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带着王乐业走着半山腰的小路上去,这一条不是什么公共道路,所以地面并没有铺设石板路或者浇筑水泥路。
这是一条下雨就会泥泞,干燥就容易起尘的小路。
要不是感受不到许诺身上有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否则王乐业真以为许诺这是要把他引到偏僻的小路里然后加以施害呢。
就在王乐业胡思乱想的时候,许诺突然说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哦,我是听同事说你住这里,所以就来了。
这是王乐业事先想好的说辞了,为的是避免许诺对他起疑,一旦自己调查许诺的事情曝光,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了。
许诺听了王乐业这么说之后,但也就没有什么怀疑的了。但是他却想不出到底是哪个同事会知道自己的住址。
“还有多久?”王乐业擦擦额头的汗问道。
可能是王乐业太久没爬山了,所以才会觉得很累。
“就在前面了,看来你体力不行啊。”许诺调侃起了王乐业,他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爬山回家的生活了,所以他依然气不喘面不改色的。
王乐业尴尬地一笑,“回去以后得锻炼锻炼了。”
“我看你应该还没高中毕业吧,为什么会在公司里做呢?”许诺好奇地问道,其实他很早就想问问王乐业了,这也是他同事共同好奇的问题。
大伙都在私下说王乐业这人的背景一定不简单啊,不然一个高中没毕业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进林氏总部呢?要不然就是王乐业有他的过人之处。
比起靠走后门进公司,许诺更觉得王乐业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就比如去找副校长的时候,王乐业居然能发现明明已经躲避起来的副校长。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最后要不是副校长自己耐不住寂寞等不及就出来了,不然怎么会曝光了他自己呢?
王乐业对于这个问题其实觉得挺难回答的,到底应该说是确实是走后门老板钦点进来的呢?还是说老板觉得他是可造之才才让他有锻炼的机会呢?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说。”许诺察觉出了王乐业的为难,“没关系啦,不方便说可以不说。”
虽然很感激许诺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是这个问题自己不回答上来的话,难免就总是招人非议,于是他只好和老板假装不认识——
“其实是因为我参加全国数学竞赛获得第一名,而总部最近打算网络个高校各领域的才子进行培训,所以我就被幸运选上了。”
王乐业这个借口绝对是绝佳啊,一个是强调是总部的计划,所以就算其他分部没听说过这个计划那也就是正常的了。
第二个是突出了他身上的亮点,这样就可以避免自己沦为是走后门进公司的众矢之的。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你数学这么牛逼啊。”许诺惊讶地说道。
“运气好而已啦。”王乐业假装谦虚地将谎言进行到底。
“运气好……”许诺失声笑了,“你也真是谦虚,在全国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已经很是厉害了哦。”
王乐业佯装被夸得很是害羞地挠挠头,但是他心里却是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
“到了。”许诺的声音忽然从王乐业身边抽离。
王乐业的目光立马追随过去,就看到许诺几步跑到一个平房的门前,掏出钥匙开始开门。
平房在路灯的映照下隐隐作现着,门前有几株花草盆栽,两扇窗户和正中间的门组合成了孩童画画里面的房子原形。
有很多疑问的王乐业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问起,但见许诺在冲他招手,示意王乐业赶紧过去,于是王乐业才几小步子跑了过去。
这时候,许诺已经进到屋子里面了,他开了屋内的灯。
是节能灯发出来的白色光亮。
屋内的摆设与在郭余那里看到的很是相像,用一个成语概括简直就是家徒四壁了。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新时代年轻人的屋子呢?
看起来就好像废弃屋里许久没人住过的一样?
难道是许诺临时租了一间危房来糊弄自己的吗?
对,也许就是这样啊,然后他其实并不是住在这里而已,而是有人将王乐业要来到紫莲区后,许诺才赶过来假装是住这里的?
其实这样一想也不是说不通,但是唯一的疑点就是那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欺骗公司说他的地址是在紫莲区呢?
总之从门口走到这间屋子的正厅兼卧室的地方,这么一小段路,王乐业能想到的实在是太多了,有的他甚至还信以为真了。
许诺从小厨房里倒了一杯冰水出来时,还见王乐业呆呆地站在主厅的中央发呆。
对于此时此刻王乐业的所见所感,许诺是心知肚明的,就好像他不得不自嘲地再揭露一遍事实,“怎么,被我简陋到极点的房子给吓到了吗?”
王乐业毫不隐瞒地点点头,因为他期待许诺给他一个答案,也许这个答案就是这次问题的所在了。
许诺走过去,把冰水递给了王乐业,然后说道:“放心,这很安全的,经得住八级地震呢。”
你确定?王乐业看着墙角的裂缝,心里一个劲地对许诺的话产生了质疑。
“你不信?”许诺看出了王乐业表情的意思,然后在王乐业接过水杯之后,许诺就走到这个房间里的唯一一个简易衣柜前,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从衣柜的半边门被打开的到拿出盒子这段时间,短得惊人呢!
王乐业都来不及看清里面的到底放了什么东西,衣柜门又安然阖上了。
就好像一个秘密本来就要烧破纸巾漏出真相来的时候,忽然一阵风过来,纸巾里面的那团星星之火就灭了。
盒子是个普通的木盒子,倒也不是什么古董货,大抵就是一个仿古的物件而已,油漆倒还是挺新的。应该就是六十年代左右女人的嫁妆物。
王乐业见许诺拿了盒子转过身走来,他便忙低下头假装在喝水,然后直到他走近的时候,王乐业便问:“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