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宁,名轩辕!
今天的风不大。
但,站在台阶上,搂着青青的他。
竟给人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还的萧索,大无畏感。
历经三年。
以五大姓氏为首的本土豪阀,几乎将自己的震慑力,渗透到苏杭所有地域。
凡,牵连当年周家满门全灭一事。
一律不准谈。
否则,就是与蒋金楠等五大领军人物作对!
五姓淫|威,遮天蔽日,谁敢招惹?
随着岁月的变迁,兴许再过几年,关于周家,这个曾经存在的本土大户,将会彻底被遗忘吧?
无论,他们死的冤不冤!
惨不惨!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现实和残酷,王权争霸,豪门恶斗,从来都是活下来的人,笑到最后。
如今。
早以盖棺定论的陈年旧怨。
竟然,被再次翻了出来?
这,难道铁了心要跟红盟商会,正式宣战吗?!
“这人,从哪里跳出来的?胆子这么肥?”
“宁轩辕?名字倒是,有点熟悉?”
因为公开站台。
并没有隐藏身份,再加上天空之城突然出现周家三口雕像这么大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了。
这件事的性质,比以往任何大事,都要严重。
不客气得说,这简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蒋金楠,齐香等人的颜面,摁在地上,使劲得摩擦啊。
等等?
宁轩辕?
他叫宁轩辕?!
一时间,哗然再起。
昨夜,无数唯恐天下不乱的臭鱼烂虾,无数替武协呐喊助威的透明小角色,几乎全都反应过来了。
紧接着。
从新闻媒体主管部门开始,前边还在沾沾自喜,终于趁着拍武协马屁的机会,赚取了大量点击热度。
下一秒。
悉数都在偷偷摸摸得,删除先前留在社交平台上的留言,一个连五姓都不放在眼里的存在。
你敢,挂着他的名字,大肆批判?
苏杭,从未有过这种盛况。
半个小时,各大新闻门户,头条位置,均是留下了突兀的空白。
宁轩辕三个字,瞬间成为禁忌之谈。
几位果断下场,以主编身份,公开批评宁轩辕胆大妄为,一介小小人物,也胆敢枉议九千岁的执笔人。
硬是被吓得躲在厕所,半天不敢出门。
叮!
死寂无声的同学会现场,一只酒杯坠地,发出脆响。
目光涣散,唇齿发白的云烨,死死盯住新闻画面,他多么奢望,五姓能够站上去,将那个胆大妄为到要替周子扬报仇雪恨的宁姓贼子,轰下去?
然而。
过去数分钟,蒋金楠除了铁青着脸,一点动作都没。
这,是不是意味着。
五姓都风雨飘摇,自身难保了?
换言之,他云家通过出卖周子扬,换取荣华富贵的可耻行径,也要进入清算环节了?这……
“果然是你。”
刹那间,现场发出一声大吼,吓得云烨差点瘫软下去。
无数人茫然四顾,一头雾水。
“那天,子扬如果没被出卖,杨家那个已经做了鬼的杨子杨大少,也不会轻易抓到子扬,更不会大肆羞辱子扬,骑在他头上,骂他是狗。”
“原来,是你云烨一家出卖了他!”
出事不久,其实有人暗中保证,会运作周子扬离开苏杭,以保住周家唯一香火。
但,突然就东窗事发了。
周子扬曾与张千联系过一次,隐约透露,他求到了云家家主的承诺,答应送他离开。
原来……
所谓保证,不过是缓兵之计,真正图谋的是通风报信,换取五姓赏下的荣华富贵。
难怪。
云家在事发后,短短几个月,突然就大富大贵了起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云烨咬住颤抖的下唇,游离不定的眼神,早已让他变得魂不守舍,底气尽失。
这,摆明了在心虚。
“我云家光明磊落,绝对不做这种宵小之事,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肆意侮辱我的人格。”云烨红着脸辩解道。
张千冷笑,“我草|你|妈,你会不得好死的!”
云烨,“……”
那个,站在五姓头顶,敢将苏杭一众豪雄都不放在眼里的宁姓男儿,可是公开下场,主动宣战了。
一旦被深究起来,纸肯定包不住火了。
他云家,绝对难逃其咎。
“我还有事,不和你们废话。”
云烨抄起车钥匙,一路小跑,迅速消失。
张千双手猛烈捶动。
将满桌子酒菜,掀得遍地都是,“卖友求荣的狗杂碎,竟然还有脸拿着不义之财,在这里沾沾自喜的装大户,扬言包场请客。”
“更可笑的是,还有一群人巴结到,恨不得给他云烨当狗,呵呵。”
一席话。
让不少当初的同学,脸色火辣辣,羞愤到不能自己。
这种当场打脸,最令人无地自容。
繁华都市,车水马龙。
片刻不敢停,开着几千万超跑座驾的云烨,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家里,本想通知父亲大事不好。
才进门。
竟然发现,家里已经来了不速之客。
云烨的父亲,云海,坐在一楼客厅,浑身哆嗦,脸色惨白到无法用言语描述。
等夜色落幕。
如坐针毡的父子两人,终于见到了,他们最害怕,却偏偏不得不见的人。
宁轩辕!
还是亲自来了。
“装修不错。”宁轩辕脱下白色手套,随意扔在茶几上,环顾一圈,望着欧式装扮的客厅,评价道。
云烨僵硬得抬起头,偷偷打量了眼,这位十年不见的初中同学。
果真,岁月无情变迁,造化弄人,有的扬名立万,有的原地踏步,有的差不多走上了人生巅峰。
“好多年没见了。”
“子扬那时候还夸你云烨,鬼精灵的很,以后指不定大有作为。”
宁轩辕捻起茶几上一块糕点,尝了两口,含糊不清道。
你猜中了开口,却没猜中结尾。
他云烨,可是踩着你的鲜血和尸骨,上位的!
“轩,轩辕,我有事要解释……”云烨慌不择神,一开口,竟忘了要说什么。
宁轩辕没搭理,又道,“其实,子扬曾经知会过他父亲一次,说你云烨人不错,看能不能照顾你家生意。”
唰!
此话一出,云海,云烨两父子整张脸都青了。
他们,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不知道该后悔,还是愧疚,又或者其他的?
“为什么,子扬一个烂好人,偏偏死得这么惨?”
“为什么,人不做,要当狗?”
轰!
还没反应过来的云烨,突然被宁轩辕一把揪住脑袋,沿着茶几,垂直落下,满脸血迹,从破碎的肌肤里,喷涌而出。
“啊……”
云烨鬼哭狼嚎,“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家一条生路吧?”
云海望着眨眼间就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根本不敢维护。
他张张嘴,欲言又止。
宁轩辕收敛神情,仅用一秒,他就从面目狰狞的状态下,恢复刚才温和的笑容,这一幕,吓得云海四肢发凉。
宁轩辕给他的直观感觉,仅,四个字,一言概之。
亦正亦邪!
“世间万般药,唯独,没有后悔药。”
宁轩辕一把扔开云烨,袁术同时间,将一瓶酒放在了碎成两半的茶几边缘。
毒酒!
云海瞳孔瞪大,身体剧烈抽搐。
“你盯着。”
宁轩辕无心逗留,简单吩咐了袁术一句,直接走人。
云烨失魂落魄得坐在地上,想要喊,嗓子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人间世。
狼心狗肺的杂碎还是太多,不杀,我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