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雪有孕的消息传出后,尹若寒不在日夜命人监视兰锦丰。兰锦丰也趁机向兰公请命前去巡视边界。兰公正为近来边界屡屡遭受侵扰犯愁,兰锦丰请命正和他的心意,任命兰锦丰为元帅,带着秋冷雨等众将前去靖边。
兰锦丰得到兰公的任命非常高兴,只有在战场上他才能随意挥洒自己的才能,才能远离让自己赶到恐惧的后宫。回到梨馨苑命内侍收拾行装,只命内侍进去向怜雪说了一声,并不亲自辞行,便赶到官署预备起行之事。
怜雪接到兰锦丰去边界的消息,只是凄然地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倒是听说秋冷雨也要随行之后,替他悬起了一颗心。命郑氏通知林珏前去秋府送行,叮咛秋冷雨加倍小心,千万保重自己。
兰锦丰走了,怜雪除了替他和秋冷雨担心,便静下心来全力应付目前所面临的危机。
冷云依照怜雪的吩咐,动用自己在宫里的人脉,查找除夕之夜在春华宫侍奉的内侍宫婢。她自幼在宫里长大,对宫里的人很是熟悉,又是尹若寒看中的人,将来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侧室,宫婢内侍自然对她多了一份敬畏和巴结,故而对她的吩咐很是尽力。不上几天,果然在这些内侍宫婢中找到了一个当日看见怜雪和兰锦阜说话的内侍。
冷云听说当日怜雪曾受到兰锦阜羞辱,不禁气怒交加。这才明白为什么除夕夜怜雪回到梨馨苑之后哭的那样伤心。冷云暗暗咬牙,“兰锦阜,你竟然不顾王室的颜面,做出这样的事。”不敢怠慢,连忙禀报怜雪知道。怜雪得到冷云的回报,命冷云找几个心腹看住那个内侍,以备后用。
不上几天,郑氏送进来一张字笺。怜雪看时,正是林珏给她的回笺。笺子上写的明白,当日在秋府留职的家丁果然秘密和兰锦阜手下的内侍见过面。怜雪即刻命林珏派人看住那个家丁。同时派人监视接头的内侍。经过一番秘密跟踪查探,终于获知散播谣言的人正是兰锦阜府里的内侍王鸮,和易妃近侍的内侍肖鸠。
怜雪得到确凿的证据,立刻命冷云去请尹若寒。
尹若寒正忐忑不安地等怜雪的消息,忽见冷云来请,知道事情有了眉目,连忙带着近身的宫婢来到梨馨苑。怜雪在灵痕和月痕的搀扶下迎到阶下,万福问安毕,请尹若寒到卧房落座。
冷云知道她们有要紧的事情,连忙带着宫婢退了出去。怜雪见房里没有他人了,才向尹若寒详细诉说了查探的经过,以及涉及到的内侍人等。
尹若寒听完气得咬碎牙关,狠狠的一拍榻上的小几,“兰锦阜!易妃!”
“母后,该查的奴已经查清了,该怎样处置,请母后自己拿主张。”怜雪微微低着头说。
尹若寒点头说:“辛苦你了!我即刻进宫当着陛下的面审问这件事,让陛下看看他宠幸的女人和儿子做的好事。”说着,起身就要走。
“母后!”怜雪连忙说,“母后先命亲信监视兰锦阜和易妃,以免他们获知消息做好准备。”
尹若寒回头赞许的看着怜雪,说:“你放心吧!”说着,出了卧房,带着宫婢回到寝宫,即刻命内廷护卫秘密把王鸮和肖鸠抓了起来,带着他们来到澍玉宫。
兰公正在批阅公文,忽见尹若寒带着宫婢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内廷护卫,押着王鸮、肖鸠。兰公愕然地看着尹若寒,“王后这是……”
尹若寒冷冷地说:“最近后宫发生了一桩公案,此案不仅涉及王室颜面,更危及王室骨血的安危。妾要当着陛下的面审讯此案,请陛下忙里偷闲看看热闹。”说着,命护卫把王鸮和肖鸠压倒兰公的面前,厉声喝道:“王鸮!肖鸠!你们好大的胆子!是谁指使你们恶语诬陷九王子和王妃的?说!”
王鸮和肖鸠吓得抖衣而战,相互看了看,颤声向兰公大呼冤枉。尹若寒冷冷一笑,不容兰公问话,厉声道:“看来不拿出证据你们是不肯招认了!”说着,命护卫去拿秋府的家丁,以及曾经和王、肖二人密切接触过的其他宫里的内侍宫婢。并命人找来除夕值守在春华宫的内侍。
兰公紧锁双眉,看着尹若寒,不悦地说:“梓童这是要做什么?”
“少时陛下就知道了!”尹若寒没有理会兰公的不悦,威严地盯着王、肖二人,不急不缓地细数他们在宫外的行动举止。
不多时,护卫带着一干人进来。这些人吓得魂飞魄散,诬陷王子的罪名是谁也担不起的。趴在地上连连叩头求饶。
“哼!当日贪图钱财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事情会败露吗?现在想起求饶来了!你们如实供述罪状,便饶你们一条性命。若不然,——”尹若寒冰冷地喝道。
这些人都是外强中干之辈,平日依仗权势骄横惯了,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连忙如实供述和王鸮、肖鸠散播谣言诬陷兰锦丰、秋冷雨和怜雪的经过。同时,供出了兰锦阜在春华宫调戏怜雪的往事。
兰公听完,气得浑身栗抖,脸色煞白。尹若寒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陛下!都听见了?”兰公没有理会尹若寒的讥讽,厉声喝问:“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王鸮和肖鸠对视一眼,知道在劫难逃,慌忙连连叩头,“是易妃和八王子让我们这么做的!”
“好!好啊!”兰公一向偏疼易妃和兰锦阜,没想到他们不给自己长脸,做出有违律例之事。“来人!去找易妃和兰锦阜来澍玉宫见朕。”内侍慌忙去分头传信。
时间不大,易妃和兰锦阜战战兢兢地走进澍玉宫,一眼看见跪在地上的王、肖二人,立刻意识到事情败露了。再狡辩一定会激怒兰公,连忙跪下认罪,请求处置。
兰公看着他们诚惶诚恐地认罪伏法的样子,满心的气恼减去了大半。对他们大加斥责一番,削去兰锦阜的封爵,令他闭门思过。令易妃向尹若寒道歉,罚没一年的俸禄。其余的人按照律例处置,命护卫把他们押下去。
尹若寒冷然看着兰公处置易妃母子,他对易妃的偏袒让尹若寒很是不满。兰公连忙对尹若寒百般抚慰,又命内侍赏赐兰锦丰和怜雪许多财帛。尹若寒也不好再多加威逼,只好作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