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与凌浩相对一望,同时转身往外走。
他们到了门口之后,看到凌浩的下属伸手拦住了几个人,那几个人正在与他们争论。
苏清一看,来人不是别人,原来是崔家大公子崔继东与李文轩。
他们见苏清与凌浩相携走了出来,不由得愣住了。
“原来是镇西汗王与长乐公主在此,草民还以为是谁这样风雅,就连逛画馆也要包场。”崔继东语气中带着几许嘲讽说道。
李文轩听了崔继东如此说话,心里不由的为他捏了一把汗,赶紧为他解围道:“继东兄一向风雅,常来这家画馆买画,今日门口有人阻拦便有些疑惑,因不知道里面是汗王与公主,所以才与门口的侍卫起了口角,并不是有意冒犯汗王与公主。”
苏清一笑对李文轩道:“原来是李家表哥,我们也是在赏画,没有什么事,表哥也是来赏画的吗?”
因为容玉的事情,苏清见了李文轩之后便格外的亲切。
崔继东见了苏清与凌浩站在一起,本就觉得刺眼,此时见苏清厚此薄彼,与不怎么见面的李文轩反而熟稔的打招呼,却视他而不见,心里不由的有些落寞。
李文轩见苏清相问,一拱手笑道:“是啊!今天没什么事,便出来转转。”
苏清回身对凌浩道:“我想与李家表哥单独说几句话,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不好?”
她说完冲凌浩一眨眼,使了一个眼色。
凌浩朝后面一拍手。
画馆的老板颠颠的跑了出来,躬身给凌浩行了一礼,道:“不知汗王有何吩咐?”
凌浩对苏清道:“外面太热了,你与他到里面去谈吧,我在这里等你。”
苏清一笑,对李文轩道:“表哥里面请吧!”
李文轩不知道苏清要与他谈什么事,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见凌浩如此说了,便随在苏清的后面进了画馆。
他一进画馆之后,看到墙上挂着的画,也不由的惊呆了。
“这是镇西汗王画的吗?”李文轩轻声的问道。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脸上热的差不多能烤熟鸡蛋了。
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凌浩让他们进来谈,明明就是要将自己的作品晒给人家看吗?居心叵测的家伙。
李文轩看着墙上的画,满心感慨的道:“镇西汗王真是有心,苏表妹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人生在世,幸福的所在,莫过于与自己相爱的人携手到老。表妹得遇汗王这样深情的人,真是有幸!”
言语间充满了羡慕。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要与李文轩谈什么事。
“容玉的事情你听说了吧?”苏清问道。
李文轩的眼睛本来一直在墙上的画上,此时听苏清一问,不由得一愣,旋即脸上满是黯然之色,低头道:“听说了大概,只是我是男子,没有办法替她排解,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次的事情对容玉的打击很大,她一直都觉得是她害死了太后,还得皇上卧床不起,所以每天都处在懊悔与自责中,难以自拔,甚至几次想了结自己的生命。”
苏清说到这里,李文轩的脸上不由得一紧张,连忙问道:“公主无恙吧!”
苏清点点头道:“这个你放心,宫里这么多人怎么会让她出事,”说到这里,她将声音放低道:“我今天找表哥,就是希望表哥能通过别的方式劝劝她。”
苏清促狭的一笑:“或许你劝她会比别人管用呢!”
她说完此话之后,发现李文轩竟然脸红了,不过眉眼间的欣喜之色难以言喻。
李文轩呆呆的出了一回神,一脸羞赧的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只是这样猜测,记得那次从李家回宫之后,她对我问起过你。”苏清说到这里便不说了,留给李文轩自己去想。
李文轩大约一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便又有些失落了,不过他旋即道:“不管管不管用,我们都试试吧,她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担心。”
苏清笑着点点头道:“表哥说的有理。”
“那我要怎么劝她呢,给她写封信?可是万一被别人看到,那公主的闺誉就毁了。”李文轩轻声的自言自语道,“若派人传话,就未必达到规劝的目的,而且有些话怎么好让别人传。”
他思前想后都没有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
他抬头看了看凌浩所画的画,摇了摇头,他与公主只是面对面的交流过一次,还不到苏清与凌浩的程度,若也学凌浩给公主画画,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苏清见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不由得一笑,道:“若你有心,明天我想办法将容玉带出宫散散心,你可以那时候劝劝她。”
李文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深深的给苏清鞠了一躬,感激的道:“文轩多谢表妹成全!”
苏清冲他一笑:“明天我们去城外的崇明寺进香。”说完便出了画馆的门。
她出门之后,看到崔继东与凌浩两人正两相而对,谁也不说话,就只是相互瞪着对方,只是崔继东面色阴郁,凌浩则面含轻笑。
苏清见了不由得一笑,没有理会他们,对站在门口的画馆店主道:“将里面的画给我收起来,我要带回宫慢慢的看。”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便没兴趣与崔继东对峙了,笑着对苏清道:“你喜欢这些画吗?”
跟在苏清的身后出来的李文轩听了此话之后,笑道:“镇西汗王对苏表妹眷眷情深都融在了这水墨丹青之间,相信无论是那个女子,见了都会羡慕苏表妹的。”
凌浩平日里都不怎么与京城的这些皇亲贵胄来往的,今日听了李文轩的话以后,难得的回道:“若不能让自己所爱的女人幸福,岂不是枉为男儿!”
在场的李文轩与崔继东两人,因为心境不同,所以听了凌浩的这句话以后,理解也便不同了。
听在崔继东的耳朵里,无疑是一种讽刺,而听在李文轩的耳朵里却是一种激励。
李文轩深吸一口气,神情有些激动的道:“汗王说的不错,身为男人一定要竭尽所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幸福才行。”
凌浩一笑道:“说的没错。”
苏清看了凌浩一眼,眼角含笑,不再听他们说下去,自己走向了马车。
凌浩快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一跃上了马车,将苏清安置好之后,对舞墨丹青的店主道:“将画收起来,命人送到锦福宫。”
店主一躬身单膝跪地行了一个蒙古的大礼,道:“是,汗王!”
李文轩与崔继东诧异的看了一眼店主,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这里的店主竟然是蒙古人。
凌浩临行前,一掀帘子对李文轩笑道:“儿女情长未必英雄气短,不要错过机会。”
李文轩听了此言,心情畅然,笑道:“多谢汗王与公主的提点。”
苏清坐在车里笑道:“你是不是偷听了我们在画馆里说的话了?”
“还用偷听吗,我正大光明的听就是了。”凌浩忍不住笑道。
苏清不知道,当他听了李文轩评价他的那些话之后,心里比在西北打了胜仗还要高兴。
苏清斜了他一眼道:“切——不就是武功高吗?就堂而皇之的偷听别人说话。”
她的话音刚落,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一抬眼看向凌浩,脸上带着凝滞呃笑。
不待苏清说话,凌浩便笑着道:“我们去吃饭。”
苏清吃过午饭回到宫里的时候,凌浩给她画的那些画已经先于她到了锦福宫。
容玉正围着那一大箱子的画轴纳闷,见苏清从外面走了进来,道:“阿清,这是凌浩那家伙命人送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苏清命人将盛满画轴的箱子抬到了了自己的房中,回头对容玉道:“我有事要对你说,你跟我来!”
容玉见苏清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问道:“什么事?”
到了容玉的寝宫,苏清见左右无人,对容玉道:“你今天去给太后上了香,心里是不是感觉好一点了。”
容玉见她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面色重新变得凝重,眼睛一红道:“怎么会好受,我不过是强撑着罢了!”说道这里声音便变了。
苏清握了一下她的手道:“你的那个平安符是从崇明寺求来的,不如我们明天去崇明寺进香吧,一来求佛祖保佑太后她老人家早登极乐,二来也去看看,那个给你平安符的和尚还在不在,若他还在,那问题便不出在他的身上,若他已经逃之夭夭了,那问题便出在他的身上。”
容玉听了此言之后,恍然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去崇明寺查找线索,我真是没用,这么多天都在做一些毫无异义的事情,却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未时过半,若再出城,那天黑之前未必能赶回来,便道:“好,我们明天就去崇明寺走一趟。”
苏清听了她的话以后暗忖:这么重要的线索还怎么会等我们去查,相比容宇早就派人去查过了,现在提起此事,也不过是找个由头让容玉出宫罢了。
若是说别的事情,她肯定不会答应出去的。
可是却没有想到第二天,她们在崇明寺中竟然有一个惊人的发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