凌若的耳侧时,她才找回了一丝意识。
抬眸四顾。
她和卫央在药房。
一排又一排药架上摆满各色药材,混合的药香味儿铺满整间屋子。
和卫央身上的味儿一模一样。
明明在看梅花,怎么就成这样了……
卫央的手在她的后背来回抚摸,所过之处点起一簇簇火焰。
湿润的唇又覆上,刚寻得一丝清明的凌若瞬间又被吻得七荤八素浑噩不知在何方。
凌若整个人跌在卫央的怀里,化成了一滩水。
还是春水。
卫央离开她的唇,凌若觉得像是被抽走一半魂魄,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空虚,无一处不需要被填满。
“恩……”
无力的攥住卫央的衣袖,脸色绯红若流云,淡淡的恩声里带着极致的邀请。
——抱紧我,亲吻我,疼爱我。
卫央沙哑到极致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
“若儿……我们到床上去。”
药房也有床,青色的幔帐铺开,如夏日的荷叶散垂,青碧喜人。
凌若却不依。
她觉得浑身燥热,觉得欲火侵袭,觉得自己迫切需要被安抚——
开始扒卫央的衣服。
无力的右手刚扯开一条缝,便被卫央抓住,吃人的眼神攥住凌若的五官,呼出的空气滚烫到欲爆破。
“是你要求的,别怪为夫……”
凌若无意识地喃喃,挣扎着要继续去扒。
卫央带着她的手往下挪。
摸到滚烫的一处,两人俱是浑身一颤。
衣襟被扯掉,外袍被撕破,发丝垂在白玉一般的后背上,里面是燥热,外面是寒冷,凌若极不舒服,欲要挣扎,下一刻,被塞进一个滚烫似火的怀抱。
肌肤相贴,灵魂在颤抖。
凌若不只是一滩水了,而是化成了一滩空气。
整个人都飘起来,寻不到归路,眼前炸开一团又一团的烟花,撞进心房,呼吸都停了。
卫央的头覆在她的胸前。
灼热,湿润,麻痒,这世间一切形容词都无法形容,凌若的眼睛猛然睁开,眼底空洞迷茫,似被人扯进欲望的漩涡里,翻滚挣扎都无济于事。
而后,有热流在身体涌动,似火山顶上的溪流。
她要炸了。
卫央还嫌不够,濡湿的舌头所过之处,无一不开了朵朵艳丽的梅花,花香深处,春水荡漾。
略带薄茧的手指划过身体每一处,最后落在上身和下身的交界处。
挪不动了。
低哑暗沉的嗓音,轻飘飘吹来一句话。
“我手指黏在一起分不开了,若儿知道是为什么……”
凌若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红透了。
这个混蛋……可偏偏,她极喜欢。
有坚硬的东西灵活的滑进来,在里面勾挑拨弹,她的身体好像变成了一尾古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奏出令人面红耳赤的音乐。
“夫君……”
凌若的话音带着颤抖,带着渴求,带着难掩的燥意。
卫央的手指离开。
凌若抓住他的后背,空虚似潮水,一波一波将她淹没。
再次有东西进来的时候,凌若浑身僵硬。
“若儿……你好美。”
卫央一遍又一遍在凌若的耳边呢喃,抱紧凌若的腰,将她箍在自己怀里。
场景一瞬大变,两人彷佛在湖上,左右摇曳
江水上明明无风,可乘舟的两人却似被卷进惊涛骇浪里。
浑身落汗,前后摇摆。
男子低哑的喘气,女子一声又一声骤然抬起的尾音。
木地板有些受不住,吱吱呀呀,似艄公坐在穿帮上,手里打着胡笳拍子,应着合着,调着调。
快要爆炸了。
已经爆炸了。
爆炸之后,整个人变成了碎片,那一部分是自己都分不清,只知道无边的绝美的浪潮一波波涌来,一波波淹没,从头到脚,漂浮在云端。
“若儿……我们去床上吧?”
波涛突然停下,船帮突然靠岸。
若有所失。
凌若迫不及待的羞红着脸,点头,“好。”
可她没想到,去床上的方式,让人如此难堪……
还不离开,抱着她,缠绕在一起,往床边走,每走一步,都似在天堂地狱转了轮回。
十米,五米,三米,一米。
地上是淋淋的水光。
浑身都散了。
就差半米了。
白色的彩色的五彩缤纷的泡沫从湖水里蹦出来,炫开在整个天际。
疯狂的尖叫声。
回荡,不息,不止。
天翻地覆。
两具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的躯体,一齐落在荷叶似的床帐上。
紧抱着,相拥着,颤抖着,抽搐着。
恨不得就此昏死,再不问世事。
空气中——全都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气声。
窗外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消弭了外界的一切声音,白雪芒芒,整个世界都同这两人隔绝开了。
“若儿……”
卫央的嗓音哑到极致,再多一丝,就可能发不出声了。
“你真美。”
他喃喃。
犹带着余温的唇覆上凌若的发丝,药香味儿带着满屋子腥甜的味道,落在凌若的耳边。
“以后每年除夕夜,我们都来这里可好?”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软,无一处不黏腻,无一处不湿润,就连身下的床帐,都似泡在水里面还未拧干就拽出来铺好。
分不清到底是从哪儿流出来的水。
也不需要去分。
听了卫央的话,已经意识凌乱暂时失忆的凌若下意识的点头,根本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只知道缩在卫央的怀里,浑身颤抖不止。
半刻钟以后,扶桑的声音在药方外响起。
“主子,婚房的浴池已经备好,您看?”
“马车过来,所有人都离开。”
卫央抱紧了怀里羞红的凌若,淡声吩咐。
扶桑依令行事,把马车停在门前,人声散去后,卫央对凌若笑道:“要不要去洗洗?”
凤眼深处,带着挪揄。
“刚才若儿……”
“停!”
凌若羞的脸色涨红,卷起被子挡住脸,“你再说我就休夫!”
“还敢休夫啊?”
在凌若的惊呼声中,卫央把她横抱起,那被子遮好彻烂的衣服,笑的意味深长,“要不要为夫告诉你什么要尊夫……”
“嘶……”
凌若的手拧住了卫央腰间,后者极配合地求饶,“好娘子,你想休就休……为夫错了……”
双臂,却在不知不觉中,将凌若抱的更紧。
岁月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