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晴儿一蹦一跳地走到戴勇的身后的时候,正准备吓他一吓,却见他突然一个转身,反而把自己个吓了一跳。
“今儿个太阳大概是打西边儿出来的吧?连块木头都会说话了!”
“晴儿,你知道二小姐跌入废池的事了吗?”
“知道啊,整个宜安侯府不都是传遍了吗?”
“那我问你,你们淑香园是不是有只猫?”
听到戴勇这样一问,晴儿立刻倒退了几步,虽然她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听这话音里面的意思,她还是能够明白的。
“原来我们淑香园里养只猫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看来你今儿是来问罪来的了?”
“我只是问你们淑香园是否养了只猫,并没有多说其它的,你怎的如此紧张,倒是平添了自己的嫌疑。”
“戴勇,你在说什么呢?不准你污蔑我们家夫人,虽然我不清楚二小姐的落水和猫有什么关系?但是,那日我们从墨坤堂出来之后,偶遇一只受了伤的小花猫,柔夫人心疼之下便着我抱了回去。怎么,有什么不妥的吗?”
“方才我看过二小姐脸上和手上的抓痕了,那分明就是猫爪留下的痕迹。思来想去,在侯府里,我只在你们淑香园里看到过猫。这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会这样想的。”
“看来侯爷还是不够信任我们家夫人啊,原来我们淑香园的一举一动都在侯爷的监视之中,我现在就回去转告柔夫人,赶紧丢了那晦气的猫,以免被别人抓住什么把柄。”
说着,晴儿就转身,却不想差点撞到站在身后的安墨焱。
“侯爷......”
“戴勇,方才没有瞧见你的人影,原来是到这儿来见晴儿了。不过,怎的听见你们一直在谈论猫?”
“回禀侯爷,刚才属下见二小姐手上和脸部的抓痕都像极了猫爪留下的痕迹,方联想到淑香园里有只猫,便叫来晴儿,想要问问清楚。”
“哦?这样啊,问晴儿还不如直接问柔夫人来的直接。”
说着,安墨焱便朝着淑香园的方向走去,晴儿在身后气的直跺脚,还时不时地瞪着戴勇。
“侯爷,您怎的这个时辰来了?方才听说二小姐她不慎......”
宛娘见到安墨焱的身影,急忙上前行礼。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你们夫人呢?”
“夫人在内间,奴婢这就去禀报。”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你们都在外面侯着。”
宛娘见安墨焱脸色不善,也不敢多加劝阻,疑惑的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的戴勇和晴儿。待安墨焱进去之后,晴儿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宛娘,一边说着又一边拿眼睛去瞪跟块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的戴勇。
正坐在明镜前的梁雪柔听那脚步声便知道是安墨焱来了,而他竟然在这个时候不陪伴在安以宁的身边,却来到了淑香园,身上还带着股戾气,梁雪柔立刻就想通了他是为何而来。
“你倒是够冷静啊!”
“侯爷什么时候来的,我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想必侯爷是习惯这样屹立于他人背后。”
“你明明知晓我是为何而来!梁雪柔,我问你,你是否养了只猫?”
“这点小事都瞒不过侯爷,看来侯爷是对我太过关心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身处柔夫人这个位置,我养只猫也要通禀一声?”
“养猫不要紧,但是,要是养猫来害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听侯爷这话,我养的这支猫便是那害人之猫了,敢问侯爷,我的猫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您呢?您说明白了,我也好对它就地正法,这个没良心的,我好心好意看它受了伤,替它疗伤,它竟然恩将仇报。”
安墨焱听出梁雪柔的指桑骂槐,嘴角明明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一下子掐住梁雪柔的下巴,厉声地说道,“梁雪柔,我告诉过你吧?你别以为你猜透了所有人的心思,却到头来猜不中我的心思!就算你想争想夺,也用不着对一个孩子下手吧?还是说,你不过是在挑战我的底线,看看你和宁儿在我的心目中到底谁更加重要?”
“安墨焱,别说我梁雪柔没有想加害于谁,就算是我想了,我也不会愚蠢到直接拿安以宁下手,更不会愚蠢到被你揪住这么明显的把柄。再者说了,就算我养了只猫,就算是安以宁的身上有什么类似的猫爪痕迹,那又怎么样?你如何能证明这只猫是受了我的指使,它不是人,又不能回你的话。”
梁雪柔的下巴处传来一阵阵的痛感,她知道安墨焱是气极了,下手也极为狠厉。
“好,好,这就是你聪明的地方,猫终究不是人,它不能开口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它的。但是,梁雪柔,我告诉你,谁要是敢在宁儿身上动什么歪心思,人动,我杀人;猫动,我杀猫。”
“戴勇!”
安墨焱一声喊着,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叫声,先是那只猫的,后是晴儿的。
梁雪柔苦涩地一笑,“安墨焱,原来你我之间的信任如此的薄弱。好,既然你说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我已经知道了,我在你的心目中没有什么地位。所以,猫你也杀了,还想做什么尽管来吧!”
“戴勇,把猫挂在淑香园的门口,也顺带告诉侯府里的人,谁要是敢再对二小姐动什么歪心思,下场就跟它一样!”
“是,属下这就去办!”
“安墨焱,你的警告我记下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累了。”
梁雪柔手上一用力,生生地扯下安墨焱的手臂,凝白的肌肤上落下清晰的手指印,她却无力顾及,有些颤颤巍巍地朝着床榻走去。
安墨焱的手臂就那样悬在半空中,想要伸出去,却终究只是收了回来,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回墨坤堂的路上,有碧澜园的丫鬟前来禀报二小姐已然醒来,并无大碍。安墨焱颔首,却没有前去看望,而是直接回了书房。
“侯爷,其实,依照属下来看,柔夫人说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我知道不会是她!”
“什么?那侯爷此意是?”
“一来借着她给背后的那个人一个警告;二来......还有十日我便要启程南下,也许这样,于她来说,是觅个安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