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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珂嘴里应着可是却没有放慢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
在花厅里等着的可是从凉州来的人,他们一定是容熠派来的。
容熠会不会有什么话让他们带了来。
容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柳珂如此想着,已到了花厅的门口。
到了门口她却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她深吸一口气,握了一下秋彤的手,一提裙子的下摆走进了花厅。
花厅中等待的两人是容熠嘱咐好了来见柳珂的人。
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乌孙人。
这次能得到昆莫的重用,前来大燕朝廷运回物资,很是引以为傲,以前,他们从来都没有担此重任。
更何况,容熠还将最重要的事情——来给柳珂送东西的事也交给了他们来办。
他们在凉州的时候,便听说昆莫的妻子已经身怀六甲,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令他们昆莫那样的男人如此牵挂。
在他们的印象里,再漂亮的女人,只要怀了孩子,都会便样子——臃肿的身体,脖子粗粗的,胖胖的脸蛋上都是雀斑,
他们都已经做好了 心里准备,不管昆莫的女人长成什么样,他们都要恭恭敬敬的。
秋彤上前一步,轻轻推开了房门。
柳珂扶着秋彤的手慢慢走了进去。
坐在花厅中等待的两人,本来在满屋子的看房中的摆设。
他们可从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真是没想到,他们的昆莫在大燕的京城竟然是这么有钱。
忽然,他们听到门开了,便忙回头打算行礼。
可是当他们回头的一身,只感到自己被门口射进来的阳光照花了眼,带他们定眼看清楚的时候,不由的愣住了。
只见站在门口的人一身淡蓝兰花刺绣领子浅粉红对襟棉衣,外面罩了件雪白缎子的斗篷,白皙的脸庞,笑眼如月,宛如雪山上迎风而开的雪莲一般,如此清雅,又如此雍容,比他们在宫里见到的娘娘还要美上千倍万倍,一时间他们不由的看傻了。
秋彤见状瞪着他们轻咳一声,扶着柳珂的手进了房门。
柳珂在主座上坐了,温和的道:“你们自凉州而来?”
此时,他们放缓过神,齐声道:“是的,夫人!”
柳珂一笑道:“我不是什么夫人,你们的主子进来过得可好?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可交代你们什么话了吗?”
其中一人,忙将自己背后背的包裹拿到了柳珂的跟前,道:“我们主子很好,并没有遇到什么事,这是昆莫让属下等,亲自交给夫人的。”
秋彤将包裹接了过来,放在了柳珂的跟前。
柳珂没有立即将包裹打开,而是问道:“你们是跟着乌孙进京的使臣一起进京的吗?”
他们拱手道:“是的!”
柳珂听了此言之后,便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接着道:“你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楚王府,一定会被宫里的人知道的,你们赶紧离开吧。”
他们听了此话之后,相视而笑,道:“我们在离开凉州前,昆莫也是这样跟我们说的,所以我们等运送物资的马车离开京城之后,才偷偷的来见您,而且,我们已经用昆莫教给我们的办法易容了,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这样,大燕的皇帝便不会注意到我们了。”
柳珂听了此话方放心的笑了,对秋彤道:“他们长途跋涉不易,你去库房找些上好的药材和古玩赏给他们,回到凉州带给家人朋友,也算是没有白白的进京一趟。”
秋彤一拱手道:“是,世子妃。”
“虽然你们已经易容,可是你们不易在京城久留,我便不留你们了,一会儿我会让吴仪送你们出府,见了你们的昆莫之后,对他说我很好,让他放心。”
其中一人,拱手回道:“夫人,昆莫让属下等转告夫人一句话,他说大燕的皇帝给了乌孙这么多的东西,来年他会有回礼的,让夫人待来年看凉州那边会给大燕送什么礼物来。”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起初没太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思虑一会儿之后,猛的便明白了过来,惊得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道:“好,让你们昆莫完事小心为上,让他记住,他可是要做父亲的人了。好了,你们随秋彤去领赏吧。”
秋彤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不是爱打听事的人,只管照着主子的吩咐做事,带着两个人下去了。
柳珂慢慢的将手里的包裹打开,露出了灰白色的绒毛,她慢慢站起身,满脸的惊讶,包袱里装的竟然是一副完整的狼皮。
她曾经听柳峰讲过木珠为了容熠手中的狼皮,用尽手段的事情,现在看着手中的狼皮,不由得眼睛一热便流下了眼泪。
两名送狼皮的人,直到被吴仪送出了楚王府,脑子都有些不够用的,他没有想到昆莫的夫人会赏给他们这么多的东西,不知道他们的马能不能拖得动。
现在他们所想的便是,马上回到草原去,让以前曾经小看他们的人看一看,昆莫是多么的器重他们。
更要让他们知道,昆莫在大燕京城的女人是多么的耀眼。
不过,他们的马驮了这么重的东西,怎么能跑的快呢,这让他们大伤脑筋。
最终他们决定再买一匹马,专门驮东西,这样他们便能在路上节省不少的时间。
还好,他们没有过年不过年的概念,在路上走了二十几天的时间,终于率先到达了凉州。
不过,从建业运回的物资还在路上。
他们见到容熠的时候,容熠已经在凉州城中买下的一个院落里住了好多天了。
容熠听了他们对柳珂的描述之后,嘴角一提忍不住笑了,这还是他来到凉州之后,第一次会心的笑。
站在一旁的赫连谷见了,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他都很担心容熠因为柳珂的事情,而在心里埋怨他,现在知道柳珂过得很好,他也放心了。
不过,旋即容熠的脸上又露出了愁容,现在他心里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到柳珂了,可是现实却不允许。
赶回来的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柳珂赏给他们的东西摆在了容熠的面前。
容熠见了之后,笑了笑道:“既然这是赏你们的,你们收下便是了,这次你们办差有功,我还会另外有赏的。”
两人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欣喜异常。
还以为,容熠见他们得了这么多的赏赐之后,便不会再赏他们东西了,没想到容熠竟然依然履行之前的承诺。
他们从容熠的院子出来之后,其中一人忍不住道:“巴根,你说我们今年是不是得到神灵的护佑了?怎么会这么走运呢。”
“牧仁,这下看他们谁还敢小瞧我们。”被叫做巴根的人也是一脸的兴奋。
“说实在的,昆莫的眼光真是好,难怪在驭马节上,到底没有将手中的狼皮给木珠,原来昆莫的女人竟如天上的明月一般,我还是第一见到这么美丽的女人呢。”牧仁忍不住想起了他们在楚王府见到柳珂时的情景。
巴根听了此话之后,也连连点头道:“我们昆莫如此英俊,自然应该有这样一个女人来配,以前的时候,觉得木珠挺好的一个姑娘,怎么昆莫就看不上呢,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
“木珠为了得到昆莫的亲睐,也真是费劲了心思了,只可惜,她没有见过昆莫的女人,若是见了,肯定便死心了吧。”
牧仁语气里有些惋惜的道。
“不知道木珠好了没有?”巴根也深有同感,“说句实在的,其实木珠挺优秀的,你瞧这草原上有那个女子能比得过她的智慧,只可惜她看上了一个永远不会喜欢她的人。”
他们一面说着,一面朝城外走去。
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木托家的几个护院,压着一个女子走来。
他们忙驱马上前,看到被押着的人竟然是木珠身边的丫头高云。
木珠中毒之后高云便消失了,木托一直派人找她,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你们大当户在什么地方找到的她?”巴根一脸气愤的道:“真是该死,竟然会谋害自己的主子,这样的奴才就应该乱刀砍死,然后扔到草原上喂狼。”
高云听了巴根的话之后,吓得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容熠昆莫有交代,如果抓到了高云,要送到他那里去,他有话要问,所以我们大当户才没有要了她的命,不然她早就尸骨无存了。”其中一名押解高云的人对巴根和牧仁道。
巴根点点头很想知道容熠最后怎么处置这高云,便对牧仁道:“你将我的东西送回家,我想跟过去看看,这臭娘们最后什么下场。”
牧仁拉了他道:“算了,昆莫未必今天就处置她,而且我自己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出城也不安全啊。”
他说完便拉着巴根走,接着道:“你瞧,她身上一身的伤,大约也吃了不少苦头了,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木珠怎么样了是正经。”
牧仁的话提醒了巴根,他还从中原给木托和木珠准备了礼物呢。
巴根想到这里之后,便欣然与牧仁出城了。
高云被带到容熠的跟前之后,容熠看到高云满身是伤,便知道木托已经给她用过刑了。
他没有直接问高云,而是对跟来的人道:“你们大当户有没有问出是谁指使她毒害你们家小姐。”
其中一人道:“没有,这死丫头嘴硬的很,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主意?并没有人指使她。”
容熠接着问道:“那那天木珠带她去见了什么人,她说了吗?”
“也没有,她只说是跟木珠小姐出去买东西,没有买到便回来了。”
容熠嘴角一提冷冷的一笑道:“先将她带下去吧,明天木珠用了我的药之后便应该能够说话了, 明天去问问木珠就是了。”
容熠身后的侍卫听了他的话之后,便将高云带了下去。
木托家的护卫听了容熠的话之后都欣喜异常。
容熠一挥手让他们先下去了。
他挥笔写了一副药方交给身后的侍卫,道:“去抓这服药,给刚才抓到的那名女子疗伤,不要让她死了,明天我有话要问她。”
他身后的那名侍卫听了此话之后愣了愣,一时没明白容熠的意思,半天方道:“是,昆莫。”
容熠身边的侍卫都是前段时间招进来的。
刚刚离开的侍卫,名叫张勇善,他自己说是汉人,祖籍中原,本来不是凉州人,他小时候家乡发了大水,他才随家人流浪到了凉州,父母去世后便一直在街上以乞讨为生。
直到遇到了容熠的人,他才得以有了体面的差事。
所以他平日里当差都很勤快。
这些容熠都看在眼里,可是这并不代表容熠会相信他编出来的故事。
今天让他给高云抓药便是一次试探。
张善勇拿了容熠的药方之后去抓了药,容熠没有并没有检查他抓的药是真是假,只是命人去煎药了。
药煎好了之后,张善勇刚刚要将药端到关押高云的房间。
容熠叫住他道:“这药是外敷的,你将要交给丫头,将这碗要倒进她沐浴的水中便可治疗她身上的伤,他受的都是皮外伤,不需要内服药。”
容熠说完之后,解释了一句。
张善勇听了此话之后,不由惊得瞠目结舌,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要是外敷的,既然是外敷的药为什么还要煎的,直接泡进洗澡水中不就行了。
不明白这些懂医术的人怎么就这么较真。
张善勇心有不甘的将手中的药碗交给了站在廊下的丫头。
“跟我回去吧,这里便交给丫头了,我们在这里多有不便,毕竟人犯是女人。”容熠对张善勇道。
张善勇忙拱手称是。
容熠回到了自己的正房,像往常一样处理这公务,处理完公务之后,便开始看从凉州城中的淘来的书。
张善勇站在容熠的身后,却有些惶惶不安,一会儿便朝门口张望一下。
就在此时,后面忽然便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