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故人泪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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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冷雨回身向关氏说:“妈妈,这是公主的乳母郑氏,你们跟她进去吧。我找林护卫还有事情,回去的时候再来接你们。”

郑氏连忙说:“把夫人和小姐交给我万无一失,请秋将军放心。”说着,向旁边一闪身,说:“关夫人、林小姐请随我进去吧。”

关氏连忙福身说:“有劳了。”带着林璎珞跟着郑氏往里走。郑氏一边走着,心里一边不停地翻腾着。失散十几年的亲人终于在异国他乡团圆了,见面却不能相认,这是何等的折磨。郑氏迫切地想知道他们母女别后的情形,只是碍于侍女们在侧,不便当即询问,心思辗转,盘算着怎样找机会和关氏说说话。

关氏的心里也同样不平静,盼着能找机会和郑氏叙一叙别离之情。

穿过画廊来到静轩,侍女看见连忙挑起锦帘。郑氏引着关氏母女进来,转过屏风关氏和林璎珞举目望去,怜雪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锦榻上。身上穿着桃红缂丝白狐里紧身袄,系着石榴红长裙,外面罩着雪青妆花缎长衣。绾着螺髻,别着一支点翠金凤钗。工致的瓜子脸上不施脂粉,更显得眉清目秀,雅丽夺人。

怜雪打量了一下关氏,目光随即落在了关氏身后的林璎珞身上。见她生了一张匀称的鹅蛋脸,眉目清秀,举止间颇有一些书卷之气,令人望而生敬。怜雪款款站起身形,含笑说:“想必就是雨哥哥说的关妈妈和林姐姐了?”郑氏连忙说:“可不就是她们。”

关氏和林璎珞看着怜雪,不禁暗暗惊叹,没想到当年那个刚满百天的小小女婴竟能出落成天仙一样的人物。听见怜雪问话,连忙在小侍女放好的拜垫上跪下大礼参拜,“参见公主殿下!”

怜雪满脸含笑,轻轻抬手做搀扶状,说:“快免礼,都是一家人不需多礼。快!扶关夫人,林小姐起来。”两边侍立的侍女连忙过来,搀起关氏和林璎珞。

“夫人,小姐,快请坐。”怜雪含笑让座。关氏和林璎珞福身告座,却不敢落座,只站在一边。“快请坐吧,坐下好说话。”怜雪一再相让。关氏这才和林璎珞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

怜雪命侍女献茶,笑向林璎珞说:“昨天就听雨哥哥说起林姐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人,怪不得雨哥哥对林姐姐一片痴情,将名门宦女拒于千里之外。”林璎珞让怜雪说得俊脸上飞上一抹嫣红,不好意思地说:“公主过奖了。”

怜雪一笑,便问林璎珞一些读书针黹的话,林璎珞不敢怠慢,微微低着头,一一作答。

郑氏见怜雪和林璎珞说话十分投机,低头沉思片刻,走过来向怜雪说:“公主和林小姐说话,林夫人空坐着插不上嘴,在这里不尴不尬的,不如我我陪着林夫人去我屋子里坐坐吧。”

怜雪含笑说:“和姐姐说话投机,一时高兴就忘了林夫人。也好,妈妈替我好好照应林夫人。”

郑氏微微一福身退了两步,走到关氏的面前,说:“林夫人请!”关氏正想找机会和郑氏说话,见郑氏在怜雪面前请了假,十分高兴,连忙站起来福身向怜雪告退,跟着郑氏出了静轩。郑氏让着关氏转过一带花幛,来到自己暂居的卧房,挑帘进来,向身后跟着的侍女说:“你们去玩耍吧,不用在跟前了。”这几个侍女都是年龄尚小,爱玩爱闹的,听见郑氏吩咐,巴不得的一哄而散,呼朋唤友玩耍去了。

郑氏见屋子里没有外人了,眼泪登时就滚了下来,向前一步来到关氏的面前,“嫂子!”话未说完,几乎泣不成声了。关氏也早已经热泪滚滚,“妹妹!”妯娌俩相拥而泣,泪洒衣襟。

好半天,郑氏先止住了眼泪,请关氏落座,问:“嫂子,我们找了你们十几年,始终没有消息。这十几年你们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流落到古鱼国了?”关氏长叹连连,把分别后的遭遇向郑氏说了一遍,又问郑氏是怎么落到王府的。郑氏也简单说了巧遇秋慕霜的经过。

关氏听完,感叹不已,说:“当日我们不分路走就好了!”

郑氏叹息道:“这也是命啊!幸而嫂子和侄女、公子都安然无恙!也算上天对雪家的厚恩了。”

“妹妹,小姐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关氏犹豫了半晌问道。

“唉!”郑氏叹道,“知道了!不知道也许还不会嫁到这里呢。”

“欸!怎么?”郑氏疑惑地看着郑氏。

“嫂子不知道,说来话长了。王妃自从见到小姐之后就格外喜爱,一直看待小姐比她的亲生儿子都疼爱。随着小姐和梅公子逐年长大,王子和王妃有意让他们结成连理。半年前,王妃和梅公子说起此事,没想到公子碍于兄妹之情,执意不从母命。恰巧王妃和梅公子的话就让小姐听到了,小姐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实情,独自离家出走。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姐又到了玄武关。回府之后,就劝王妃答应让梅公子娶桂小姐,还自己请嫁古鱼国。小姐说她要报恩,报答古井国对雪家的国恩,报答梅氏对小姐的养育之情。所以,小姐才离乡背井嫁到这里来。”

郑氏一边说着,一边拭着几乎滑落的泪水。尽管怜雪没有对她明说,但是她看得出来,怜雪的心里苦极。

“原来如此!公子还一直犹豫要不要和小姐相认,怕小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她说明白之后,她接受不了。”关氏叹息道。

“小姐虽然不和我说,可是我知道小姐心里很苦。让他们兄妹相认也好,至少让小姐知道身边还有一个至亲的人,有什么委屈也有个人倾诉。”郑氏想了想说。

关氏点了点头,说:“你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向小姐说一声,周全他们兄妹相认。”

郑氏点头,表示答应。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妯娌俩连忙掩住了口。软帘一起,小丫鬟进来说:“公主那边安排饭了,请林夫人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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