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业心虚之余还不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赖小鱼对他这说辞没有怀疑，于是就松手了。完了还忧心忡忡地叮嘱一声：“你这事千万不要让一曲师兄知道，否则他会难过的。”
难过？王乐业哭笑不得地点点头，连连称是。
不让齐一曲这约定当然是和王乐业不谋而合了，他刚刚还在酝酿如何说服又不让人起疑心，说服赖小鱼不要把这事情说出去。
王乐业把图藏回包包里，心想着回头一定要把这张低级的图给撕了烧了，然后要开启系统的学霸模式狂学一番计算机知识，最后雪耻今天的耻辱。
赖小鱼见王乐业收起了图之后，便悄然正襟危坐了起来，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王乐业的答案了。那个答案，那个关于齐一曲师兄为什么在意她的答案。
那是真的吗？
王乐业被赖小鱼直勾勾看着看得都不好意思了，要是被一个美女看着，王乐业可能会觉得全身上下血涌澎湃的，但是被赖小鱼盯着，他只觉得手脚顿时有点冰凉。
KAO，真是自己挖的坑把自己填！
能不说吗？
可赖小鱼的眼神分明在说：不说？你不说的话，我弄死你。
王乐业埋头吃冰，假装忘了那么一回事。
但是赖小鱼的手指却把玻璃桌面敲得有律动了，一下接一下的节奏很是分明，好像每个间隙都计算好时间一样。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折腾了人！
宛如那节奏就是炸弹的倒计时器，滴答滴答走着，没有回路地倒数，直到把人逼崩溃，或者直接把不顺眼的都给炸光。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好像在提醒，其实更像是在警告。
也是，刚刚差点发誓的人是他，现在假装没那回事的人也是他，所以这怎么可能不叫赖小鱼生气的呢？
出尔反尔的无赖，她是恨不得阉了丢开的。
一碗冰沙像是被吸走一样见底了，王乐业这才直起身子，嘿嘿笑着说：“没忘记没忘记。我不过是怕冰融化了，所以才赶紧先把它吃完才安心。”
赖小鱼不信他这一套话，于是不客气地说：“说到做到是真君子，否则就是小狗。”
王乐业对这样的诅咒一点也不信服，反倒是赖小鱼那张平凡得不如一张白纸的脸让他更有动力工作，这才好早日摆脱开她。
“我虽然不是真君子都也是不会食言的。”王乐业拍拍胸脯说道。
看不下这些信誓旦旦的虚伪，赖小鱼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王乐业一脚，这一脚绝对是没留情了，所以才会疼得王乐业想夺门而去。
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说的还是得说的。
因而王乐业只好咳嗽几声然后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一曲。”
赖小鱼不料会听到这么一句挖心思的话，顿然脸一红，又不客气地想要再踢了王乐业一脚。
但是这一次王乐业是机灵了，他一看出赖小鱼的谋害倾向便立马闪身躲开，两条腿都快缩到椅子上了，忙阻止赖小鱼说：“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你呀，就是因为太性子急这一点不讨一曲喜欢。”
故意又搬出‘齐一曲’的名号来镇压赖小鱼这小妖，所以这话果然奏效。
就听见赖小鱼刚刚还很嚣张的语气忽然就像十月的花一样蔫了，忙小心翼翼地问王乐业，“一曲师兄真的是这样说吗？”
可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后，王乐业便猛地捂住了嘴。
见他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似的捂嘴，赖小鱼也就实在搞不懂他什么意思，便压着声音问：“怎么了吗？”
王乐业依然捂嘴摇头，似乎陷入很纠结的状态。
“你……别不说话啊，你这样几个意思啊你？”赖小鱼都着急地快捉乱自己的一头还算得上秀美的头发了，最后只好耍无赖，“我不管，反正我刚刚都听到了，你现在得给我解释清楚。”
一声悠长悠长的叹息从王乐业的口中呼出，“其实这是一曲无意间提到的，你千万不能跟他说啊，不然他会找我翻脸的。不过……”
“不过什么？”赖小鱼被吊了胃口。
“不过这样看来，他确实有在暗地里关注着你，不然怎么会在意你到底是什么性子，你说是不是。”王乐业的态度就像是在与她推心置腹般，还大有要和她好好讨论讨论以下关于爱情这回事。
说心情不是喜滋滋的那是骗人的，但是赖小鱼还是不好意思表露出来。但是仔细一想，赖小鱼就忧愁了，“一曲师兄真的很讨厌我的性子吗？”
“嗐，他没说讨厌，只是说他喜欢性子不急的女生……”王乐业说到一半，又露出了想要咬断舌头的懊恼表情，顿时也就噤声。
赖小鱼对王乐业是个什么样的，所以才不会因为今天王乐业屡次说话莽撞泄密而感到奇怪，相反她就喜欢王乐业这种经常说漏嘴的‘长舌男’的特点。
“哦。那我以后会注意的。”赖小鱼说这话的时候，娇羞得脑袋快钻到桌底下去了。
王乐业在心里大笑，感觉今天的心理战是大成功啊！能把赖小鱼这种女孩唬得一愣一愣的，实属不易。
总之，没有两把刷子是很难办到的。
正当王乐业得意洋洋之时，赖小鱼突然把娇羞一收，神情古怪地叹气：“可是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师姐。”
师姐？
王乐业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感到惊讶，但随之仔细一想就有一张脸闪过了他的脑海——毕昂思！
对，一定是毕昂思。
在毕昂思面前的齐一曲是王乐业陌生的齐一曲。
都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当然那种力量同时也是可怕的，甚至能是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会变得很好，也许会变得更糟。
从赖小鱼那里套路完之后，王乐业直奔寝室。
回去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但是关着门的洗手间内传来哗哗水声。
是齐一曲？还是郭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