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燕王正在自己的书房与姜成说话,看到容烁急匆匆而来,脸上一沉问道:“何事惊慌?”
容烁收起了脸上的着急之色,一拱手道:“是儿子失仪了,请父王恕罪。”
“发生了什么事?”燕王脸上这才换了颜色问道。
容烁抬起头道:“父亲,不知为什么回绝了柳家的亲事?”
燕王站起身,走到容烁的跟前,道:“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这样沉不住气?”说完此话,不待容烁答话,只听燕王大声呵斥道:“以前本王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将儿女情长放在心上,你将父王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容烁不敢辩驳,只是低头静静的听着。
“不过是一个女子,大丈夫何患无妻,本王已经想好了,越是有心计的女人,越是不能放在你的身边,而且这个女人的母亲还是犯官苏耀祖之女,现在苏耀祖的女儿已经死了,她现在顶着‘丧妇长女’的名头,且本王已经找人算过了,你们确实不易生活在一起,我这才驳了柳家的亲事。”燕王府越说越生气。
“世子,想要美女是很简单的事情,即便是柳家的女孩——”姜成微笑着对容烁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燕王道:“姜先生说的不错,就算是你喜欢柳家的女儿,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得到,却未必是娶亲,让她做燕王府正式的世子妃,就太抬举她了。”
容烁见状,赶紧道:“父亲息怒,儿子并没有说非得要娶柳家女,只是原来定好了的与柳家结亲,现在却又不结了,儿子觉得有些奇怪而已,现在大业未成,儿子怎会将儿女之情放在心上。”
听他这样说,燕王的脸色才变得好了些,道:“嗯,这才是本王养出来的儿子,你也不过是看上了那孩子的姿色,想要绝色美女还不简单,要多少父王便可以给你招多少,但是娶妻娶贤,未必就非得柳家的女子才可。”
容烁拱手称是。
燕王慢慢的点点头,道:“没什么事,便下去吧,本王与姜先生还有事要谈。”
容烁默默的退出了燕王的书房。
走出门口之后,他觉得心里无限落寞。
现在他谈不上非柳珂不娶,也没有觉得自己投入了多少感情,本来他接近柳珂为的就是柳家的家底及人际关系。
只是可惜了柳珂的才智不能为他所用了。
“王兄,怎么了这是,遇到了什么不能开解的事情啊,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容茗脸上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笑走到容烁的跟前。
容烁冲她一瞪眼,道:“不好好回去连女红,瞎逛游什么?”
女红是容茗最不喜欢的了,可是自从她被容烁从博陵抓了回来之后,王妃便一直将容茗拘在后院学习女红。
“自己被父王凶了,就拿我来开刀。”容茗听了容烁的话以后撅着嘴道,“哼,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谁说了都不算,就只知道凶自己的妹妹,算什么本事。”
容烁本已经从容茗的身边越了过去,听了此话之后又转过了身,怒目等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容茗见他真的怒了,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呢。”
“那柳珂不过是个女人,难道你让我为了一个女人而与父亲反目吗?想得到她还不容易,只是我懒的费心思罢了。”容烁冷冷的对容茗说完便径自去了。
容茗看着容烁的背影愤愤的道:“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女人又怎么样?女人就比男人差很多吗?”
跟在她身后的碧荷劝道:“算了郡主,与柳家联姻不成,世子心里肯定不好过,他不是说你的。”
容茗咬了咬嘴唇道:“他是不是说我,你难道听不出来吗,他就没有将女人看在眼里,我最见不得这样的男人了,自己不怎么样还对女人满眼轻视,不像那个傻大个,知道我是女人之后反而更钦佩我了。”
“郡主自打从博陵回来之后,嘴上就没有离‘傻大个’这三个字,到底这‘傻大个’是什么人啊?”碧荷有些好奇的问道。
容茗一甩手中的帕子,一面朝后走一面道:“不告诉你,我看你一见到兄长眼睛都直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去跟他告密,总是‘傻大个’是个比兄长要好很多倍的人就是了。”
“郡主说什么呢,奴婢什么时候见了世子眼睛直了。”碧荷听了容茗的话以后羞得满脸通红。
容茗一回头正好看到碧荷羞愧的样子,“哎吆吆,瞧你这幅德行,等哪天兄长娶了世子妃,也不用兄长开口,我便将你送到他的房里去怎么样?”
“郡主!哪有您这样当主子的,瞧您说的什么话?”碧荷一时被容茗说的挂不住了,一跺脚索性不走了。
容茗轻哼了一声道:“好了,我不说了,其实跟着他也未必会好,说不定那天你的小命便玩完了,还不如跟着我,命长些,好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此时,碧荷一下想起了在博陵的时候,容烁想要处置她的事情,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容茗的思绪,此时也回到了在博陵的时候。
她想起了在大觉寺后与那人相遇的情景,嘴角情不自禁的向上弯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她想到这里,再想想自己父王给自己打算的亲事,心里不由烦躁难安。
她不能就这样认命,那个史家的人长得猥琐不堪不说,还是个好色之徒,自己怎么能嫁这样的人。
容茗想罢,决定为自己的命运搏一搏,她必须要像个办法离开这里才行,要是那个傻大个在这里就好了,自己让他做什么他便会做什么。
容茗如此想着,心里越发的烦躁。
碧荷心里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所以两人一路上竟静静的没有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容茗才道:“碧荷姐姐,你心里真的喜欢哥哥吗,还是另有喜欢的人?”
碧荷听容茗的语气与刚才不同了,知道不是在取笑她,而是真的想知道她喜欢谁,她不知道容茗为什么这么,只是道:“碧荷只是一个奴婢,哪有喜欢谁不喜欢谁的福气,不过是主子走到哪里,奴婢便跟到哪里罢了。”
虽然她嘴上如此说,可是心里却浮现出那天晚上出现在秀珍院中的那人的样子。
那人会是什么人呢,为什么出现在柳珍的院子里,后来他又去了那里?碧荷想着这些事情,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有另外喜欢的人是不是?”容茗就如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惊奇的回身瞅着碧荷道,“我就说你不会长久的喜欢哥哥,哥哥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其他哪有值得女子喜欢的地方,他是绝对不会为了女人去牺牲任何东西的那种人,谁喜欢上他谁倒霉。”
碧荷听了此话没有说话。
只听容茗接着道:“我觉得自从从博陵回来之后,你便不像以前那样,行动就找借口往前面跑了,可见是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了,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
就连碧荷自己都不知道那人是谁,来自何方,她怎么能跟容茗讲清楚呢,只是苦笑道:“多谢郡主的关爱,算了,我哪有那种命。”
说不定今生与那人就只有一面之缘,此话碧荷没有说出口,只是心里的感叹。
他们正往后院走着,容茗身边的齐嬷嬷带着几个侍女朝着她们走来,来至容茗的跟前行了礼道:“郡主,您跑到哪里去了,刚才王妃来后院找您了呢,想看看您的绣工怎么样了?”
容茗听了此言之后,挠了挠自己的头烦躁的道:“母妃这是要干嘛,追的这么紧,我就是去前面转了转就开始找我。”
齐嬷嬷见了脸上忍不住一笑,道:“我的好郡主,想想等两天进京的事情,若是您那朵牡丹绣不好,王妃便不让您进京呢,还不快点练习去。”
容茗一脸无奈的笑了笑,一步挪不了三寸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边走便嚎叫道:“我容易吗为了跟着进京,还要绣什么牡丹,我那是干这种活的材料,手指都快扎烂了,嬷嬷,你就行行好,帮我绣了吧。”
齐嬷嬷伸手扶着身子两边瞎晃悠的容茗笑道:“郡主您聪明的很,自己一定能绣好的,若是老奴代劳,王妃会识破的,王妃的棉衣都是老奴做的,她认识老奴的活计,您还是别想这件事了。”
“啊——我自己不想绣,再绣下去我会发疯的。”容茗一张苦瓜脸,哀求着齐嬷嬷。
齐嬷嬷在容茗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容茗歪着的身子立马站直了,一脸惊喜的道:“嬷嬷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自然希望您以后能顺心,所以便有心打探了一下。”齐嬷嬷笑着道。
容茗脸上笑开了花,使劲儿抱了抱齐嬷嬷,道:“嬷嬷你最好了,好,我要为去京城努力,回去绣牡丹花去。”话说到绣牡丹花时又泄了气。
碧荷不知道她们说的什么意思,悄悄的跟在后面问齐嬷嬷道:“嬷嬷跟郡主说了什么,郡主瞬间便高兴了?”(未完待续)